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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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茸早上一醒,熟悉的被窝熟悉人,再一扭头,看见床头的绳子又被割短,凶叽叽想骂人,还没开口,手里就被塞了个摄像机。迟茸:“??”
这什么?
江枝惑低低笑着,“打开看看。”
迟茸:“???”
江枝惑乌黑眸子里笑意星星点点,清贵宽和,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心提醒,“要有点心理准备哦。”
迟茸:“……??”
大反派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迟茸一脸莫名,奇怪犹疑的瞧他一眼,打开摄像机,里面只有一段视频,他随手点了播放。
……然后,他看完了那段视频。
那段充斥着哥哥救我和哭唧唧的视频。
迟茸:“……”
迟茸:“?!!!”
这、这是什么?
这里面的人是他吗?!
迟茸傻眼了。
不能吧?不能吧?!
这什么鬼玩意啊!
他梦游居然是这样的吗?!
少年脸上蹭一下红了,耳垂艳色逼人,震惊惶恐的盯着摄像机,好似里面住了个妖怪,眸子圆滚滚的,瞳孔地震。
江枝惑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意味深长的把目光落过去,像模像样的轻叹,满是失落。
“唉,有些人,昨天对我好凶啊。”
迟茸:“……”
迟茸耳朵滚烫,浑身的血液都好似烧着了,死死盯着摄像机,愣是没好意思回头看。
没脸,实在是没脸。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立刻立马去投胎重造!
江枝惑顶着一张清俊贵气的脸,再叹一口气,“唉,我不仅清白没了,还要被误会和冷暴力。”
迟茸:“……”
迟茸耳根子滚烫,艰难的咬了咬牙。
反派,你戏太多了啊。
迟茸脸上红扑扑的,眼睫轻颤,从唇缝里冒出一句对不起,声音闷闷的,说一个字脸上就更红一分。
他本以为,按照大反派的性格,怎么也得再茶几句,或者多算几件事。
可没想到,江枝惑只是侧目安静看了他一会儿,眸色深深,声音轻缓温和,道了句——
“原谅你了。”
除了逃跑离开,其他的事,他都可以不和崽崽计较。
迟茸愣了两秒,奇怪侧目望过去,对上男生幽深难测的眸子,心尖忽的爬上一丝异样。
江枝惑躺在床上闭上眼试图补觉。
按说小崽子昨夜就像录像里那样照常来找他睡觉了,但其实,他给崽崽看的视频只有前半截,剩下的半截被他剪掉了。
江枝惑蹙眉,拿起手机,点开那段存起来的视频。
夜幕一片漆黑,少年被割开绳子,高高兴兴下来了,缀在男生后面,拉拉他衣角。
“哥哥……”
江枝惑正准备上床,回头瞧他一眼,挑眉笑笑,“怎么?”
少年明显是认得他的,亲昵的往前贴了贴,声音轻快,“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江枝惑:“……?”
江枝惑顿了顿,这是小崽子第一次在梦游的时候问问题,以前话少,基本上床就睡觉。
而且怎么是问名字?
他转身,摸摸少年脑袋,配合的答了。
“我叫江枝惑,崽崽不记得了?”
少年眼底忽然有些恍惚,愣了一下似的,揪着人衣角的手收回去,退了一步,声音细小,有些紧张似的。
“……我不认识江枝惑。”
江枝惑:“??”
江枝惑挑眉。
少年看着他,好似平生几分回避,又退两步,喃喃自语。
“我不认识江枝惑。”
“我不认识。”
“崽崽?”江枝惑感觉他有些不对,声音很轻,“崽崽不记得哥哥了吗,为什么不记得了?”
少年有些躲闪,又嘟囔一句,转身,竟是朝着衣柜去了,缩进那个小窝,抱着膝盖,蜷缩着。
江枝惑依然清晰记得昨晚他跟过去,打开衣柜门看见的场景。
少年坐在角落,缩成一团,纤细瘦削的身形被裹在宽大睡里,单薄的好似一张纸片,垂着脑袋,眸子里雾蒙蒙的,不安的重复了一遍。
“我不认识。”
他捧在心尖上仔细养着的崽崽,现在缩在衣柜角落里,怯怯的说着不认识自己。
江枝惑垂了垂眼,眸子里暗色氤氲,心尖发涩。
小崽子不对劲。
江枝惑想不通迟茸失忆的原因,也查不到具体消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关于迟茸的信息少的离奇,只有些笼统的消息。
幼时父母离异,查不到母亲身份,他独自跟着父亲生活,偶尔会被父亲带着在各地参加画展。
但有一条尤为瞩目。
不久前,迟茸亲自报警,将他父亲迟行堰送进了监狱,理由是杀害濒危保护动物。
迟行堰入狱,迟茸也因为未成年,被迫住进了大伯家。
中午,烈日炎炎,半点风都没有,狭窄小巷子里闷的好似个大炉子,太阳光直直落下,连点阴凉都找不到。
虞渔出来买东西,因为职业原因,带着厚厚的帽子和口罩,但天太热,没多久就有点中暑。
虞渔看眼周围人群,给一起来的虞山乐打了个电话,自己先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拉下口罩,低着头用力呼吸,想让晕眩的脑袋清醒一点。
不远处突然有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试探。
“您好,那个……您,不舒服?”
是个干净柔软的少年音,听着年纪不太大,虞渔手碰上口罩,想先戴回去,温和笑笑,“谢谢你,不过没事——”
她抬眼,看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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