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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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枰被送到了宫里洒扫干杂活的地方。脱掉了那一身还算贵气的白衣,换上粗布麻衣,第一天就学着怎样洗衣裳、做杂活,还被指派去将各个旧朝的宫殿都从上到下打扫一遍。
谢枰虽然算不上是富贵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哥儿,可他自小也算是在梁王府上长大的,梁王府不缺吃不缺穿,更不缺伺候的人,谢枰和喻程雪地位几乎相当,也没干过这些粗活。
两篓子的衣裳,谢枰从早洗到晚,虽然时节还是夏天,可他觉得自己的手泡在冷水里都发麻了,而且这个干杂活的地方,没有树荫,太阳烈烈地照着,一直照到日薄西山,其余时间都滚烫地晒着。
其实这里的宫人对谢枰还算有礼,毕竟听说他是太子身边发配下来的人,一时半会也没有对谢枰太欺负。
宫里的杂活永远做不完,谢枰大多时候也忙得脚不沾地。
只有在深夜的时候,谢枰缩在小小的床榻上,才会想,也才有一点点空闲的时间去想,自己这一生难道就要这样度过了吗?
可他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上辈子喻程雪成了太子以后,谢枰和喻程雪同吃同住、同出同进,形影不离,旁人都说,见谢枰如同见太子,何况东宫的事务大多都是谢枰在打理,可知谢枰的权力有多大。
但谢枰并不怀念掌权有势的日子。
留在他记忆里的,还是在东宫的某个午后,谢枰跪坐在桌案前练字,而喻程雪就坐在他旁边,说是要看他练字,结果撑着额就睡着了。
当时午后的阳光如蜜一样,金黄又灿烂,就这么照在喻程雪的眉间。谢枰看了他很久,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忍不住提起笔来,用毛笔笔尖在喻程雪脸上写小字。
然而,他只来得及点了个点,就被喻程雪一把抓住了手腕,推倒在地上。
喻程雪根本没睡着,逮着谢枰就挠他,挠得谢枰眼泪都笑出来了连声哀求。
谢枰问喻程雪,为什么装睡。
喻程雪说他没有装睡,是真睡着了,也只有在谢枰身边才能这么安静,他警惕性高,谢枰一抬手他就醒了,故意没睁开眼睛而已。
那个时候的谢枰,就特别心疼喻程雪。
身在高位,尤其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东宫太子,不光在辅助梁王处理政务方面要谨慎小心,以防出差错,在其余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也都要绷着神经,所以说风光也风光,说疲累也疲累。
所以当时谢枰就想,喻程雪登基以后,他一定要好好辅佐喻程雪。
喻程雪千秋万世,谢枰也想陪喻程雪千秋万世。
但事情终不如人愿罢了。
过了大概五日,入夜的时候,一个嬷嬷叫谢枰去膳房送一份东西。
谢枰就送过去了。
到了膳房,那掌事的又叫住谢枰,说这里有一份送去东宫的夜宵,让谢枰替他送到东宫去。
谢枰没有办法拒绝。
他拎着食盒,按着上辈子的记忆往东宫走去。
月光如水,在这一刻倒是显得宫廷宁静,但谢枰知道,这份宁静之下是怎样的暗潮汹涌,血腥杀伐。
到了东宫。
谢枰本以为交给宫外的宫女就能走,没想到宫女让他亲自进去交给喻程雪。
踏进东宫后,谢枰看见喻程雪坐在殿中的桌案前,撑着额看东西,大概看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奏章和报事。
谢枰垂下眼来,拎着食盒走到桌案前,跪了下来,道:“承膳房之命给太子殿下送夜宵。”
殿中安静了一会儿,喻程雪未曾挪开眼,只是问:“什么夜宵?”
谢枰怔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便掀开食盒来看了一眼。
谢枰将那碗东西端了出来,垂眼看了许久,才道:“是红豆糖水。”
是以前谢枰最喜欢吃的。
半晌,喻程雪才道:“太久了,送来本王都不想吃了,你送去启月宫给程封吧。”
喻程封,喻程雪的异母弟弟。
谢枰没有吭声,把红豆糖水放回了食盒里,拎着食盒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喻程雪忽然叫住了谢枰。
谢枰只能又转过身来,问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喻程雪放下了手中奏折,起身,走到了谢枰面前。
他微微弯下腰来,盯着谢枰看了很久。
谢枰避开了喻程雪的视线。
最后,喻程雪直起身,道:“给程封送东西的时候,不要说是本王送的,就说是膳房命人送的,各宫都有,知道吗?”
谢枰点了点头。
喻程雪道:“去吧。”
谢枰转身离开了。
谢枰去启月宫的路上,谢枰想喻程雪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喻程封对谢枰并不陌生,早年间在王府一起生活过,也知道谢枰是喻程雪身边的人,就算现在被喻程雪抛弃了,但凡有点儿算计的人,也会怀疑会不会是喻程雪别有用意派去送糖水的。
而且喻程封只要派人去膳房问一嘴,就能知道,这天晚上的红豆糖水只给东宫送过去了。
这种谎言很容易破裂,喻程雪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枰在思考间,已经走到了启月宫的门口。
和去东宫一样,他拜托宫女送进去,宫女让他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喻程封把谢枰召进去了。
喻程封已经有了小妾,正躺在小妾的腿上,小妾给他一颗一颗地喂着葡萄。
谢枰跪在那儿,将红豆糖水端出来。
喻程封问:“是什么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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