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启明制造厂里面有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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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陈子轻撑着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双手把他搀了起来,他还没说话就开始笑。"去终点,我们去终点等钟师傅。"
钟明没有辜负陈子轻的期望,跑得非常好。他冲到终点,撞上红色布条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向他飞奔而来。
"钟师傅,我们赢了!"
钟明的手臂被十根手指抓得死紧,指甲都抠进了他的皮肉里,他用另一只手按住激动到不行的人。
陈子轻抓着他的手臂大笑:"赢了赢了。"
猝不及防被一道冰冷冷的目光扎到,陈子轻按捺不住蹦跳的动作停了下,循着感应望去。
宗怀棠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看台,神情模糊不清。
陈子轻暂时不管新室友,他高兴地去和大家抱头欢呼,心里想着这场终于尘埃落定。
没想到拿名次时会出波折。
陈子轻不光要拿团队奖,还要拿优秀个人奖,需要靠投票计分。
工会人工记了半天,陈子轻跟一个同志的票持平。
李科长还没投,似乎拿不定主意。
陈子轻屏住呼吸去看主席台上的中年人,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这点甜头都不给他吃?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科长可是大小活动都力挺他的啊。
陈子轻垂头等结果。
时间很难熬,他淌着汗的身子有点凉了,忍不住地打抖,就在他想来回走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钟菇的声音,犹如天籁。
"向师傅一票!"
陈子轻脱力倒在了操场上面。
李科长对他的态度有变化,不会是找到了新的打小报告人选,要把他换了吧?
陈子轻心里揣揣不安。他本想先把两场比赛搞完解决标注二,怎么标注一又出问题了呢。
最后的拔河比赛上,李科长把票投给了别的同志。
陈子轻确定了,李科长已经物色到了新人,不要他了。这不行啊,他需要这份工作。
拔河比赛陈子轻的队伍赢了,可他没拿到优秀个人,他心想完了完了,第三次警告来了,他要完了。
然而他全身僵成冰棍等啊等,迟迟没等到警告。
没有。
哈哈哈!竟然没有!
看来标注里的"优秀成绩"不代表就是第一名,也可以是第二名,这点根据不同的项目规则来定。只要不偷懒凑人数划水。
陈子轻喜极而泣,当场哭了起来。
别人以为他是落败伤心,都来安慰他,鼓舞他,他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一直在自己差点变灰的世界待着。
运动会圆满结束,陈子轻要迎接新室友了。
这晚他很兴奋,睡不着地把里面那间屋子拖了一遍,擦了擦灰,腿酸得要命,右手因为掰手腕掰得劳损拉伤都不能让他消停。
陈子轻把抹布丢进盆里,满意地打量屋子:"就等着宗怀棠住进来了。"
"啊呀,床底没扫。"
陈子轻蹲在床前,拿着扫帚伸进去捣了捣。
一顿。
怎么感觉......捣到了什么东西?
钟明有落下忘了带走的物品吗?陈子轻抓着床板,伸头往床底看。
没有东西,空着的。
"我印象里就是没有。"陈子轻把扫帚拿出来,对着地面打掉上面的灰尘,脸色突地一白。
那刚刚一瞬间的阻碍......
陈子轻仓皇阻止自己的想法,他赶紧去把窗户关好,锁上,摸了几遍。
一晚上没睡。
陈子轻听到外面有了起床开门的动静就出去,他站在走廊呼吸清新的空气,打了一套初级的太极。
按照平时,楼里的嘈杂声走下坡了,宗怀棠才起床。
今天却很意外。
这会儿陈子轻就在楼下看到宗怀棠了,他揉揉眼睛确定没看花眼,快步跑下楼打招呼:"宗技术,起这么早啊。"
宗怀棠无视了他,慢步去院子里的长木椅上坐着。
陈子轻跟过去,他和宗怀棠坐一张椅子,一起吹清冷的晨风:"几点开始搬啊?"
宗怀棠态度很差:"你急着投胎?"
