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花(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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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聚星岛近几年确是人多且杂。”唐君莫点头表示赞同,自己也去端了一碗银耳羹吃着:“定禅老头这几年收徒弟跟割韭菜似的一波接着一波,他是不是缺钱?”
“啊?收徒弟还要钱啊?”李靥很惊讶,“不是江湖人快意恩仇么?怎么还收钱呢?”
“小娘子果然天真,坊间传言也信,不收钱他吃什么喝什么?”唐君莫斜着挑花眼笑话她,“书院的先生是教学问的,他是教武功的,都要收学费,无甚区别。”
“原来如此,长见识了。”她有些失望,这江湖人跟自己想得不一样。
尚辰端起茶喝了一口,瞧瞧她:“吃过甜品便快些回去,莫让你兄长担心。”
这小姑娘自从那日翰林院门口大闹之后,整个人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往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学做贤妻良母,现在《女诫》一扔天天泡在外面不回家,可若说是变了吧,这个满城疯跑的样子倒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跟扒在墙头看新鲜的小猫似的,见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
不会武功还要凑热闹,伤到了可如何是好?他有些无奈地又扫了李靥一眼:“快些吃。”
李靥哦了一声,看似努力,实则慢吞吞地往嘴里扒拉,瞅着他去安排人布防了,赶忙放下调羹问唐君莫:“唐小官人,你说那晚救了苏姐姐的白衣人还会来吗?”
记得苏汀兰说过,那晚是个白衣人救了她。
“放心,一定会来的,说不定现在就在这吴宅外面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呢。”
“你认得白衣人?”
“说起来,夜行穿白衣这么骚情的,我认得两个。”唐君莫乐呵呵的,“但打不过邹槐的,只能是那一个。”
“谁?是谁又骚情又菜?”吴思悠自花厅外进来,“卧房都收拾好了。”
“得嘞,唐美人去也!”唐君莫一下蹦起来,带起环佩叮当,他手翘兰花指理理鬓角,又点点屋里一众官差,娇声娇气,“要好好保护奴家啊。”
官差们你看我我看你,抖抖身上鸡皮疙瘩:“是!”
李靥笑嘻嘻地也跟着喊了一声是,悄悄跟在官差后面想混过去,却被尚辰提着脖领子拎出来:“我先送你回家。”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各房的家丁仆役也都休息了,整个宅子除了门房,再无灯火。
一个矮小的黑影越过几个屋顶,落在绣楼上。
中秋刚过,月亮还圆着,借着月光能依稀看清矮小男子一身短打,面罩黑纱,小臂上露出半个胡蜂刺青,正是这段时间让京城百姓谈之色变的采花飞贼——黑尾毒蜂邹槐。
邹槐在绣楼屋顶站定,使了一招倒挂金钟将自己挂在檐上,抠开窗纸往里瞧,屋内无灯,只模糊看到有一女子睡在床上,还有个胖乎乎的小丫鬟,打着地铺睡得正香。
他见状,掏出一根竹管顺着窗纸上被捅破的窟窿,将特制的迷药吹了进去,又在屋顶等了一阵,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撬开窗户,翻身闯进卧房。
月色朦胧,映着床上女子恬静睡颜,女子面容娇美,皮肤白皙,正是自己白日在吴家见到的那个。
邹槐低笑一声,喊了声小美人,伸手去摸她的脸。
李靥睡觉一向很轻,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什么在蹭自己的脸,她费力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俯身贴近,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呼救挣扎,却发现自己手软脚软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雨,小雨醒醒!”她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发出声音去喊睡在地上的小雨,“醒来啊!”
“别费劲了,这小丫头睡得可比你香。”邹槐看着她,越看越觉得美,幸亏今日多问了一句,才知这貌美小娘子原是吴家客人,轻松几句话在家丁那里套出姓名来历,入夜便寻了来,如今月下观美人,这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当真惹人怜爱,也不枉费他在城里绕了几圈甩掉追踪的人。
“你是花匠?”见小雨不醒,李靥想拖延时间。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记得过了今夜,我是你男人。”邹槐说着,掀开她身上的罗衾丢到一边,单薄寝衣下的曲线玲珑美好,随着主人紧张的呼吸起伏连绵,他不由得红了眼,迫不及待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