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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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杳杳才不理解阮湘禾的爱,她只是笑,笑得自己都泪流满面。“你只爱自己,你不爱任何人。小时候是,现在依旧是。”
“不,我爱迟迟。”阮湘禾冷冷的看着燕杳杳,“我只爱迟迟。”
“哈?你爱权书迟?你爱权书迟怎么会把我再一次接进公主府,你爱权书迟为何那宫中灵位你不曾上过一柱香,你爱权书迟为什么会在刚刚差点和我滚上床!阮湘禾,你只是把她当作狗而已,忠心耿耿,冷不丁死去难免不习惯。你看,你不爱她。但你喜欢我,不是吗?”
燕杳杳站起身来,收敛起面上的扭曲神色,带着微凉的体温凑近阮湘禾,搭上他的的肩膀。
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见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很快。
但不是因为自己。
燕杳杳明白。
可她为什么要替权书迟揭露阮湘禾的不舍,依恋,与离不开呢?
就算是迟来十多年的爱,哪怕在权书迟死后,燕杳杳也不想让阮湘禾明白。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可权书迟已经做了人上人,即便她可怜也有的是人为她唏嘘。
可自己呢?
她要扒住阮湘禾,她要踩着权书迟。
毕竟谁活下来,才是赢家。
才有资格掠夺一切。
怪就怪权书迟的运气不好。
“殿下,你忘了你是多么思念我吗?你忘了我们曾经多么快乐吗?难道你忘了杳杳也是为你穿过男装,要在一片刀剑权海中坐稳驸马的吗?是权书迟,是权书迟打破了这一切,是她强求来的。是她将杳杳变得这么凄惨。难道是杳杳不够爱殿下,才让殿下现在变了心,以为自己爱权书迟吗!”
夜的呼吸变得格外清晰。
心跳声也更加的剧烈,燕杳杳附在阮湘禾的怀里。
目光却远远没有说出话那样激动,她的眼睛带着平静到麻木的冷漠。
权书迟不屑于用旁人的卑鄙突出自己的高尚,所以阮湘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还会替权书迟像自己道歉。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权书迟傻在她不会利用一切,阮湘禾蠢在他根本就分辨不清一切!
“一条狗,死了就死了。”燕杳杳说,“殿下今天难过,明天还会难过,可不会一辈子都为死去的一条狗难过。殿下,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杳杳了吗?”
你是为了我才对权书迟那样的,你要清楚自己爱我。
“杳杳十年来都想着殿下,被权书迟毒哑,毒瞎,毒聋,哪怕在风月之地都在想着殿下能够来救杳杳。我们因为权书迟错过了太多年了。”
因为权书迟我逃了那么多年。
心跳还是很快,感受那样不正常的节奏,燕杳杳的手攀到阮湘禾的背后。
开始游弋点火,她呵气如兰仰头对上阮湘禾失神的双眼,轻轻说,“月色动人,殿下更动人。”
她踮起脚,迎上去想要去吻阮湘禾却被躲过去。
燕杳杳的眸色一暗,却没有放弃,她步步紧逼让阮湘禾步步后退,然后两人撞开了窗。
寒月高挂,冬日的温度寒凉。
冻得燕杳杳露出衣袖的一节手臂凉得发抖。
凉?
冬日已经凉了吗?
阮湘禾推开燕杳杳,窗外一切渐渐染上霜白…
驸马都尉逝世第五年,雨水渐歇,大雪久违的落在这片土地。
白茫茫一片,遮盖住的不仅仅是迟迟不来的安稳,还有汹涌澎湃的疯狂。
大雪虽然没有一下好久,却也丰沛。
在空中上下翻涌,在天青下诉说着离愁。
皇帝寝宫的红烛也因突然而至的风雪吹熄了星火,连带着永不落幕的一角也黯淡下去。
阮湘文裹了件衣裳,端着烛台缓缓靠近。
他阻止多久阮湘禾前来,自己就有多久没靠近这里。
烛台的火焰再一次燃亮永不熄灭的白烛,他伸出手小心遮挡着吹来的细细冷风。
就像是将可怜动物拉近怀里慢慢安抚。
帝王长身玉立,披散在脸庞的发遮掩住烛火明灭下映照的可怖神情。
最终他还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豆大火苗摇曳轻舞,像是临别前的最后一次的告别祝福。
第五年,皇帝拆去了寝宫内殿的灵位。
那块木头随着庆贺瑞雪的新年祈福,燃烧在空无一人的砖头纸烛。
火星慢慢攀升,与碎雪共舞,火蛇渐渐胃口大开,从权字开始吞食。
慢慢将迟字也吞入腹中,空空留下正在燃烧的灵位,辩驳不清究竟是谁。
剩下的灰烬,再被皑皑白雪遮掩。
彻底不见。
伴随着热闹的新年景象,烟火炸开,就像是灰烬之前的绚丽精彩。
冬日过去,第六年。
“皇家围猎,你怎么来了?”
权书迟摸进围猎场就被叫住,声音带着笑意,分辨不清是幸灾乐祸还是单纯的看热闹。
阮骁冀还是熟知的样子,权书迟只好向他行礼,“骁王殿下。”
“有急事?”阮骁冀笑笑,目光划过对方苍白的唇色以及已经垂下的冷淡双眼,“不妨与本王说说?”
“殿下说笑了,草民并没有什么急事。”
“啊…那就是本王不便知道的事了。你去吧。”
在阮骁冀的目送下,权书迟直直向茫茫轻纱之处的皇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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