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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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好笑,不过凌宴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顾景之非常冷淡,不是主动搭话的性子,而且格外厌恶天乾,向来退避三舍,加上人家闻着香香的,自个却又腥又脏,凌宴没那个脸搭话,更不想自讨没趣,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表面相伴,实际各走各的,如陌生人一路无话。

    镇上有几家药铺,顾景之上工的济慈堂规模不大,但胜在东家仁厚,药价亲民实在,避子汤二十文,不贵,也不便宜,早上她和秦笙……虽然自己不是主谋,但这钱绝对不能省。

    到了药铺二人点头作别,只是取药的时候伙计没收她钱,又多加了包清心散,说是账房付过。

    两样加起来得四十文,这是不想欠她人情,当场还清了。

    被人避之不及,凌宴不说清心里什么滋味,借了点水拾掇干净自个,换上提前备得干净衣裳,这才能上街采买,不然她那副尊荣好些铺子不让进门的。

    在药铺伙计的提防和怀疑中,凌宴在知晓铺子收草药的消息后,满心复杂的离开了。

    街上的场景和电视剧中的古代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络绎不绝,繁华掩盖了习以为常的脏乱,凌宴肩挑扁担望着陌生的街景,混入完全不了解的人群,被迫成为这滚滚红尘中的一员,时代的变迁如有实质,她茫然地为生计奔波,向油铺走去。

    菜籽油六十文一斤,凌宴要了一斤,看见旁边摆着一块块白花花的油脂,好奇多问两嘴。

    打油的伙计答道,“边上的是猪油一百文一斤,最中间的是狗油,八十文,杂油七十。”

    “狗油?”狗子还能炼油?凌宴瞳孔疯狂地震,三观饱受冲击。

    “少见多怪。”伙计嘟囔了句,忙着干活没再搭理她。

    看她惊成那般模样,系统有些困惑的科普道,【猎户捕来的动物油脂混在一起售卖,所以叫杂油,北方天冷,动物油脂必不可少,狗一直是常见的肉食选择,多余的油脂便拿来炼油了,自古以来就有吃狗肉的传统,你没吃过吗?】

    凌宴疯狂摇头,对此敬谢不敏,“吃过一次,但我不喜欢。”

    系统还挺开心,【哦,秦笙也不吃。】

    她心理接受不了,但不会阻止被人吃,秦笙也不喜欢真是太好了,凌宴长长松了口,“这就好。”

    【你买食物记得避开,我会提醒你的。】

    凌宴答应的飞快,“好的!”

    又买了些咸盐,酱油、醋之类的调味品,白糖价格贵得她狂咬手绢。

    家里的碗碟碎得不剩几个,挑最便宜的买好置办齐全。筷子用了很久,后山有片小竹林,等闲下来可以自己削,一毛不拔的守财奴将简朴发挥到了极致。

    她一个穷鬼,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自然是能省则省。

    不过木盆就得买了,家里那个长霉了,不换不行,十文钱一个还可以接受。

    等到了粮铺,凌宴终于知道为何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说了,除了几样,麻袋里装的跟她熟知的超市的粮食半点不一样,她全不认识!

    见她的目光一直黏在精米白面上,系统提醒道,【现代的大米白面放在古代只有富贵人家吃得起,普通人常吃的是稻谷没研磨完全的产物,叫糙米;那边黄灰交织,壳都没脱干净是粟,也就是小米,它旁边的是高粱,条件差些的人家将此类粗粮混在一起煮,叫豆饭,再穷些的,只能吃麦麸之类喂牲口的饲料了。】

    凌宴大开眼界,默默将知识都记在心里。

    自新帝登基,卫国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米价持续走低,一斗糙米在二十文上下浮动,和过去比已经很便宜了,不过北方还是麦子更多,价格也更为低廉,掺着麦麸的粗面只卖十五文。

    略作思考,凌宴恋恋不舍的放弃精米白面,含泪买了糙米和粗面各一斗,家里农具不少,回去自己处理就是了!

    一斗大概在12斤左右,还买了别的东西,怕拿不动就没多买。

    一番逛街采买完毕,大包小裹的凌宴实在没舍得坐那两个铜板的牛车,迈着沉重的步伐步行回村。

    进门将东西放到堂屋,她揉了揉酸疼无以复加的肩膀,先到井边打水洗手,见水盆里的鱼还活蹦乱跳,凌宴微微一笑,转身推开了秦笙的房门。

    人恹恹躺在那,似是在恢复元气,见她进来,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凌宴脚下一顿,“饿吗?”

    秦笙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看起来可怜的不行。

    几天没好好吃东西,早上就吃了两个鸡蛋,这都下午了怎么可能不饿,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凌宴赶忙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放到秦笙跟前,“你先垫垫,我去接小凌芷,等晚上我们做好吃的。”

    原本看到食物眼前一亮的秦笙在听到女儿的名字时顷刻愣住,猛地扑到凌宴身上,尖叫凄声恳求,“不卖她!你不卖她!”

    指甲隔着布料抠进肉里,刺痛尖锐,凌宴“嘶”了声,硬生生忍下,轻拍秦笙肩膀安抚,“放心,我不卖她,只是去接她回家,嗯?”

    秦笙拼命摇头,这人才不会这么好心,她绝对不能松手,“不,不!”

    生怕她半路把孩子卖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去接人,跟傻子没法讲道理,也是秦笙完全不信任自己,凌宴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告诉秦笙了,凌宴肠子悔青半截,再抠手臂要出血洞了,剧痛之下她满面狰狞,于是提议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你抱她回来,有你护着就不用担心我卖掉她了吧?”

    “啊?”完全没料到渣滓会让她出门,秦笙果断松手,转而拨开被子露出脚踝上的铁链,“开,我去。”

    咔嚓一声铁链解开,凌宴抹掉冷汗,满心厌恶的将其丢到一旁,“我们先洗洗,洗干净再去赵婶家好吗?”

    秦笙依然痴傻般乖觉应下,“好。”

    “我去烧水,你在这等一会。”嘱咐完,凌宴去了厨房。

    她走后,秦笙顿时换了副面孔,冷声轻嗤,神情不屑,打开油纸,里面是个白嫩嫩的包子,素菜馅的味道还不错,三两口吃完,她久违的下地活动筋骨,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眸中寒光四射。

    居然同意她出门,这渣滓……莫非想把她们母女俩一起发卖了?

    秦笙勾了勾唇角,那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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