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圆时刻协奏曲(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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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hagi……

    松田阵平无意识地仰起了头,少年白皙的脖颈在黑暗中裸露,仿佛是一种脆弱的臣服,又仿佛是不甘的抵御。

    耳边是无声的静谧乃至于静寂,听觉和视觉都被剥夺的滋味绝不好受,仿若世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仿若偌大天地一瞬间消弭,退却,只剩下独自沉浸在看不见的黑暗中的他自己。

    ……该死的,矫情起来了。松田阵平暗自“啧”了一声。

    他的眼前浮现起了好友们的笑脸。萩原研二蓝紫色的下垂眼中是纵容般的笑意,诸伏景光上挑的蓝色猫眼里是融不掉的温柔,而降谷零紫灰色的眼中有着令人熟悉的欠揍的倔强与正直。

    “小阵平——”

    “松田……”

    “卷发混蛋!”

    好友们笑着搭上他的肩膀,那是怎么样的笑脸啊,充斥着少年的肆意与对前途的憧憬的,他们还有那么多的光阴,还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做,还有遥遥前路可以实现他们心中的梦想与期望。

    有的时候他们谈起未来,谈起理想的女孩,谈起将来的后代。班长说打算和娜塔莉在日本定居,到时候会把娜塔莉的父母也接到日本,两个人打算要一个孩子,因为娜塔莉身体一般,伊达航不想对方受苦。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在这方面一般会互相调侃,你说我爱上有丈夫的女医生,我说你看上幼驯染的大姐姐,最终众人一起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谁能想到呢,他们五个人中居然只有班长生前谈了场恋爱,而迈入婚姻殿堂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更多的时候他们谈起职业,也谈起未来规划。萩原研二经常开玩笑:“如果找不到女朋友的话,研二酱就一辈子赖着小阵平了!”

    松田阵平此时往往嫌弃道:“一边去,你可不能拖着我一起单身啊。”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看着松田阵平:“就你还想找女朋友?”

    一般来说这样的场面往往以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打起来结束。

    降谷零是那一届的警校第一,打眼整个警校都没有能力胜过这个金发黑皮大猩猩的。等他长大,几乎是肯定能成为警视正,甚至很有可能当上警视总监——只要资历足够。

    松田阵平还曾经拍着降谷零的肩膀说:“金发混蛋,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当上警视总监,这样我的梦想就完成了。”

    降谷零:?

    萩原研二在一旁补充:“小阵平的梦想是揍警视总监一顿哦。”

    班长和诸伏景光都笑起来。

    降谷零:“……喂!”

    谁能想到呢,这家伙……别说更高的职位了,他甚至没有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当过警察。

    而诸伏景光更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甚至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与事迹,以苏格兰的身份永远地沉沦在无边的黑暗中。手上的血洗不干净,他无法再纯粹地善良下去;而对于真正暗面的人来说,他又是“老鼠”,是令人不齿的存在。

    班长死的也憋屈,这样一位优秀的警察,没有在歹徒的追击中丧命,没有在劫匪的对峙中牺牲,而是死于醉驾。

    这么说起来,他和hagi已经算好的了,至少都是在警察工作中牺牲的,还为人所记住了——虽说他们的名字也不过是被报纸简化成了“一位拆弹警官”罢了。

    啊,说起来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呢。

    思绪纷乱,松田阵平越发烦躁。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和萩原研二加入酒厂的经历就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只是濒死的他所想象出来的,睁开眼时hagi还是没有复活,而他也成为亡灵。

    大脑也许是人体最难控制的部位了,有时你越不想让自己想起什么,大脑就非要你重复什么。

    “小阵平,如果我死了,你可要为我报仇呀。”

    hagi……

    你在说什么话!你怎么会死!

    hagi,对不起,我没能帮你报仇。

    不,振作一点松田阵平!他大口大口地喘气,惊醒的那一瞬间意识到——萩原研二和他现在都还活着,他们都还只有十四岁,距离进入警校还有八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事情还有转机。

    松田阵平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考验绝不仅仅是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房间中的空气恐怕是含有致幻剂的,会让他们想起所惊惧之事。

    冷静,必须冷静。

    松田阵平抿了一口水,他知道自己不能摄入太多的水分或是食物,这个房间应该是没有洗手间的,这也是一种心理压迫,因为对于正常人类来说随地大小便是一件丧失尊严的事情。

    松田阵平还不想把自己搞得太过狼狈。

    要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呆着直到被放出去吗?还是说……这个关卡是有通关要求的?有什么机关吗?

    松田阵平思索片刻,决定先摸索一下。

    他尽量避免强度较大的运动,以防自己呼吸过快,摄入的致幻剂过量。

    他拿着水瓶,从墙壁向外连出一条路——这是为了标记方向,毕竟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松田阵平不能保证自己走的是直线。

    这个房间果然是环形的。松田阵平用水瓶连出了这个环形房间的一条直径,大致摸清了这个房间的大小。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也就是“圆心”处,用水将手指沾湿,缓缓地转了一圈。

    那里!松田阵平目光一凝,他感受到了,那里有风!虽然微弱,但是黑暗的环境本就能放大一个人的感官,而手指沾水后一阵清凉的感觉分明彰示了那是风的方向。

    他感受着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灵活的双手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着离开此处的希望。

    他的机械才能很快就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找到开关时,他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直接按下去。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开关背后连接着的是纷杂交错的电路,松田阵平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对此电路的难言的熟悉感。

    经验告诉他,那是炸弹。

    但是没有照明装置的情况下,就连前爆处组王牌也无法直接拆弹。他咬了咬牙,双手避开线路先试探地摸索了一下电路元件。

    ……果然有小灯泡。

    他相信小灯泡不会和炸弹串联在一起,于是找到了这一条支路,但开关按在干路上,他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触碰到另一条支路上的炸弹。

    他沉思片刻,先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剪断了一条电路,然后改变了一下开关串联的位置,闭合了开关。

    松田阵平其实也是在赌,赌自己眼前的装置符合常规炸弹结构。事实证明这个组织没有擅长自己创造新型炸弹的家伙,他很幸运地赌赢了。

    灯亮了,眼睛受到强光刺激流出了眼泪,松田阵平闭了闭眼,等适应了光线再睁开。

    于是监控那头的监视者就看着松田阵平把那个连接着催泪瓦斯和高浓度致幻剂炸弹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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