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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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无暇去看那戒指, 内心有隆隆列车驶过,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浮在海面。她脸上还是泪,在水晶吊灯下泛着晶莹的湿漉漉的光。
闻之宴托起她戴戒指的左手低头吻了吻。
他眸色深深看她好一阵子。
方慈还处在失措当中,断断续续地, “……我……我……”了半天, 啥也没说出来。
他们地位天差地别, 即便他选择不联姻, 她也从没觉得自己会很快成为他的未婚妻。
“怎么了?”他温和地问。
“……我本来觉得,应该有很多困难要解决……”说着摇摇头,“其实, 是根本没敢想过……”
相爱的人, 此刻能好好地在一起就已经很难得了, 哪里还能去奢望圆满。
“都解决了,”闻之宴认真地看她,“我爷爷、我哥、集团,所有事都尘埃落定, 所以, 我等到现在才来求婚,”他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要你轻松自在嫁给我。”
“所以你……”
方慈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滚落。
她更是没想到,他回国是去做这些了。
闻之宴摸出手机, 随意点开一个财经新闻类APP, 调出财经专题给她看:
「二公子稳稳掌权:闻氏家产纷争尘埃落定」
看了新闻标题, 她又去看他,内心震动难以言喻。
“我早该这么做了, 甚至五年前,就该为这件事做准备。”也许是见她迟迟没有接受这个状态,闻之宴突然开始反思,“怪我,怪我一直没站在你的立场想联姻这件事。”
方慈摇头,“不怪你。”
闻之宴定定看她,反思又更进一层,不太确定地说,“……还是说我现在太心急了?”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声,“对不起,是太仓促了吗?”
他呼吸都急了几分,一字一句解释,“我原本的计划是在跨年夜求婚,跨年宴会都筹备好了,但是戒指一直在我口袋里,我一直摸着,这一路上,那句话一直在嘴边,我有点忍不了了。”
话语里的情绪逐渐增强,到了末尾,声音变得又低又哑。
甚至,一开始去接她,通过车窗看到她低着脑袋站在路边,模样乖得要命,那话都几乎要脱口而出。
“如果刚刚不求婚,我今晚估计说梦话都要求了。”
方慈被这句话逗笑了。
她仰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抱住他脖子埋首在他颈窝,说,“那还是谢谢你没在宴会上求婚,现在这样最好了。”
平安夜,只他们二人,在他成长的地方,一旁是熊熊的壁炉,仿似人类最原始的火种。
“一切都很好,”不知为何,这时即便是普通的话,说出来也几乎又要落泪,“因为是你,一切都很好。”
闻之宴抱紧了她。
想说,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可喉咙干涩,什么话都讲不出,只能收紧再收紧手臂,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my babe。
方慈捧住他的脸,用眼睛一寸一寸仔细描摹过,“……闻之宴。”她像是哭又像是笑地叫他的名字,再度扑到他颈窝紧紧抱住他。
难以置信。
怎么就那么曲折地走到这个时刻了?
如梦似幻。
“我好像在做梦。”她小声说。
颈窝处感受到她眼泪的湿热,闻之宴放低了声线,“要不要我带你转转?看一下我长大的地方。”
方慈没来得及说不,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来的第一个地方,却是主卧的浴室。
这浴室比她在camden Town的客厅还要大。
整体沿用了别墅的洛可可风装饰,华丽繁复,水晶吊灯碎光铺陈,一头是覆盖整面墙的拱形窗,窗前是抬高的嵌入式椭圆形浴缸。
关了水晶吊灯,只留浴缸旁一盏昏黄的壁灯。
舒服地泡进去。
窗外夜色茫茫,方慈坐在他怀里,倚着他胸膛,被他手臂箍着。
水面泛起涟漪,花瓣随波而荡,轻柔地,一圈一圈漾向她的柔软。
迷离的视线掠过窗外,她喘了声,“……下雪了……”
“喜欢吗?”
闻之宴在耳边问。
这时候问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具体问的到底是窗外的雪,还是……
方慈低低嗯了声。
“说出来,喜欢什么。”
方慈气恼地回头瞪他。
他笑,嗓音低哑,“我马上要成为你丈夫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我不要。”
她说不出口。
“不能这样啊,”闻之宴往后靠着浴缸壁,双臂随意搭着边缘,懒洋洋拖长了语调,吊儿郎当的京腔,“现在跟我扮起不可冒犯的未婚妻样子来了,以前,是谁催着我接吻,催着我做的?”
