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听裴钺这么问,南望微微露出些尴尬之色:“你也知道我跟吴大关系好,前几年他妹子大了要择婿,恰好会试放榜,我就凑热闹去捉了一回。这姓陈的不是那科探花么……”就捉到人家头上了?
这还真是南望能做出来的事。
裴钺不禁哑然。
南望已经又开始絮叨:“看他这样,我倒真庆幸没把他捉回去了。你不知道,他娶的是他师父明侍郎家的女儿,听说俩人打十岁起就是一道长大的,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吧。这才成婚几年,就原形毕露,怪让人恶心的。”
裴钺皱眉:“明侍郎也够识人不清的。”
若非他一手教导了十年都看不清这陈御史的本性,他女儿也不会所托非人。
丈夫已是这样,又才成婚三年,以后想必日子有得熬了。
就如他母亲一样虽贵为国公夫人,日子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旁人口中度过悲惨一生的明棠却是正兴致勃勃。
“太太真这么说的?”
折柳唇角也带着笑意:“真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改。”
明棠笑得歪倒在闻荷身上:“这可真是…也不知那位雅姑娘作何想。”
送过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折柳却是笑意微敛,有些不安道:“少奶奶,她只怕不简单。束妈妈血燕是没要回来,却带回来两包银子,不知给太太带了什么话,太太笑容就没断过。今天恰好少爷回来,太太本就高兴,恐怕如今心里除了少爷就是她了。”
明棠笑容更盛:“管她如何不简单,左右不与我们相干了。”
闻荷重重点头。已经过了这些天,连嫁妆都收拾好了,若两人还不明白明棠的打算,那也不配当明棠身边的左右手了。
折柳到底素来想得多些:“回府之后该如何做,少奶奶也得有个章程。”
毕竟是和离归家,与未嫁时是不一样的。家中虽有老爷夫人疼爱小姐,连这样的大事都能答应,却也不会人人都跟老爷夫人一般。
明棠点头:“我知道。”又问折柳:“程掌柜那里,账目可都查好了?”
以后日子过得怎么样,多半落在这些东西上了。
明棠毕竟是再世之人,父母又素来宠爱,嫁妆丰厚不说,自己从小积攒经营下来,也颇有几样能赚钱的产业。
折柳点头细数时,就不禁有几分自豪:“都查好了。如今小姐手中三间店铺,账上能动用的活银还有两千六百四十两,铺中货物总价九千六百余。几处庄子”
闻荷管着明棠的内务,对外面的事向来不大清楚,此时也不禁仔细听。
听完一盘算,脸上笑容更加开怀。要知道,如今的年景,二十两银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花用不尽,还能积攒下不少。小姐手头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三四万的家底,和离归家后就是天天拿着银子哄哥儿姐儿们玩儿,也总花不完的。
见两人气氛都变了,明棠不由托腮,笑眯眯问:“这下可还担心?”
钱壮人胆,折柳常年管着明棠的账,从前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正值要有大变故的时刻,却突然懂了小姐这些年为何那么喜欢闲着没事数银子玩儿。
折柳不禁玩笑道:“小姐今天可是露了富了,还不快快取了银子来让我们吃大户?”
明棠做出副肉疼的模样:“可是了不得了,敲诈到我头上来了。”三人大笑一番,明棠果真命闻荷取了银子,晚间给东小院上上下下添了菜。
兴之所至,明棠甚至小酌几杯,喝了些去岁酿的桂花酒。
东小院这样大的动静,陈宅又不大,正院自然知道了此事。
陈太太不由轻摇团扇,轻轻撇嘴:“瞧她那样儿,整天端着,觉得自己是下嫁,还不是一听说我儿回来了就喜得了不得,连丫鬟都沾光。文耀去衙门报备还没回来,她也不等等就上上下下用了饭,这也是大家规矩?”
束妈妈捧上一碟洗好的樱桃,忽视了后面那句抱怨,只奉承道:“都是太太把少爷教得好。”
陈太太在这点上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文耀这孩子打小就有出息,我这个当娘的却是半点不敢居功。当初族中见我们孤儿寡母要夺我们产业,我没了主意,还是文耀主意正,不在意那些东西,索性带了我上京,果真这不就金榜题名了么?当了几年庶吉士,一当官儿就是七品,比县太爷官位还高呢。”
束妈妈立时便知道陈太太心中想着什么,顺着话头:“等哪年少爷得空带着太太回去,也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太太如今的体面。那四老太太不过是仗着儿子当了县丞就抖得不得了,如今见了太太恐怕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陈太太笑得越发开怀:“哼,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乡下老婆子了。如今就盼着含饴弄孙,有个文曲星降世的爹,我孙儿定然也能考个进士,当个大官儿。”
说着说着,就嘀咕起来:“快去前边儿看看,少爷怎么还没回来?去衙门报备也不至于到这个时候啊。”
半下午行李到了家,这已经是傍晚,也不见人回来,她等的肚子都饿了。
束妈妈闻声而去,刚好就碰见了回来报信儿的陈大。
陈大拱拱手,说话颇为客气:“束妈妈,少爷去衙门报备完回来遇见几位交好的公子,要去应酬。少爷着我回来通报一声,叫太太和少奶奶不要等他,晚上命人守着门户就是了。”
束妈妈心中嘀咕一声,少奶奶可没有要等的意思,面上笑得和气:“劳烦你了。”
回去如是禀报一番,陈太太笑得开怀,腹中饥饿一扫而空,比吃了人参都有元气:“诶呦,应酬好应酬好。男人就是要忙着才有出息。”
诶呦,儿子不会要升官儿了吧,陈太太喜不自胜,晚间险些吃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