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真面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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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乌黑的发凌乱散落于枕头上,更显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一片。嫣红眼尾晕染的恰到好处,浅色的瞳含着一汪泪水。
不解又无可奈何地望向眼前那人,却连这一点委屈也不敢声张。
就像那因为微疼恐惧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是不敢落下的。
这是许以念第一次和纪言独处 ,那种压迫感骤然放大了。
她只觉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和在梦里作为卑劣反派时,面对来自纪言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报复一模一样。
明明只是用手拿着冰袋帮自己冰敷的动作,在纪言的手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慢条斯理的优雅动作下,却在一点点侵入许以念的安全区,蚕食着她的恐惧。
仿佛隔着绷带都能感觉到那手指的温度和修长有力的骨节弧度,坚硬寒冷的冰块都不如这手指的凉意骇人。
许以念无法预料她下一步的动作,只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甚至连后退躲避的冲动意志都就此瓦解。
她这时倒恨不得此时面前的人是昨晚的沈若霜。
虽然也逃不掉,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看到的,事情,我不、不会说出去的。”
她的声音僵硬极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音节地往外冒。
偏头看向校医离开时虚掩的门缝,尽量不去面对纪言。
“你看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气场,亦或许是坐在床沿的纪言比躺着的许以念高太多。
投过来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追着许以念刻意躲避的眼神,步步紧逼。
即使两人都心知肚明,纪言就偏要许以念说出来。
她的目的从来不是审讯的结果,而是这逐渐将对方逼到退无可退心理防线自己决堤的过程。
将一片白纸逐渐染上自己的颜色。
的确是纪言最擅长痴迷的事情。
许以念不知道纪言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却敏感地感知到了对方的意图。
自从知道纪言是主角攻以后,许以念的确一直过于关注和揣测她的感情和私生活,早就超出了一般人能看到的范畴。
正如那天发现的手链和伤口。
即使今天许以念在刻意地控制自己不再看纪言的手腕一眼。
而就在刚才对方伸手帮自己冰敷时,还是瞥到了,那冷白手腕刻意带着的一个黑色护腕早已将一切污点盖过,不留任何痕迹。
如果纪言是堕落浪子,自己是什么?偷窥人家的变态痴汉?
当她被纪言引导着一桩桩说出来,不就是在给自己打上偷窥的烙印吗?
她偏头沉默不语,不愿意陈述,更不看纪言。
看到许以念刻意走神忽视自己的意图,纪言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也不急,只是沉沉看向自己正帮许以念冰敷的伤口处。
如果秦佳姝晚走一点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是要震撼到不可置信。
毕竟所有认识纪言的人都知道她性子中的冷漠不可一世,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闲心去这样去照顾别人。
终于,耐心耗尽,纪言握住许以念的那只手一紧,刚刚温柔的力道在此刻才露出真正面目。
“唔!”没有预兆的疼痛降临,许以念没有忍住。
因为紧张而抿成一条线的唇泄出一点呼痛声,转头惊惧看向面前的人。
这取悦了纪言。
纪言喜欢许以念的嗓音,更喜欢她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失控发出的本能声音。
像是最甜腻的糖,无害懵懂,即使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果。
“抱歉,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提问的时候走神。”
她甚至礼貌地道歉着。
却丝毫不掩盖自己故意施加的疼痛,只是为了逼对方无法忽视她。
纪言从来都是这样恶劣残忍,没有同理心。
即使早就在梦境见识过一遍原著的纪言,可许以念只觉得,这真实世界里的她更加可怕了。
于是,她只能强撑着去完成这“不走神”的任务。
而咬紧的牙却是在颤动着,带着不敢发泄的委屈生气。
良久的沉默后,纪言嘴角勾了勾,是一贯的慵懒讽刺:
“怎么?你面对秦佳姝不是很能说吗,刚还对她讨好卖乖,现在人走了,就又不肯说话了?”
纪言比想象中更在意许以念唯独对于秦佳姝的特殊讨好。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毫不自知的妖异媚色仿佛在作为旁观者的纪言心中种下了种子,瞬间就发芽出了无数欲.念。
许以念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对自己发难的理由竟是因为刚刚自己对她女朋友的态度。
努力礼貌去回应对方的热情在她嘴里就成了“讨好卖乖”?
虽然早就通过原著知道纪言有着病态般的占有欲,许以念还是觉得荒谬至极。
因为纪言这个渣女混乱的关系,自己究竟要证明多少次,自己不是弯的,对于她们的女朋友、喜欢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显然,许以念完全理解错了纪言的意思,裹挟着本就被故意弄疼的委屈生气一起爆发了。
许以念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不知哪来的勇气,一鼓作气直视着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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