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花(尾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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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表嫂未免不妥。”她说完,自顾自下了车,向车内尚辰道别,目送马车走远了,便要回家。
“表、李娘子留步!”温若蕊出声喊住她。
“何事?”
“听闻李娘子遇险,姨母和表兄遣了若蕊来探望,问是否安好。”
门里小雨听说娘子回来了,欢欢喜喜跑出来迎接,李靥将买回来的玫瑰豆沙饼给她,又嘱咐她先给孙嫲嫲和张管家送去一些,这才回了身看向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温若蕊。
若是上一世的她,必然会认为这位亭亭而立笑意温婉的表妹是真心探望,会将她请进家中,好茶奉上,将那晚经历细细讲来,还要自责几句不该抛头露面,累了赵家名声,再战战兢兢乞求赵母不要责怪,赵南叙不要嫌弃。
但经历前尘重重,她早就不是天真懵懂的少女,亦知对方看似无害的外表下心机重重。
从擒到邹槐那日算起,至今已过四日,赵南叙没来探望,赵家也未有任何表示,而温若蕊这时候突然跑来,明里说是问候,其实就是试探。
替赵母来试探未来儿媳是否恭顺安分,替赵南叙来试探那一夜未婚妻究竟被采花贼欺负到何种程度,顺便自己也试探下这位表嫂是否好拿捏。
只是如今李靥一心退婚,再多试探也是无心接招,她目光淡淡扫过温良贤淑姿态的温若蕊,轻笑一声。
“承蒙挂念,我一切安好。”
“表嫂便只说一切安好,态度冷淡,若蕊不敢多问。”
赵府花厅,温若蕊垂了眸子,委屈不已:“我找街坊打听了几句,只说那晚李府一夜灯火通明,还请了大夫,给、给李家娘子医治。”
赵母闻言,眼锋扫过来:“医治?治什么?”
“这便不知了,哦对了,据说当晚李娘子的丫鬟中了迷药,彻夜未醒。”
“呵,一个丫鬟难道还不如主子警觉?只怕不是彻夜未醒,而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找个由头隐瞒吧?”赵母冷笑一声,“你没找那丫鬟细问问?”
“回姨母的话,她并未让我进门,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自己是未出阁的女子,我称呼她表嫂是大大的不妥。”温若蕊低头绞着帕子,小声道,“若蕊说了是姨母让我去问候她,她却还是不冷不热,门都不让进,若蕊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的,毕竟她是表嫂,我当敬着,可姨母您是她婆母,她连个谢字都没让我捎给您,这、这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赵母越听越气,一拍桌子尖声道,“反了她了!”
“姨母莫气。”温若蕊见状,赶紧过去给她捋背,“说起来李娘子哥哥是翰林院学士,又是状元郎,瞧不起咱们也是情有可原。”
“哼,两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还敢瞧不起我们赵家?”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李家虽说没什么根基,但李娘子那个义兄厉害啊,我可是听说,那位少卿大人是江南尚家的嫡长孙,还是瑞老王爷的亲外孙,爹是尚家掌门人,娘是郡主,舅母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婉宁公主,势力大得很,咱们可得罪不起。”
“再厉害也是义兄,八竿子打不着,不怕。”
“这可不一定。”温若蕊素手握拳,站在赵母身后给她轻轻捶着肩膀,刚才还唯唯诺诺的脸上此刻满是精明,“今日她回来时便是坐的尚家马车,可是在里面磨蹭了好一阵子才下车呢。”
“车里还有人?”
“有个穿官服的男子,看着挺矜贵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义兄。”
“一定是他!我早就看这小蹄子一脸狐媚,是个勾男人的货。”花厅里只她们二人,赵母在亲外甥女面前也不再端着,“认什么义兄,还不是为了方便□□!”
“那、那表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怎么劝都不听。”
赵母说起自己儿子,忍不住一声长叹,拉过温若蕊的手拍着:“放心,你的心思姨母都懂,早都安排妥了,你就多陪陪你表哥,多在他眼前走动,男人嘛,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也就不想别人了。”
温若蕊被她几句话说的脸红,却也是乖巧应下了,赵母看着自己含羞带怯的亲外甥女,心中直可惜。
这孩子温柔听话又知根知底,跟自己儿子再合适不过,可如今儿子做了大官,必然不能娶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做夫人,不过她这做姨母的也不会亏待自己亲外甥女,娶进来做个平妻,既能生儿育女,也能跟她一起压制李靥,一举两得。
这边李靥回了浅云筑,午睡半个时辰便起来抄那一百遍《女论语》,刚拿起笔还没开始写,门房二贵就来禀告说尚少卿来了,她觉得奇怪,搁了笔跑去前院,果然刚刚告别不久的少卿大人在前厅板板正正坐着,手边还放了个油纸包。
“义兄。”她进去见礼,“哥哥还未散值呢。”
尚辰见她来了,点点头:“我找你。”
“找我?”
“突然想起最近收了几个无名尸体,需得画几个寻人告示,你若哪天有时间,来大理寺一趟吧。“他说完,又补充一句,“算工钱的。”
李靥茫茫点头:“其实您随便找个人来喊我一声就行,不必亲自跑一趟。”
“只是顺路,不麻烦。”尚辰说完站起来,将那个油纸包塞给她,“路上见有卖稀罕小食的,粉嫩可爱,便买了些。”
“谢谢义兄!”
尚少卿低头望着有了吃的就很开心的小姑娘,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应是刚睡了午觉起来,半边脸有浅浅的枕席印子,红扑扑惹人爱。
刚才李府门口那一幕让他怎么也不放心,干脆寻了个借口过来看看,如今见她安然无事,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李靥送他出大门,提着油纸包回浅云筑,方才刚睡醒有些懵,这会儿完全清醒了,少卿大人定是因为刚才马车上的事情,不放心才来看看的,看就看嘛,说什么画死尸那么吓人。
她一路乐呵呵回了自己书房,迫不及待要瞧瞧纸包里是什么粉嫩可爱的稀罕小食:半透明的皮子裹着红色的馅,在油里炸的酥脆金黄,散发着淡淡樱桃香。
她顿时就垮了,勉强捏起一个尝尝,整张小脸都扭曲——这有卖相没吃相的樱桃毕罗,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