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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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倒是有位姑娘的红色衣裙实在鲜艳,在一片浅色中着实显眼。无聊的时间一闪而逝,远处河道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小点,且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扩大,正是参与竞渡的龙舟。
离得稍近些了,众人便能分辨出那在最前方的是一艘红色的龙舟,其上划手与鼓手也清一色着红,动作整齐划一,速度极快。
紧随其后的是一艘青色龙舟,就在众人看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渐渐追上,只落后红船一丁点儿的距离。
再往后又有几艘漆成不同颜色的龙舟,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是险象环生,让人无法断言哪艘船能最快到达终点。
局势正是紧张,岸边百姓们的怒吼声、欢呼声如浪潮般不绝于耳,顺天府尹夫人忽得提醒道:“竞渡已将过半,有看好船队的夫人可以出彩头了。我素喜橙色,便压那橙色龙舟一块玉佩。”
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块显然是早就预备好的玉佩,放在身旁侍女手中的托盘上。
龙舟竞渡,民间自有赌场开盘赌输赢,官家女眷们也有她们赌戏的方式。历来便是由顺天府尹夫人做见证人,各家看好哪只船队,便压对应船队一样彩头。
若是输了,彩头自然是拿不回来;若是赢了,一般也不过是把自己压注的东西拿回来,该赢到手的东西就直接捐给顺天府,由顺天府折了现送去给慈幼院。
也正因如此,各家的女眷在压注时都十分注意。毕竟,压注赢了不仅能拿回自己的东西,还可以十分慷慨大方地说一句“这剩下的便捐了吧”,落个好名声。若是压注输了,却是与花钱给别人买名声无异。
押了注后,玉台上观赛的各家女眷们也越发看得心驰神往,只是到底要矜持些,不便高声叫嚷,便只随着局势变化或剁脚、或咬牙,面上神情一变再变。
有那性子急的,看着自己压的龙舟转瞬就落后于他人,更是恨不得亲自上前去划船一般。
捧着托盘的侍女停在明棠身边时,明棠不假思索,选出要压的队伍,取出彩头,一并交还给侍女。正要认真观赛,一旁忽得传来一道声音:“我看明四小姐似乎并不紧张,不知你压的哪艘龙舟,可是觉得必定稳操胜券了吗?”
明棠闻声看去,只见自己身前站着位一身大红色遍地金,胸前垂着百宝璎珞,瞧着便知道极有钱的姑娘。
此时这姑娘正死死盯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忖度着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明棠摇摇团扇,语气轻松:“观赛时不紧张,也许是因为我压的彩头并不贵重,所以无论哪艘船赢了,我都不心疼呢?”
那姑娘却是寸步不让:“若是旁人这样说,我便信了,明四小姐这样有主意的人这样说,我却是不信。”她语带挑衅,“还是四小姐觉得自己眼光未必精准,选出的队伍不一定能获胜,所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呢?”
“你一时说我觉得稳操胜券,一时又疑我选的龙舟获胜几率不大,这一正一反的,还真让我摸不着头脑。”明棠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渐渐有些难看,继续道,“虽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说话竟这样颠三倒四,但看你这么绞尽脑汁的想知道我选了哪艘船,我还是告诉你,我压了那艘金色的龙舟。”
“如何?姑娘可满意了?”明棠笑吟吟看她。
“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红衣姑娘看了看河道中的战况,轻哼一声。
那金色龙舟虽说也在第一梯队,却是落后前面几艘至少一个船身的距离,想在这无风无浪、河道笔直的昆玉河中赶上去是绝无可能。
“瞧着金色好看,随意一选罢了,倒说不上什么眼光不眼光的。若是输了,左不过是损失些身外之物而已。且毕竟会被捐给慈幼院的苦命人,全当是我给自己积福了。”明棠依旧带着笑,“倒是姑娘你,想必自认眼光绝佳,压的船必定能够勇夺第一了?”
“那是自然!”红衣姑娘信心满满,“第一必是我家的红色龙舟!”
话音刚落下,场中形势已是有所变化,那红色龙舟竟被紧随其后的青色龙舟越了过去,屈居第二。
刚说完就被现实打了脸,红衣姑娘脸色一沉:“没用的东西!”却是依旧不肯罢休,看着明棠,挑衅道,“一时输不代表一世输,明四小姐以为呢?如今我家红舟是落后,可后面还有半程,我相信我家红舟必能追上去!”
在她说出那红色龙舟是她家的之时就陷入思绪的明棠眨眨眼,意味深长:“就怕你以为的赢不是真的赢了。”
红色龙舟的主家,不正是三年前曾榜下捉婿捉到陈文耀头上的中郎将吴家么?这就怪不得她字字句句都似意有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