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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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黑一些吧。”绿倚宽慰道:“不管再怎么变,总之与公主的情义是不会变的。”话音刚落,马车外突然传来清晰震耳的整齐马蹄声,楚蘅芜一怔,掀开车窗上垂挂的流苏。
寒风席卷了一袖冰雪,漫天白茫茫,楚蘅芜有些看不清前方是何情况。
守在城门处迎接的百姓不少,大业开国不足一百年,边境一直深受勾戈惊扰,如今一战,不仅扬了大业国威,还让天下人都记住了靳重光这个名字。
“公主,靳将军到了!”绿倚站在窗边提醒。
楚蘅芜眼睛一亮,抬眼看去,只见城外一队轻骑正极速靠近,为首的将军身披盔甲,面无表情,气势慑人,冷的仿佛一座雕塑。
绿倚招手,欣喜喊道:“靳将军!”
为首之人远远便听到声音,猛地勒住缰绳,见到不远处熟悉的马车,眸子中禁不住染上几分笑意。
靳重光从马背上跳下,上前两步屈膝抱拳道:“公主,臣回来了。”
他半跪在地上抬头,大雪落了一脸,又很快被他脸上的温度融化。在塞外饱经风霜的人样貌变化很大,出征前的少年郎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刚毅果敢的真正的男人。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楚蘅芜有些踌躇,话到嘴边竟然语塞。
楚蘅芜略显生疏的往前走了两步,方才想起话题,她向他身后看了看,终于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严明元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问的突然,靳重光表情一滞,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别人。
心下涩然,靳重光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他受了伤,可能要晚一两日才到。”
楚蘅芜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紧接着问道:“什么伤,很严重吗?”
靳重光掩盖住心底浓浓的失落,刻意忽略了她第一个问题,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安慰道:“阿芜放心,不会危及生命。”
听到熟悉的称呼,楚蘅芜僵硬的身体微微松懈,两人之间那道时间屏障仿佛也变的薄了些。
靳重光站起来,目光贪婪的在她脸上游走片刻,最终落在了她纤长的睫毛上。
两年未见,她长大了,也更美了,仿佛一个即将熟透的樱桃,勾着树下等着摘果的人心猿意马。
他喉咙微动,开口道:“公主,外面雪大,我带你回去吧。”
楚蘅芜有些犹豫,目光遥遥向大理寺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那个梦实在是搅的人心绪不宁,她想去见见他。
“公主。”绿倚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肖大人今日要当值。”
楚蘅芜有些失落,心口像缺了一块。
她并没有太多出宫的机会,今日也是趁着大军凯旋,她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
“阿芜?”靳重光微微眯眼,不懂她在犹豫什么。
楚蘅芜摇了摇头,对绿倚吩咐:“回宫吧。”
话音刚落,怀中的翻雪却不安分起来,尖利的爪子将她身上的裙子勾出丝线,楚蘅芜条件反射的松手,翻雪便她怀中跳出跑下了马车。
“翻雪!”楚蘅芜脸色微变,这里人太多,翻雪不太会认路,若是跑丢了,可能就再找不回来了。
翻雪是她在宫里最大的慰藉,绝对不能让它走丢,楚蘅芜一急,猛的攥住窗边的横梁,涂着蔻丹的指甲硬生生崩断了。
钻心的疼袭来,楚蘅芜来不及顾及自己,正要下去,却被靳重光攥住了手。
“公主,你的手!”靳重光拧眉看着她的手,心下一痛。
楚蘅芜急急偏头去找翻雪的身影,想说不要管什么指甲,最重要的是翻雪,只是话未出口,待看清不远处的场景,她便愣住了。
不远处,身着朱色官服的男子弯腰将扑到他身上的猫抱起,玉冠墨发,霞姿月韵,他缓缓抬头,对上楚蘅芜的视线微微一笑,缓缓道:“公主。”
那张脸逐渐和梦中重合,楚蘅芜身子一颤,恍然失神。
肖檐已经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被靳重光攥着的手,眸光晦暗不明。
“公主。”他敛眸伸手,将怀里的猫递过去,“你的猫。”
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以来极亲近楚蘅芜的猫现在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肖檐身上,朱色的官服上已经落了不少的白色猫毛,与他干净出尘的外表格格不入。
靳重光微微眯眼,打量着来人,眼前这人是在陌生,但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极为不喜,容貌太盛,像是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
楚蘅芜回过神来,未受伤的手无意识的攥紧裙角,欣喜道:“你怎么过来了,大理寺的案子不多了吗?”
“案子是处理不完的,只是听说靳将军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他说着,缓缓抬头,对上靳重光打量的视线。
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将军就连目光都带着浓浓的杀气,常人很难在他的目光下淡然,肖檐却毫不畏惧,直直与他对视良久。
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机,靳重光率先收回目光,转头对楚蘅芜道:“阿芜,我先送你回宫。”
“也好,外面雪大,公主不要生病才好。”肖檐接过话茬,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握拳抵在嘴角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很克制,但是声音却仿佛从肺里发出,让人听得揪心。
楚蘅芜一愣了,心疼地抓住他的袖子,担忧道:“去岁感染的风寒,如今还没好吗?”
她靠近的时候能闻到一阵清雅的梅香,肖檐敛眸,低声道:“咳咳,应当是落下了病根,受凉就会咳嗽,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公主。”肖檐目光移向楚蘅芜还被攥着的手上,“公主的指甲断了,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