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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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河倾月落,是最寂冷的时候。温瓷年深陷在雾蒙蒙的梦境里,明明有意识,却似被鬼压床一样,难以挣脱束缚。
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夺回身体的使用权,同时恢复了知觉,被深刻的痛觉和冷感彻底侵袭。
他费力掀开眼皮,视线还未聚焦,湿润的泪先一步坠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挤压在胸口,最终变成空茫的气息,于他的呼吸里消散。
这里是哪里……幻觉?梦中梦?天堂或地狱?
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冷白的灯,还有高悬的架子,上面挂着只剩半袋的盐水,顺着输液管往下看,是白色的床单。
思考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病房输液。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手好疼……不是输液那只手,是另一只手的腕部。
温瓷年咬着牙试图坐起来,试了几次才成功,掀开被子,看清自己的手后,忽然屏住了呼吸,瞳孔微微扩散了一圈。
左手腕缠了雪白的绷带,但还是有暗红的血渗透出来。
“是不是很痛呀?”
听到这个声音,温瓷年错愕地抬起头,但是房间里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是他脑海里的声音,准确说是他的第二人格在跟他说话。
温瓷年重新垂下头,喃喃自语唤道:“钩月。”
前世,他被诊断出精神障碍,患有双重人格,钩月就是他的第二人格。
形成第二人格的因素很多,可能因为某件事深受刺激,可能因为自卑孤独,可能因为弱小,从而需要一个更强大或者更好的人格,来保护陪伴自己。
但是他的情况不一样,虽然钩月确实是在他最脆弱绝望的时候出现,但是这个第二人格一点都不强,甚至需要他的保护。
钩月的心智年龄比他小很多,胆子也很小,还特别娇气,脾气也不太好,鬼点子也多,就是个很普通又很特别的小孩。
温瓷年跟他相处了五年,对他的了解甚至胜过自己。
年年,会保护我的对吗?钩月害怕的时候都会这样问他,每次得到肯定的回答,会开心地表白夸赞他。
钩月让他体验了一次养崽的感觉,如果没有钩月,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直到钩月为了救他而消失,他才明白对方存在的意义,不是他需要,而是他希望自己被人需要。
“钩、钩月……这是我的名字吗?”第二人格欢欣雀跃地念着那个名字,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接受我了吗?”
温瓷年的神游被打断,耳边的追问是钩月清脆稚嫩的少年音。
他那双原本清冷迷茫的眼睛忽而变得柔和,语气也变得温润轻柔,回答道:“是你的名字,因为你诞生于八月末的夜晚,夜空上有一轮恰似钩子的弯月。”
“好好听!喜欢年年给我取的名字。”钩月像是得到了蜜糖的小孩,笑得很开心。
“你喜欢就好,不过,你希望我接受你的话……”温瓷年顿了顿,婉转地补充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钩月不可以把自己的存在告诉别人,可以做到吗?”
“可以!”钩月在他的识海里超级大声地回应。
温瓷年有些宠溺地轻笑了一声,心想如果这是一场梦,好像也不赖,至少他的钩月又回来了。
沉默了许久,温瓷年小声问道:“钩月知道我现在多少岁了吗?”
“我知道!年年现在十七岁,不过我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我应该是一岁吧?”钩月有些苦恼地思考自己的年龄,毕竟刚诞生,一个月都未满,说是一个月的宝宝都有点勉强。
“钩月按照心理年龄来算的话,应该十二岁左右,期待你成年。”温瓷年温吞地解答了钩月的困扰,转而又继续问:“那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
钩月刚因为得知自己的年龄有点小激动,忽然听到他后面的问题,有些笨拙地回答:“我听到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其他我也不太知道。”
“所以我是昏迷了,被送到医院治疗。”
“嗯嗯……”钩月欲言又止,最终纠结道:“年年好像忘记很多自己的事情,但又记得我。”
“钩月说的对,我可能忘记了很多事情。”
温瓷年不说话了,沉默地盯着自己的手腕发起了呆。
十七岁,鬼门关走了一回,二十七岁又死了一回,本以为已经结束了,现在一睁眼却又回到了最初,说不上此刻的心情,荒谬又混乱。
“……你怎么哭了?要是很痛的话,钩月可以替你一会儿的。”钩月突然慌乱了。
“不用,我不痛。”温瓷年惊觉自己脸上的湿意,抬起手随意地抹掉眼泪,词不达意地牵强解释道:“就是生理泪水,睡醒了的自然反应,一点也不疼,钩月可以陪我聊聊其他的事情吗?”
钩月不懂什么是生理泪水,只是敏感地察觉到主人格的难过情绪,但没有去戳穿,假装自己听明白了,乖乖地陪着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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