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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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气，上半个月歇半个月，挣的钱当然也少。为了贴补家用和供吴恋上学，吴妈总是出去找杂活干。
吴爸眼睛一直盯着电视，随口嗯了一声：“正好你回来，下一口面条给我吃，饿了。”
吴恋没吭声，转头往自己房间去。
厂子分的房子当然不大，堪堪隔出来两居室，客厅当餐厅用，拥挤狭窄。
吴爸转头看了过来，正好瞧见那一撮鲜艳的黄毛。
啪地一声，是茶缸摔在桌面上的声音。
“小妮子，头发怎么回事？你还敢染发？”
“是不是以为高考结束就没人能管你了？平常叛逆不听话就算了，现在还真当自己十八岁就是大人了！”
吴恋转过身，兜里就是当发模挣的一百块。
本来没有这么多的，她的大长发被一剪没，卖给理发店了。
不能说出这一百的存在，吴恋像是以前那样，抬起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十八，按照律法来说，就是大人。”
“大人有权决定自己做的事，你觉得不忿去找法院说去，让他改改法律。”
“给你点脸了是不是！”
吴爸像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当即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吴恋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像是要打她巴掌。
早就防备着，吴恋手肘击过他的肚子，吴爸吃痛立刻松手，可又很快反应过来，边骂骂咧咧边来抓吴恋。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滚刀肉！不能给吴家传宗接代，还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
凑近之后，酒臭味袭来。
原来他将酒瓶放在沙发另一侧，所以吴恋才没看见。
也许是因为夏季的凉风将酒气吹散，吴恋才没留意到他喝酒了。
有些人喝酒之后，就会从人变成鬼。
很显然，吴爸就是这种人。
俩人很快厮打起来，吴恋熟练的摸到武器，也不管是什么，直接抄起来往他身上砸。
房门响了俩人都不知道，所以当吴妈用身体挡在吴恋前面时，吴恋是懵的。
“别打孩子了，她还小啊。”
吴妈声泪俱下，可是没用。
吴恋气极，爬起来又和他打了起来。
后来邻居来了，将吴爸带走醒酒，其余人则是劝吴妈和吴恋。还有吴家的亲戚数落吴恋：
“你看你把你爸打的，脖子上全是伤，都出血了。”
吴恋抬眼，冰冷的眼神将方才说话的人吓的后退一步。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那到底是你爸。”
吴恋扯了扯唇角：“我没这样的爸。”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又将随身听打开，耳朵里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世界都清净下来。
漂亮的女孩睫毛浓密的像是扇子，眨了几下后，她闭上眼睛在算自己的小金库。
不过算来算去，也只有几百块，似乎什么都不够。
租房生活不够，还要支撑自己上大学。
吴恋房间不大，靠窗就是她的单人床，旁边勉强放了一套书桌。
素白的墙面上贴着各种各种的画，有素描，但更多的是颜色对撞。
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吴妈来找吴恋。敲门好几分钟后，才听见少女低低的一声进。
“孩子，你没受伤吧？”
这个可怜的女人，后背和手臂上都是青紫，有新也有旧。
“妈，我高考结束了，你和他离婚吧。”
吴妈一怔。
身边很少有离婚的，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听说离异家庭的孩子会受到歧视。
吴妈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旁人看不起，哪怕她自己吃苦。
“你爸……他……他喝酒之后醉了才这样，妈妈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打。”
“那你呢？”吴恋起身问她，“你就可以被打了？这是家暴！我不管，那时候你答应我等我高考结束就离婚的，妈，明天就去和他离婚！”
吴妈嘴唇嚅动几下，想说什么又没说。
吴恋态度软了下来，语重心长的劝解：“你别担心钱的事情，这个暑假我可以挣钱的，再有，我打听过了，大学里每个学期都会有奖学金，还有各种勤工俭学，只要我努力，完全可以自己负担学费。妈，离婚吧，我们娘俩过，让他自己醉死算了！”
说干就干，吴恋匆匆吃了一碗面条，吴妈继续去干零活，吴恋也在街道上四处游荡，想要找能挣钱的活计。
附近街道都是商铺，放着最流行的音乐，让夏季也躁动起来。
蘑菇头有点热，吴恋将头发全部扎在脑后，一个小啾啾。
少女的脸展露出来，大大的眼睛带着水光，漂亮的像是电视里的人。
少女走过，对街的一群少年起哄似的吹了口哨。吴恋侧头，瞥了一眼就收回去，像是看一堆垃圾。
“哇，那个女孩好漂亮啊，我喜欢他。”
有人嗤笑一声：“你见一个爱一个。”
“是啊，学学人家周大少，从来不给女生正眼，哎，周大少，你看什么呢？”
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生收回视线，清隽的面孔带着浅笑。
他推了推眼镜。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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