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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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比如现在作为国际体育交流生、学籍暂寄在白鸟泽的他。天宫院鸣翻过那些媒体夸夸其辞的言论,在“绝对王者”、“超高校级王牌”、“怪童”上挑起眉多看了两眼,他没停顿,继续向前走,一步直接撞上不知何时停下的牛岛若利的后背。
鼻梁有点痛,他抬手摸了摸山根处,看向转过身来正经严肃低头看着他的牛岛。
“鸣,注意安全。”
天宫院装作很听话地点了几下头示意自己明白,手指却还在手机上翻页。
牛岛若利看到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帮天宫院鸣拉开计程车的门,看着他坐进去后自己才去车尾放好行李箱,从另一边门坐上。
单手放在腿上随意坐着的天宫院鸣想起什么,朝着牛岛若利发问,“对了,若哥,今年你是…二年级了吧?”
他翻了下日历,现在还是11月,今年打入全国大赛的白鸟泽正在筹备下一场赛事,作为二年级的主将与核心的牛岛若利却在此时缺席下午的训练,前来机场接他这个交流生。
怎么想都有些重视过头了,天宫院鸣眼皮跳了跳。
“是的,学籍转换过来后,你也会是二年级。”
牛岛若利点头,他环臂背靠着计程车的皮质座椅,一双眼紧紧注视着天宫院鸣,看着面前这个堂弟、牛岛若利像是想到什么,他顿了顿,还是提起些迟早都会被提起的话题。
“北川第一时的那些你的朋友大多去了青叶城西,这次回来后,你就该对上他们了。”
天宫院鸣翻手机的动作停了停,他没说话,垂着眼看手机屏幕上溢出的光线,看不清面上神清。
两年了,最后一球的哨音仍旧会时不时于他耳畔呼啸而过,带着记忆中的热度与独属于夏天的气息。车窗外的倒影模糊成视线难以捕捉的虚影,无秩序地倒退向后,牛岛若利继续开口,“鸣,做好准备,你会在球场上再见到他们。”
天宫院鸣抬起小半张脸,单手撑在下颚,他放下盖在膝盖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腿面。
一双鎏金的眼瞳里没有丝毫笑意,他直直盯视着面前这个全国前三的的主攻手、他的堂兄、也是他的竞争对手兼未来队友,将手机反盖压下亮屏的那一面,对视着牛岛若利,天宫院鸣弯起眼,“我知道的,若哥。”
“无需担心我,这些并不必要。当时选择抛弃一切离开这里的我,如果连与他们站上球场两端都会迟疑的话,那么也太狼狈了。”他的唇角维持着笑,双眼却没有丝毫温度,继续平淡说道,“我不是为了与老朋友叙旧才回到国内的。”
“为了友谊打球走不到我要的最终,从始至终,我的目标一直都没有变过。”
牛岛若利静静听着,注视着面前他已经看了整整十年的堂弟。
最初见到这个堂弟,还是他的父亲空井崇在国内时介绍他们见面的。那时他们才七八岁,站在自己父亲身边百无聊赖的这个堂弟满脸恹恹,一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模样。
彼时很少玩伴的牛岛若利对自己这个堂弟一直都有些好奇,父亲同他说过,堂弟与他一样都是左利手,也与他一样都对排球感兴趣。
堂弟很有天赋与才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做了系统性的练习。
他第一次与这位堂弟一起打排球是在牛岛宅的后院,那是一片被精心处理过的空地,中间拉起拦网,柔软的、给小孩子用的软排轻飘飘地接触到手腕后高高弹起,牛岛若利想着要照顾堂弟,正要挪身让出明显的击球空位好让堂弟扣下那一球。
却忽然有风从耳侧袭来,风伴随脚步声,来得又快又急,眼前被人为投下片阴影,牛岛若利怔怔抬起眼。
就看见他那兴致恹恹的堂弟一扫先前的不郁,脚步踩地、双手腾后、屈膝后仰高高跃起,完全遮住午后太阳的光芒、在空中十分冷静地、紧紧盯着那只球,他大伸开手臂瞄准般毫不留情,砰地一声在击球点重重扣下那只排球。
啪嗒,天宫院鸣轻盈落地,他掂了掂脚腕,没再回头看那只排球,只是自顾自吁出一口气,终于露出点笑,抬头看向身旁的牛岛若利,并说出他到达这里的第一句话。
“这样做的话,很——有趣对吧,若利哥?”
“嗯。”年幼时的牛岛若利只能以沉默赞同天宫院鸣那拖长的、宛如撒娇般的问声,而如今的牛岛若利却能从那轻飘飘的短暂一球里看见更多东西。
他的堂弟,拥有一双只容纳排球也只有排球的眼睛,渴望胜利的纯粹野兽,这是曾与天宫院鸣于球场两端分庭抗礼的牛岛若利对他这位堂弟的最深刻的印象。
没有足够的养料只会被反噬,那毫不留情被抛弃在身后的北川第一,就是一个最为典型的案例。
没再多说其他,天宫院鸣眯起眼,针对自己的前一句补充,“当然了,若哥,”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几乎瞬间被回复的讯息挑起眉,“我回来的目的,不仅仅于此。”
天宫院鸣抬起眼鎏金的瞳孔直直钉死在牛岛若利沉着脸庞上,他像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般、不再收敛自己的本性,揭开那副温和柔软的表皮,终于暴露其下那份玩性极重的自我与恶劣。
“不赢下去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天宫院鸣弯起眼,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无声的静默通知在send成功后,将未读讯息高高置顶在首条通知栏上,细微的光一闪而过,天宫院鸣没有再低头去看回信内容,而是伸出只手摊手向上,横卧在他与牛岛若利的中间,手掌蜷卧起的弧度刚好能放下一只排球、作为最为常见的托球姿势。
“若利哥,你可不要变得软弱。”
天宫院鸣的眼中倒映着牛岛若利的影子,凝缩成一点深邃的高光,他看着牛岛若利,语气里带上几分潜藏的危机,“毕竟——不能带来胜利的角色,就是败者。”
天宫院鸣心情颇好地将手收回,眼角弯起些弧度、孩子气般笑得很开心,
“我啊,绝对不会去看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