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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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失言,说了些不应当让她听到的话。谢砚舟此时如此想着,却忘了,昨日那般情形,他看着她耳后的红痕,看着她被旁人解开又重新系起的腰带,有多么的恨。
若他真能装作一无所知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就不是谢砚舟了。
窈窈的泪又落在谢砚舟手背,他压下心里百转千回的思绪,抬起他的脸,指腹温柔拭去她眼尾泪珠。
柔声哄道:“窈窈,因为什么开始并不重要,世间相似之人万千,我若真的只是想找相似的皮囊,何必这么久以来,只守着你一人。”
窈窈并未见过卫玉瑶,她也不知道,旁人口中的相似究竟能又多相似。
谢砚舟望着她的眼神柔和真诚,看不出半点作伪的模样,更看不出分毫骗她的神色。
有那么一瞬间,窈窈颓唐的想,或许如谢砚舟所言,所谓的相似和因为什么开始并不重要。
世间相似的人万千,他或许的确是因为她的脸留意到了她,可后来娶她乃至于他口中说的喜欢和钟情,都未必是因为这张脸。
若只是喜欢一具皮囊,她不过一个青楼妓子,他纳她做妾都是抬举,何必费尽周折受着世人议论娶她呢。
只是,在谢砚舟心里,因为什么开始,真的不重要吗?
窈窈眸光落在谢砚舟脸上,想着昨日他的种种放浪形骸和陌生模样,心中无法全然信他的话语。
如果不重要,他昨日知晓一切,为何会是那般模样?
窈窈想起昨日,便怕的身子发颤。
她微微避开谢砚舟,咬唇问他:“你扪心自问,在你心里,因为什么开始,真的不重要吗?若是不重要,为何昨日我告诉你我因何到你身边时,你是那般模样。”
窈窈这话出口,谢砚舟脸上的温和面具险些又要碎裂。
他实在不愿听到她口中提及昨日。
谢砚舟很想告诉她,他昨日那般怒极,压根就不是她口中这原因。
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也早就清楚她来到他身边的缘由,当初刚知晓的时候,他的确有过心绪不稳,却也算不上盛怒,脸上的温和更是半点不曾碎裂。早在初见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了察觉。太过巧合又太过相似,他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昨日无论如何也压不住情绪,不是因为她同他的开始带着预谋和算计,而是因为,她身为他的妻子,仍旧挂念着养大她的谢归周,甚至由着谢归周在她身上放肆。
谢砚舟今日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后,再回想昨日场景,也猜得出谢归周暗地里的心思。
他谢归周从不是不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无意在她耳后留了道红痕。
谢砚舟清楚明白,谢归周就是刻意在窈窈耳后留了那道痕迹,他就是要他猜忌要他生疑要他因此迁怒窈窈,要他费心维持的温和面具在窈窈面前碎裂。
他知晓谢归周的算计,本不该中他的计,昨日却还是怒极失控。
归根结底,是那裙带和窈窈的刻意隐瞒,着实触了他逆鳞。
可盛怒之后做了恶事逞了凶性之后,他也不曾真的快意,反倒心生后悔。
他不愿同窈窈撕破脸皮,也不愿意彻底将她推远。
他要留住她,无论是出于利,还是出于情,都要留住她。
她是这许多年来,最像当年那个小姑娘的人,他的确钟情。
她更是他费了一年心血,以情诱之的棋子,于他,是破局的关键。
只要她没有撕破脸皮决绝至极的选择谢归周,他就不会废了她这道棋。
谢砚舟心下做了衡量,再开口时脸上的温和面具,便又完美无缺。
他指腹温和,从窈窈脸颊一寸寸抚过,最后落在她耳后,同她道:“窈窈,昨日你在宫中呆了大半日,回来时耳后留了道痕,你身上每一处痕迹我都再清楚不过,那道不是我留的。我知道昨日你入宫,见得也不是太后,而是陛下。如你所言,你本就是他费心培养的棋子,窈窈,你不该去见他的。我是你的夫君,如何能不盛怒至极失了分寸。”
他只说耳后指痕,却未提及那解开后重又系上的衣带。
可窈窈闻言,却也是满脸煞白。
她慌了神,下意识摸了摸耳后,想到昨日谢砚舟力道力道在她耳后揉搓,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想要盖住旁人留下的痕迹。
窈窈咬唇回想昨日,反应过来或许是她昏过去后谢归周碰过她耳后。
她不是未出嫁的女娘,同谢砚舟做了一年有余的恩爱夫妻,她的身子,旁人有没有动过,她再清楚不过。
可谢砚舟不清楚。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他平白无故要她净身沐浴。
怪不得,他要她把身上的脏东西洗净。
窈窈脸色苍白,眼眸中泪水都凝滞,看向他,声音几颤,咬唇问他:“谢砚舟,你是觉得我昨日入宫,身子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