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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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师猛地转过脸,诧异地问道:“你、你说什么?”“这么多年,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陆卿婵缓声说道,“赵崇既然深爱我,为何还那般疼宠王姨娘?”
“那能一样吗?”赵都师颤声说道,“王嫂嫂同母亲是姑侄,又是兄长的表妹,本就是一家人,自然要亲近许多。”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天真的愚蠢。
赵都师不谙世事,不通情爱,不像个已经及笄的姑娘,倒更像是小孩子。
她这话一说出来,陆卿婵便知道跟她是讲不通的,她慢声说道:“你的婚事,还要从长计议,毕竟家里就你一个姑娘,不能随意。”
或者说,是不能浪费。
“为什么?”赵都师扯着嗓子问道,“五郎那般青年才俊,伯母和郑姐姐也那么喜欢我,还从长计议什么?”
姑娘单纯是好事,但若是单纯到蠢笨就是坏事。
陆卿婵冷声说道:“就凭崔五郎的贴身侍女已经有孕,够不够?”
她温婉的面容带着几分郁气,眸中没有丝毫柔情,冷厉幽深,像是一泓寒潭。
赵都师震惊地看向她,眼底满是骇然。
“什、什么?”赵都师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极大,“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喃喃地说道:“他说他连心怡的女子都还未有,而且他母亲早逝,父亲一直未有续弦,这样的好人家,怎么可能会允他未婚先有子嗣……”
“他父亲又不是他。”陆卿婵眉头皱起,“没有心怡的女子,又不代表不会流连花丛。”
赵都师呆呆地垂下头,沉默了片刻。
但不久她似是突然抓住什么,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同崔家又不相熟,怎么会知道这档子隐秘事?不会是故意编出来诓骗我的吧?”
陆卿婵抬手摸了摸额头,将自己身侧的帘子掩得更紧。
“没必要,赵都师。”她阖上眼说道,“你的婚事好坏,与我没半点关系。”
车驾里有些闷热,陆卿婵又裹着毯子,但她就是觉得冷,身躯像是沉在深水里,随着波涛漂浮。
她的声音很轻:“不说了,我休息片刻。”
赵都师的手指收紧又松开,一颗心也似在热油里烹着。
她觉得陆卿婵就是故意吊着她,不肯将话说清楚,这会儿的虚弱估计也是装的。
毕竟陆卿婵常常靠这招,将她兄长从王嫂嫂的院落里骗走。
但赵都师又猛地想起她刚才的话。
兄长对陆卿婵有多好、有多爱她,这京中无人不晓,那般克制守礼的人为讨她欢心一掷千金,她生病的时候甚至冒雪去寺里为她祈福。
这些事,赵都师自己听多了都觉得腻味。
兄长怎么会不爱她呢?
下马车时,陆卿婵的脚步还是虚浮的,女使扶着她,紧张地说道:“夫人,要不先请府医来看看吧?”
陆卿婵低咳两声:“让府医待会儿过来,我先去母亲那边一趟。”
赵都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见她似是真的病了,肉眼可见地更加焦躁。
“你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病了?”她嘟囔着说道。
陆卿婵实在不想理会她,她总觉得再多听赵都师说一句话,就会再难维持温婉的面目。
“小陈,带姑娘先回院里。”她不客气地吩咐道,“现今也相看过了,继续禁足吧。”
赵都师气得张牙舞爪,怨怒地说道:“禁足令是母亲下的,你管得着吗?”
陆卿婵挑眉说道:“长嫂如母,自然管得着。”
赵都师还欲再反驳,练家子的小陈却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掩住赵都师的嘴,轻易地将她按住:“对不住了,姑娘。”
他的气力比嬷嬷们大得多,赵都师的胳膊快要被折断。
她红着眼睛,想着怎样向兄长控诉,偏生这小陈用的是巧劲,按住的也是她的骨节,连丝毫细微的痕印都没留下。
赵都师被押走后,陆卿婵吐息都顺畅许多。
她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缓步走向王氏的院落。
王氏早已等候多时,陆卿婵刚一进去,王氏就拉着她坐了下来。
“卿婵,你是不是发热了?”
王氏是很敏锐的人,还很擅长适时表露出柔情,她抬手就要抚上陆卿婵的额头。
陆卿婵不着痕迹地错开,捧着杯盏说道:“不碍事,母亲,许是昨夜没有睡好。”
她浅抿了些茶水,便直截了当地将今日的事复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王氏猛地拍了下桌案。
她的脸上露出厉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崔氏还真是恶毒!这种事放在前朝,可是要处以杖刑的!”
“他们怎么敢这么作践人!”王氏的发髻都有些松散,“若是我嫡兄还在朝为官,看他们谁敢这般践踏侯府的脸面?”
王氏口中的嫡兄正是王姨娘的父亲。
陆卿婵执着汤匙,慢慢地搅动杯中的茶水。
“但是母亲,都儿那边该如何是好?”她蹙着眉,缓声说道,“我看她对崔五郎似是很满意,今日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动了怒,非觉得我是在骗她,执意要嫁予那崔五郎。”
陆卿婵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少许隐忍和克制。
但情绪却未达眼底,如若精心雕琢的玉像。
“她还未出阁呢,就一心向着外人!”王氏愠怒地说道,“因着她岚哥的事,我一直纵着她,没想到竟让她成了这个样子!”
陆卿婵神情微动,岚哥?
这是她第一次听王氏提起这个名字。
王氏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仍在喋喋不休地低骂着赵都师。
王氏发过怒后,紧紧地握住陆卿婵的手:“让你受委屈了,卿婵!”
“都是我教女无方,亏你还这样疼宠她。”王氏歉疚地说道,“都儿竟然敢这么对你,你也别惯着她,以后她若是再敢如此,直接管教就是!”
“那怎么使得?”陆卿婵柔声说道,“我毕竟只是都儿的嫂嫂。”
王氏用帕子擦了擦陆卿婵的脸庞,蔼声说道:“你只管训斥她便是,有母亲在,定不叫她乱了长幼尊卑。”
这话是很重的。
陆卿婵轻声说道:“母亲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她垂下眼帘,如愿地起身离开。
府医一瞧见陆卿婵就皱起眉来,“夫人,那安神的药您用了吗?气色怎的更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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