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九十八点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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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乌素妥协许多。

    乌素被他拢在掌心的手指动动，她退。

    但裴九枝似乎察觉到什么，他低眸盯着乌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乌素打算稳住他。

    骗骗他，到时他更生气，便会更坚决地将她赶走……或是杀。

    “好吧，小殿下。”乌素回握住他的双手。

    “就我们两个人，可以。”乌素跟着他往前走去。

    他新生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乌素无名指上的绷带，还未取下。

    这一回，裴九枝给他们准备的婚服很简单，款式类似于常服。

    为让乌素愿意穿，他可谓费劲心思。

    乌素将那淡粉色的衣裳披到身上，她看着镜中的她自己与裴九枝。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她的鼻间还萦绕着那月阁里的淡淡茉莉花香。

    那时候，她以为小殿下不过是身份尊贵些的普通凡人，她也曾过，真的陪他走完这一生。

    可惜，不能。

    在他永生不灭的大道岁月里，她终会与他走不同的道路。

    乌素回过身，踮起脚，将裴九枝紧紧抱着。

    “香囊补好。”乌素对裴九枝说，“我放在月天，到时候，你去取就好。”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节奏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好。”裴九枝腰间的长剑淡淡的锋鸣之声。

    “成亲的子，就六月廿七，如何？”他问乌素。

    “啊……”乌素在裴九枝怀里，恍惚地抬起，她怔然看着裴九枝。

    “为什么是这一？”她问。

    “现在是六月，我便突然到这个子，似乎没缘由。”他对乌素说。

    他也忘他误解的乌素生辰，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个子很熟悉。

    “晚一些。”乌素说。

    “我等不及。”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耳尖红起，似乎些不好意思。

    等不及……

    乌素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劝动他。

    “好。”她敛眸，安静应道。

    与裴九枝一起离开玄明宗之后，乌素找个借口，躲月天的寒梅之中。

    乌素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

    她怕自己下一刻，就要对小殿下说自己的计划，让他取消成亲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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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藏在月天一株寒梅后的散落风筝，似乎是谁亲手做的。

    乌素呆呆地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的风筝，她在久远的记忆里，似乎起什么。

    她的思绪极乱。

    她分明，不该任何犹豫的。

    她为何……会如此？

    他的婚礼，与她要杀李绰，没任何冲突。

    他会如何，会如何伤心，与她无关，不是吗？

    乌素没起那些风筝的作用，只是呆立在原地，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失去思考能力。

    直到裴九枝找到躲在寒梅树之后的她。

    他从后将乌素抱着，他顺着乌素微怔的视线看去，看到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风筝。

    “我做的。”他对乌素说。

    “啊……”乌素终于起，以前在云都的时候，小殿下对她说过，等冬季过去，春天临的时候，他带她去云都城外放风筝。

    可是，她在第一场珍贵春雨落下的时候，斩断他的丝，直接离开。

    乌素深深吸一口气，问：“小殿下，是爱好吗？”

    “是……要做的事，我不知我为何要做这些风筝，但我总嫌们不好看，若是好看一点……”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后面的话说不。

    若是好看一点，她是不是就会与他放风筝，赴那场春的约定？

    但是，但是，冬季里的寒梅绽放一千多年，月天里还是没等到春降临。

    乌素很快说道：“很好看。”

    与风筝无关，与春季无关，与他无关。

    是她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