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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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遭就变得这般可怕。但权书迟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由着阮湘禾一个人出面维护着。
见到这幅局面,太后也觉得诧异。
她是知道阮湘禾是多么喜爱燕家的那个小子的。
他属意的驸马,若无意外肯定是燕杳杳,又怎会…
“看来禾儿很是中意驸马。”太后笑道,然后伸出手,“驸马,你过来。”
太后毕竟上了年纪,即便宫中锦衣玉食的保养着,她的皮肤也不免松弛带着皱纹。
这么一双手,包裹住权书迟那双细长白皙的手时,两者的差别便更加明显。
太后见此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揉了揉权书迟的手掌:“好孩子,生得俊俏,便是探花郎都不及你三分颜色。”
“皇祖母说笑了。”权书迟见太后亲近,于是便跟着阮湘禾唤了句皇祖母。
皇祖母…
阮湘禾自然不喜欢太后,他们和太后又不是一条路上的。
但权书迟跟着他一起叫,这一刻,他们的关系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的亲近。
阮湘禾的心中简直就要开了花。
甜蜜得直冒泡泡,他的眼神痴缠在权书迟的身上,一瞬不眨。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都不能否认,阮湘禾是深爱着权书迟的。
这很奇怪不是吗?
最起码,阮骁冀与阮湘文是这么觉得的。
阮湘文的手掌攥起,又松开。
他实在难以理解阮湘禾这突然而起的喜欢是怎么来的。
他的手掌上,还有一道血痕。
是那天阮湘禾抓起剪刀,突然刺过来时划到的。
他还记得阮湘禾得到自己警告时的那般目光,一向只把阮湘禾当作是废物的他,都确信那一刻这个废物皇姐是想要杀了他的。
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只是因为,自己说了句要替他与权书迟打好关系吗?
可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对吗?
他们长得相像,阮湘禾可以在选婿时同自己交换身份去看心仪之人。
那么既然阮湘禾做不到拉拢“驸马”人心,他帮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母后在决定换掉燕杳杳之后,就告诉阮湘文的事情。
从小到大,皇后对于两兄弟的了解从未出过差错。
就像阮湘文的梦一样,阮湘禾会排斥厌恶权书迟,而他要穿上阮湘禾的钗裙代替他去安抚权书迟,这才是应该会发生的。
怎么阮湘禾会露出对权书迟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你的眼睛…”
太后抬起权书迟的脸,望进这双桃花眼也有些走神,“最是漂亮。”
“皇祖母的眼睛也很美,岁月总是不败美人的。”权书迟噙着笑意,跪伏在太后的膝上,然后将脸埋进太后的手心,像极了小动物一样的蹭了蹭,“迟迟也很喜欢。”
“迟…”太后的另一只手放在青年的后脑,一下一下无规则的顺着发丝。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青年郎君束发的发带,霜色的发带上,素色银丝绣着祥云鹤纹。
太后的目光倏地变得复杂,垂眼看着青年的侧脸,只讷讷重复两个字:“池池…”
小皇帝与阮骁冀的斗争正式开始在权书迟成为驸马的第五年。
第五年原本平平无奇,相看两厌的驸马与长公主。
充沛雨水的盛夏,带着点寒霜而来的秋日。
但就是在平平无奇的一天,太后殡天。
皇城素稿,就连阮湘禾也褪去了常穿着的大红衣裳。
他看了眼身上还是那身霜白的权书迟。
很淡的轻哼了声:“倒是便宜了你,总是这幅死了人的模样。”
“现下,是真的死了人。”权书迟带上檄文,等在一边,“殿下还不快些吗?久了怕是陛下都会催。”
“陛下?你们现在是如意了。太后一倒,就只有阮骁冀了。”
就算是不怎么接触朝堂,这些该知道的阮湘禾还是清楚的。
他伸出手,套上霜色的外衫。
同权书迟站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有种相配的错觉。
他看见那人将车窗的帘子拉开一角,伸出手来。
“做什么?”阮湘禾皱眉。
而权书迟只是笑笑,鸦羽睫毛下的桃花星河目,温和的欲将人沉溺进去。
莫名阮湘禾觉得耳根发热,头脑不清的伸出手接了权书迟递过来的东西。
用油纸包裹着,阮湘禾拆开,是还带着热气的糕点。
这些糕点大概是府内雕花最好的师傅做的,桃花形状栩栩如生。
颜色味道也是令人生津。
“不知要在宫中何时,大概今夜也吃不上了。殿下揣好。”权书迟说完,也没强求阮湘禾与自己坐在一起。挥了挥手,示意小厮赶车。
而阮湘禾在秋日的微凉寒风里,手心温热。
捧着糕点,上了后面那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