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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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叶叙川懒洋洋道:“不都说过了么,你已是我的东西,那合该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我的。”“况且,”他道:“你的味道并不令人讨厌。”
烟年觉得自己真他妈小看了叶叙川。
本以为以她丰富的经验,足以把他伺候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可没想到到头来,找不着东南西北的人成了……她自己。
她不该不合时宜地试探,但她实在忍不住,问叶叙川:“这些手段,大人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叶叙川正斜倚案前,持匕首雕琢白玉棋子,一袭月白里衣随意披在肩头,领口松垮垂坠。
人一旦露出这满不在乎,桀骜不驯的神色,就显得尊贵高傲。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叶叙川极少低头,平时只会微微把眼帘垂下一些,下巴则永远是抬着的,如此一来,哪怕平常看人,也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感,好像天地万物都入不得他眼似的。
她一面走神,一面听叶叙川轻描淡写提过往事。
原来他少时家道中落,军权被姑父夺走,为了复仇,他在军中待了多年,那时什么三教九流,风流艳事没见识过?
只不过他嫌脏,没有掺和进去罢了。
“叶氏掌兵时军纪严明,不可能任兵士随意放纵,但是我那好姑父粗枝大叶,懒得遵循这等繁文缛节。”
叶叙川在白玉上琢出小小的孔洞,平静道:“也多亏了他这不拘小节的性子,让我只用了几年便取走了他的狗命。”
“大约他的头颅滚在叶氏宗祠前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岔了吧。”
烟年莫名打了个寒噤。
世人皆知,当年在皇帝的授意下,叶叙川那姑父举起屠刀,几乎将叶氏满门屠戮殆尽。
而后来,叶叙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极为酷烈的手段复了仇,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闻过归听闻过,被叶叙川如此平静地讲述出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怕什么。”
见她神色古怪,叶叙川笑道:“又不会对你用这些手段。”
烟年垂下眼:“既然不会,大人还拿这话来吓唬我,平白教人做噩梦。”
他不置可否,放下了匕首,起身走向床榻,将一根细绳穿过那玉棋子,系在烟年颈间。
叶叙川懒懒散散打量几眼,貌若十分满意,好像亲手给收养的小猫戴了项圈似的。
烟年浑身不适。
等他一走,她定要把这破玉摘了藏起来。
搞这种……奇怪的情趣,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好么!
正在心中大声骂人时,叶叙川两根手指伸入了挂坠与皮肤之间的空隙处,轻轻一拉。
两指拽她的挂坠,拇指迫使她抬头,叶叙川逼她跪坐着,温柔和气地对她展露笑靥:“这样待你,你不生气?”
烟年眨了眨眼,同样报以深情难抑的笑容:“大人看重烟年,烟年怎么会辜负大人厚爱呢?”
“大人想对我做什么,让我做什么,烟年都无怨无悔。”她道:“只要允许烟年陪伴大人身边,莫说是这些花样……”
棋子白玉无瑕,淡淡的气味飘入鼻端。
她道:“便是更加厉害的,烟年也会勉力为之。”
叶叙川渐渐敛了笑容,神色冷峻。
“好,那就试试。”
试试就逝世。
翠梨连着第十天进来收拾脏被褥,见了烟年半死不活的模样,脸登时红了。
被气红的。
“他怎能这样待你!”
翠梨恨声道:“哪怕是当初在楼子里迎来送往,那些恩客对娘子也是客客气气,敬重有加的,怎么他就什么手段都往娘子身上用?”
烟年叹了口气,自行收拾满地狼藉。
“易得的东西总是轻贱的。”
“那也不能……”
翠梨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在她看来,烟年聪慧美丽,无所不能,待她亲厚如姐妹一般,何时见她如此狼狈过?
“我没事。”烟年摇头:“我当年在极北之地受训,也不是没吃过皮肉上的苦头,我厌恶的是……”
她拾起拔步床边的小杯,抿了一口温水。
叶叙川每回折腾她前,都要令她喝下一海碗的水,烟年先前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后来才懂了。
算了,随便吧,她累了。
这些日子上工实在辛苦,让她宛如武则天守寡——失去了理智,懒得再钻研叶叙川的喜好,只想痛快睡一觉。
“可……为什么呢?”翠梨咬牙:“为何要花样百出地折腾一名女子?”
烟年淡淡道;“大约他看出了我并不想伺候他。”
烟年顿了顿,接着道:“我装得再死心塌地,也并非发自本心,叶叙川如此敏锐,这点不情愿怕是没瞒过他。”
翠梨忧虑:“那可怎么办?”
“他这般骄傲的人,是无法容忍身边的宠物敷衍他的,非要把我驯得服气了才行。”烟年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我金盆洗手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