陈子轻心头冒出了点郁闷,昨天运动会后面这人就冷得掉冰渣子了,不知道抽的哪个方向的风。
"我是想跟你确定好时间,方便在你搬东西的时候给你搭把手,这样你能轻松点。"
宗怀棠不咸不淡:"没想好时间,等我卜一卦看凶吉再说。"
陈子轻:"......"
宗怀棠起身:"上午不要来办公室找我。"
"我上午没有想......"陈子轻见宗怀棠看过来,他赶紧举起四根手指贴在脸边,"好好好,我不去找你。"
"你最好是真的言行如一。"宗怀棠穿过院子去公路上散步了。
陈子轻在椅子上干坐了会,使劲抓着头回了宿舍,上午是个阴天,车间里要开灯,他老想困觉,算着去厕所洗把脸看能不能好点。
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人迎面猛撞了一下。
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头看去。
"小马?"陈子轻惊讶地发现撞他的人是马强强,"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哥!"
让陈子轻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马强强竟比他还要激动。
马强强嘴唇颤抖,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看见陈子轻,像是看见救星了一般,惊慌的目光顿时一亮,一把死死地抓住陈子轻的胳膊。
"救......救......"马强强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的手却越抓越紧。
陈子轻抬了抬胳膊,想要尝试挣脱,却发现对方力气很大,没能挣脱开,只能放轻声音,安慰着说道:"小马,你先保持冷静,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里......里面......"马强强惶恐地看了身后的厕所一眼,然后语气压低地说道:"厕所......厕所里面不对劲。"
"厕所不对劲?"陈子轻一愣。
"对!不......不信你自己去看。"见陈子轻有点怀疑自己,马强强顿时有点焦急。
他指着一间隔间说道:"就是那间!"
陈子轻不认为厕所里会什么东西,马强强的胆子还没芝麻大,比他还容易疑神疑鬼。
厕所的灯泡坏了电工还没来修,马强强一个人上厕所,害怕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陈子轻走进厕所的时候,身后的马强强根本不敢进来。
他只是躲在厕所外面,探出半个身子,紧张地向里面张望,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惊慌模样。
陈子轻走到马强强所说的隔间门口,老旧的木门紧闭着,斑驳的有些褪色。他蹲身看向木门下的缝隙,隔间内黑洞洞的,看不清状况。
又转头看向门口的马强强,只见他双手握拳,两眼瞪大地看着自己,显然此刻的他也紧张到了极点。
"吱嘎......"
陈子轻推开了厕所的门,走廊里的灯光勉强照了进来,隔间里的状况可以大致看清。
地面脏兮兮的,位置上是空的,没有人,但陈子轻的脸上却满是震惊。
因为在位置的旁边,隔间的角落里,有个人正缩作一团,埋头蹲在那里。
"诶,同志,请问......"陈子轻关心地询问着,看这人是否需要帮助,因为他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那人这时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惊惧的瞳孔死死盯着陈子轻的身后。
看见对方的脸后,陈子轻一下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蹲着的这个人,正是马强强!
陈子轻被眼前的状况震得好一会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他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地发冷,霍地转头看向厕所门口。
门口那里,一脸惊恐的马强强正望着自己,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陈子轻随即再转头,目光盯着隔间的角落,这个马强强也正看着自己,他眼神惊恐而无助,泪水禁不住的滑落。
"哥......哥,快......快跑!"马强强的声音异常沙哑。
"这个厕所......有鬼!"
"快跑啊--"马强强嘶吼,"你快跑啊--"
陈子轻因为无以复加的恐惧而开始反胃晕眩。
哒......哒......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陈子轻无意识地转头。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厕所外的马强强竟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他的脸色灰白,瞳孔放大没有一丝表情。
只见他的腿站得笔直,身体却一点一点地向陈子轻贴了过来,他那没有一丝人色的脸庞,在陈子轻惊惧的目光中不断放大,再放大。
嗵!
陈子轻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