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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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贺执躲开他的手,故意点头,“骂你傻逼呢。”
喻青刚笑着说了句滚。
……
魏如萍伸长脖子看了陈钧炽一眼,没再刨根问底,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小破电视里放着的古早狗血剧里。
他松了口气,去卧室拿上书包直接出了门。
头发还有些湿,但不滴水,气温高过会儿就能自然干。
狭窄楼道里正巧有人上楼,陈钧炽侧着身让路,对方同他擦肩而过,是个男人。
他下意识回身看了眼那人。
结果那人也正回头看他。
陈钧炽停在一楼至二楼中间的楼梯,那人已经上了二楼平台,看他动作,还有往上走的趋势。
他不习惯被人盯着看,蹙着眉率先收回视线。
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可惜临近晚自习时间,他来不及细想,掂着书包朝一中小跑过去。
夏季天黑得晚,青野这会儿太阳落了,但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空气里有风,潮湿又黏腻,完全是一副马上要变天的前兆。
他刚到一中门口,视线被不远处一行校服穿得歪斜的男男女女吸引。
那群人在保安大爷的视线盲区内,站得乱七八糟,还有蹲着的,面前烟雾缭绕,烟圈吐了一个又一个,校服短袖松散垮在身上,裤腿挽着几圈,沾带点灰黑色污渍。
明显就不像什么好学生。
陈钧炽向来怕惹上这类麻烦,提前收回视线,打算目不斜视地从离得远一点的校门另一边进去。
天不遂人愿。
耳边像有一阵风刮过似的,眨眼间,蹲站着的那群人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堵了个严实。
为首的那个便是方才蹲在地上吐烟圈的那位,这会儿离得近了,陈钧炽还能闻见他身上散不尽的烟味。
难闻。
他下意识屏了下呼吸。
“陈、钧、zhi?”烟圈男丢了张写着他名字的纸条过来,“是你?”
他下意识伸手接了,展开纸条,是他名字没错,纸条上的字写得歪斜,看得出写字的人笔力也不咋地。
陈钧炽好脾气地说:“你念错了,炽热的炽,不念zhi。”
烟圈男愣了一瞬,大概觉得很丢面子,表情瞬间冷下来,“我他妈管你叫个什么名儿,叫你什么就是什么,还轮不着你来指点我。”
陈钧炽完全是下意识纠正,说完才觉着后悔。
眼前这位脾气如此暴躁,他怕是又该惹上麻烦了。
陈钧炽瞥了眼远处坐着的保安,眼睛眯着,一副困倦到极致的样子。这会儿大声喊救命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让那保安听见。
烟圈男没给他喊救命的机会,带着一群人围着他,亲自上手揽过他肩膀,把人往校门里带。
他极度排斥这种接触,尤其是吸过烟的人。他不乐意自己身上沾染上熏人的烟草味,不作痕迹地装作歪了下脚,顺势压低肩膀脱离那人的魔爪。
手离开,视线却仍黏在他身上。
陈钧炽默不作声地跟着走,这明显不是往至善楼的路,倒像是要去情人湖的。
情人湖后边有栋废弃的教学楼,原先叫鸿鹄楼,好几年前有两名学生在天台打架,不慎跌落,之后校方便认为鸿鹄二字也跟着不吉利起来,楼废掉的同时,把名字也撤掉了。
但一中学生还是跟着叫鸿鹄楼,口口相传,这名字至今也没被人遗忘。
鸿鹄楼大门常年落锁,总有聪明之人找各种方法进入,翻窗的、撬锁的比比皆是。一中爱逃课的一大堆,平时这里跟他们的基地似的,一逃课便往这跑。
但这个点没人往这去,夜色明与暗的交界时刻,鸿鹄楼变得阴森起来。
黑夜。
鸿鹄楼。
加上身边这么群人。
陈钧炽想想都觉得水逆。
身后有个约莫是烟圈男的小弟,一个头顶黄毛,裤腿扎在长筒袜里的吊儿郎当男,仰着头问:“彦哥,咱们真去鸿鹄楼?听说那儿晚上闹鬼啊!”
习彦抻着脖子瞪他,“闭上你臭嘴。”
黄毛头一缩,把想说的话全都咽回肚子。
离鸿鹄楼还有一阵子距离,远远地能看见情人湖,陈钧炽盯着湖面上倒映的树杈影子,倏然出声:“我有一个问题。”
习彦微抬下巴,“说。”
“我还能赶上今晚的晚自习吗?”
习彦愣了一瞬,而后笑得戏谑,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晚自习有那么重要?”
“重要啊。”陈钧炽应,“我作业没做完。”
这下不只是习彦一个人笑,身后但凡能听见他说话的,都在笑。好几个甚至笑得走不动路。
陈钧炽往学校的钟楼看了一眼。
「6:57」
离正式的晚自习开始只剩三分钟。
习彦步子不停,“书呆子,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当然不知道啊。
陈钧炽平静摇头。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习彦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根烟,在手里一扔一扔的玩,“我喜欢丁念。”
身后几个跟着的小弟早没了声,习彦说这话的时候,他听得格外清楚。
眼底闪过轻微诧色,随即又了然。
惹了不该惹的桃花债,必然躲不过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