方慈哪儿听得这些,红着脸威胁道,“闻之宴,给我闭嘴。”闻之宴眼含笑意,抬手用指背蹭蹭她湿漉漉的脸颊。
方慈受不住这浓浓的气氛,低声说,“你好过分,”顿一顿,嘟囔着,“闻之宴干脆改名叫闻狗得了。”
闻之宴仰脸大笑起来。
喉结震颤,他舔舔唇,看着她,“也不是不可以,”眸里笑意深深,“我未婚妻说了算。”
这模样,没由来地让方慈又是一阵心动。
和他在一起,快乐好像总是如此简单,那是一种纯粹的轻盈的愉.悦。
一切滞重的、让她喘不过气的,都烟消云散。
闻之宴静静凝着她,眸光暗沉浮动。伸臂捞过她后腰,将她压在浴缸边缘,湿热的吻落下。
虎口箍着她脆弱的脖颈,掌心缓慢下滑,一只手没入水面以下,另只手半个手掌浮在水面之上,水波一圈一圈撞向他手背的青筋。
方慈几乎难以呼吸。
她小声嘟囔着,“出去好不好。”
他拒绝了。
方慈颤巍巍睁开眼,怨怼地瞪他。
这含着盈盈水雾的眼神,让闻之宴心尖都酥麻了,他低着眼,翻旧账,“刚刚是谁说不要?”
“你混蛋。”
“嗯?”
他充耳不闻,水面涟漪越来越密。
于是,方慈再说不出话,如搁浅的鱼,急切地仰起下巴去索吻,姿.势变得不方便,闻之宴干脆箍着她腰将她转了个方向,从后面将她完全拥住。
他到底是也忍不了,最终还是抱着她出了浴缸,哗啦一声带起水花。
回到他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床上,四角帷幔放下,营造了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
空间太过寂静,静得她错觉能听到外面落雪的声音。
窸窸窣窣,夹杂着低喘。
他抚着她脸蛋儿,低声,“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更早一点,成年之前,”顺着这话想到什么,他笑起来,“……小慈会不会成为我的小乖乖?跟在我身后叫阿宴哥哥。”
对待旁人,她都是礼貌疏离的,只有对他,会展现出真正的样子:热烈的、冲动的,偶尔有点小脾气小可爱。
方慈几乎是在求饶,“……闻之宴,快点。”
“说点好听的。”
他自然没那么轻易放过。
再大的羞耻心,也抵不过此时最本能的渴求。
她终于还是如了他的意。
那一晚,他们尽情地在这空荡无人的别墅里探险。
披着睡袍,端着红酒杯,看雪,随时亲热。
快乐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闻之宴没再离开,留在伦敦陪方慈。
圣诞节后上了几天班,很快又是新年假期。
两人一起乘闻家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在南苑落地,迈巴赫62s等在舷梯不远处。
关睿迎上来,请两人上车。
车子沿着高速,径直驶向云霄路8号。
副驾驶的关睿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闻董、方小姐,陈巧月小姐等在家里。”
“哦对,”方慈才想起来这回事,“月月说,她想第一个看到这枚戒指。”
闻之宴摸摸她的头。
关睿重新过了一遍晚上的流程,而后把pad递到闻之宴手里,“您看一眼?晚上大致按照这个流程走。”
闻之宴接过来,从上到下扫一眼。
“……没问题。”
他转头对方慈说,“先送你回家,你试试礼服,我要去趟老宅,有些细节要现场看一下。”
“好。”
“晚上七点,我回来接你。”
“好。”
她这会儿乖得不行,一幅静等大事发生的样儿。
闻之宴不由地笑出声。
迈巴赫驶入云霄路8号,在门廊前停下。
闻之宴没下车,方慈临下来前,倾身越过来吻了吻他,那清透的总是散发着冷淡意味的眼眸,此刻却是专注的,底色带点羞赧,她轻声说,“闻之宴,晚上见。”
他笑起来,说,“晚上见。”-
陈巧月本来在二楼客厅沙发里睡着,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立刻弹起来。
“阿慈!”
方慈一手摘了毛线帽,笑说,“月月。”
陈巧月急匆匆迎上来,直接拉住她的手,拿到近前儿细看,“我靠!10克拉的粉钻。”
据她所说,这枚戒指好像相当有名。
方慈听她仔细讲述了一番,这戒指的来头、制作工艺等等。最后,她伸手比了个四,说,“保守说,估价四个亿。”
方慈也吃惊,“这么贵?”
陈巧月叹道,“闻少啊闻少,财大气粗。”想到什么,“对了,宋家的股份,是不是还在你手里?那十几个亿?”
方慈点头。
那笔资产她没动过,还是一直委托在万先生那里。每年有分红到账,也是单独存在一个账户里,从未动用。
陈巧月嚯!了声,“那现在得翻了好几倍了吧。”“应该是,”方慈其实没太关注国内的财经新闻,但宋家毕竟也是换了家主,整个改头换面,不同以往了,“……李佑贤管理,这些年宋家应该增值了不少。”
话一出口,方慈立时察觉到不该提这个人名,正想换个话题,就听陈巧月冷笑一声,“这宋家,早该改姓李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那宋承业怎么也想不到吧,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留了个崽儿,倒是把家业都拱手让人了。李佑贤还挺狠。”
“不是这样,”方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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