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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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婿,郁家和穆家的关系又是众所周知的不睦。穆结善又叹了口气,明眼可见的心事重重。
穆澜却缓缓道:“阿爹莫急,我看未必。”
看到穆结善探寻的目光,穆澜继续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不断获得好处的买卖,他没有理由不做。”
穆结善却是摇摇头:“儿啊,你不懂,这可不是利益往来这么简单。”
他的话听的穆澜有些茫然,穆家一届商贾,难道放在首位的不正是利益么?
“穆澜,你常年待在白水镇有所不知啊,”穆结善道:“这新上任的知府,原先是录定县丞,是曹扬前知府被革职查办后,当朝七皇子一手举荐上去的。”
穆澜眨眨眼,等待后续。
穆结善道:“所以这新知府,是七皇子储容的人。”
“恩,可不论他是谁的人,都不影响我们穆家做生意啊。”穆澜开口。
他不仅知道这新知府是七皇子的人,而且还知道七皇子和先太子关系极好,先太子还未被废黜前,七皇子更是为其马首是瞻,说白了,这新知府就是储绥的人,是在为储绥重回昇都铺路呢。
但这又和他们穆家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涉及党|争,跟谁做生意不是做?
可听了这话,穆结善表情并未和缓,眉头反而蹙的愈发紧。
穆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爹,莫非你……”
“唉,”穆结善猛地拂袖起身,脸上表情一改往日随和,反是十分肃穆:“知道的越少越好,既然不知道,你也就不要再问了。”
瞬间,穆澜的心跌入谷底,即便他不说,问题的答案也不言自明。
糟了。
这是穆澜脑子里第一个反应。
穆结善稍稍舒缓了眉头,想着方才有些急,脾气不好了点,便连忙放软嗓子,转移话题:“对了,儿啊,储绥呢?怎么不见他,这小子是不是又跑去偷懒了?”
完了。
还未从适才的重创中回过神来,就又遭一击。
穆澜此刻的痛苦简直难以言述。
最终,他还是眼睛一闭:“阿爹,前几日你不在家时,我已经同储绥写下和离书,放他离开了。”
“什么!”
穆结善这次完全没控制住情绪,声音拔高,拍案而起,甚至按在桌沿上的手指都在发抖。
穆澜垂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支支吾吾道:“我,我放他离开了。”
“何时放他走的?”
“阿爹你去曹扬后的第二日。”
“你!”穆结善似是气极,又不忍心对着穆澜说重话,只得急地在原地直转圈:“糊涂,糊涂啊!”
穆澜也满腹委屈。
他原以为储绥之所以会在返回昇都后,还派人来将穆家一家灭口,是为报折辱之仇,没想到原因还不止于此。
他怎么也想不到生活在白水镇这样山旮旯里的穆结善,居然会与昇都的党|争之间有联系,如果没猜错,还是站在储绥的对立面,那储绥不弄死他弄死谁。
穆澜摒退下人,可不打算装傻了,同穆结善开门见山:“阿爹,所以是五皇子对么?储绥是谁你一直以来也都知道对不对?”
穆结善犹豫半晌,也还是点了点头。
穆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原文里五皇子储砚从头到尾和储绥争锋相对,屡次下套陷害,最后也是死的最惨的一个。
如今太子被废,五皇子在昇都如日中天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假象,他的巅峰时期也就现在了,之后储绥回昇都后,便一直在走下坡路。
穆结善站谁不好,站储砚。
不过穆澜也颇为自责。
还是怪自己大意,穆家能够日进斗金,财源不断,穆结善敢在郁千丞面前如此硬气,还没被灭口,背后没有靠山怎么可能说得过去。
但还是那句话,是谁不好非得是五皇子。
“阿爹,党|争凶险,一不小心我们整个穆家都得尸骨无存,阿爹你及时收手吧。”
穆澜出言相劝,如若此时退出,由储绥他们去争,不掺和进去或许可以改变穆家被灭门的悲惨结局。
没想到的是穆结善却坚定的摇摇头:“不行。”
“爹!”穆澜也颇为激动:“大不了曹扬的铺子我们全不要了,命总比钱重要。”
穆结善仍是摇头,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不行。”
穆澜皱眉,似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固执:“总说不行,为什么不行?”
穆澜依旧摇头,开口道:“此事若是我不做,就会轮到你头上啊儿子,‘那人’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来替他办事,他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
这话出口,穆澜更乱了:“谁?你答应了谁啊爹爹。”
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下人急匆匆的往前厅奔来。
瞧着他衣衫上落满灰尘,便知是从白水镇之外的地方赶来的。
“老爷,老爷,”那人上气不接下去:“‘金玉满楼’和‘珍馐坊’早些时候被官府的人查封了,李老板让我赶来知会老爷,请老爷拿主意。”
“什么!”
金玉满楼和珍馐坊是穆家开在曹扬的两个大铺,支起了穆家半数财源。
穆澜眉眼也冷了下来。
原以为同储绥和离后便能互不相干,没想到储绥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这都还没重新在昇都站稳脚跟。
可暗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去穆家财势。
果然,储绥就是一只受伤蛰伏的狼,永远不可能被驯化,尽管偶尔会露出柔和的一面,对你摇尾示好,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瞬间会不会露出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