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过生日(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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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陆濯,黑洞,爱的教育片。

    意识到那扇门后可能有什么的江序猛然睁大了眼,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楼上蹿去,着急大喊道:“爸!别开??”

    “吱呀??”

    门已经被江自林打开。

    江自林闻声回头,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开?”

    匆匆赶上来的江序才发现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灯是关着的,电脑是关着的,空荡荡的也看不见陆濯的人影,只有冬日的夜风舞得窗帘猎猎作响。

    所以陆濯是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且身手矫健,硬生生地从二楼阳台翻下去了?!

    从未想过的操作让江序再次一愣。

    然后江自林就已经看向了他,问:“到底怎么了?”

    江序这才连忙回神说:“没怎么!就是书房好久没人住了,也没人打扫了,我怕全是灰,你一开门,回头再呛着您老人家,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那什么,爸,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有什么回头再说!”

    说完,

    江序就一溜烟地跑下楼(),再跑出大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路跑出小区门口,却怎么也没找着陆濯的身影。

    这大晚上的,又这么冷的天,还听到他爸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马上还就到陆濯生日了,他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只要一想到陆濯听到那些话可能会受伤难过的神情,他就急得不行,顿时也顾不上自己只穿了一套单薄的运动服外套,站在小区外长板台阶的尽头,红着鼻子,哈着白气,就拨通了陆濯的电话。

    “喂!陆濯!你在哪儿!你别听我爸说的那些,他的想法不重要,我的想法才重要,我就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意法律上的婚姻,也不在意你有没有钱,也相信你有能力可以保护我,所以我只会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我不可能去相亲,也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过年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江序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严重的鼻音,娇气的皮肤也被夜风刮红,看上去就像刚刚哭过一样。

    年末的最后一场细雪也从山上纷纷扬扬的落下。

    江序一个人站在长板台阶的尽头,突然很害怕,害怕一切又和五年前的一样。

    然后他的背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熟悉的气味和温暖传来,江序举着手机回头,陆濯已经脱下自己的大衣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小傻子,哭什么,我就是害怕有的薄脸皮小狗会不好意思,所以出来躲了一下而已,怎么你说得像是我要跑了一样。”

    陆濯说得温柔带笑。

    江序却突然鼻子一酸,他一把抱住陆濯,埋进陆濯的怀里,委屈道:“我怕你难过就扔下我跑了,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再让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你就是全世界最配得上我最适合我最喜欢我的陆濯,所以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都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刻,江序身上那种几近草木皆兵的对于失去和离开的恐惧与慌张,让陆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分离的这五年在江序心里留下的创伤。

    哪怕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件事情,就能让他害怕难过成这样,这五年的江序又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陆濯的心里充满了心疼,他紧紧地把江序抱在怀里,说:“嗯,我就是全世界最配得上你最适合你最喜欢你的陆濯,我会拼尽我的全力保护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永远永远不分开。我说过的我不会骗你,所以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们序序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谁哭啦!我是被风吹得鼻子塞住了!你才哭!你才是坏脾气的爱哭鬼!”

    江序埋在陆濯怀里大声喊着,还偷偷的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了陆濯的大衣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陆濯又好笑又无奈又心疼,只能依着他道:“嗯,我是坏脾气的爱哭鬼,所以我们序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回答我。”

    “?”

    江序抬起头。

    陆濯垂眸看他:“你是不是有校服Play的癖好。”

    ()    江序:“………………”

    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看时间。

    2023年1月19日23时45分57秒。

    距离陆濯生日的到来只差14分03秒。

    而如果要从台阶上一路跑到山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再冲上阁楼,点燃蜡烛,说出生日快乐,就算拼了老命,最少也需要十分钟。

    所以……

    艹!

    要来不及了!

    “你先别管了!先跟我跑!”江序立时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抓着陆濯的手就沿着台阶,往山下跑去。

    陆濯一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江序今天一天神神秘秘的,现在又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和事情,于是也没多问,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山下跑去。

    回来的这一天,别的不说,运动量肯定是足足拉满了。

    不愧是犬科动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活力无限。

    陆濯看着江序又着急又拼命的可爱样子,心里只觉得又暖又软。

    然而等到江序拉着他一路跑上阁楼,把他留在门外,在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再次推门而出的时候,陆濯还是怔住了。

    门后面依然是那个狭窄潮湿又昏暗无光的阁楼,甚至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而显得比从前还破败了些。

    可是此时此刻却仿佛另一个秘境。

    墙角和天花板上都挂上了暖黄的灯串,让整个空间被罩进了温煦的光亮,床单被褥都换成了崭新的温馨米黄,床上还放了两个大娃娃,一个红太狼,一个灰太狼,赫然是很多年前他追江序的时候带他去夜市套圈套到的那两只。

    而地上还铺满了玫瑰花瓣,用玫瑰堆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陆濯,生日快乐”,外面围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桌上还点满了香氛,气球四处点缀,角落里更是满满当当地堆满了不知道多少个礼盒。

    原本沉闷的阁楼,变得热闹又绚烂。

    这样老土又笨拙的示爱方式,一看就是老年人花哥和笨蛋小狗江序的心血结合,也难怪这一晚上江序都忙忙碌碌。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彻底忘记,压根儿没有想起过的那个生日,他的男朋友竟然如此用心而认真地在准备着。

    穿着校服的青年更是因为蜡烛上的光晕,而恍惚间彻底回到了五年前。

    他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喘均匀,但已经在二十四根蜡烛的照映下,看着陆濯飞快说道:“陆濯,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我给你过的第二十四个生日。以前你没有好好过过生日,我也没有机会给你过过生日。但从今天开始,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认真对待,以前差你的生日礼物,我也全部都给你补了回来。”

    江序的身后恰好是那堆礼物盒。

    “里面有周岁时候的长命锁,两岁时候的米老鼠,三岁时候的小汽车,四岁时候的小画板,我把我从一岁到二十三岁从我爸妈那里收到的礼物,都差不多的给你备了一份。虽然可能没有办法完全一样,但我想说的是,我

    ()    的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我爸现在可能不同意,但那也是因为害怕我再受一次伤害,只要我们过得幸福他,他就一定会同意的,我的妈妈更不用担心他,她一直就很想见你。你说过你有的一切都属于我,那我拥有的一切以后也都会属于你,我的家人以后也都会是你的家人,我拥有的爱都会分你一份,所以你再也不是那个从出生起就不被期待的小孩了。”

    “陆濯,今天是你二十四岁的生日,我准备得很匆忙,没有很精心细致的礼物,可是有我对你的全部的爱,我会永远爱你,也会把更多的爱带给你,所以你要记住,从二十四岁开始,你就是有人会带着爱意专门为你准备生日惊喜的陆濯了。你不可以再卑微,不可以再说自己是飞蛾,不可以再觉得自己配不上任何人,不可以再放开我。”

    “陆濯,我爱你,从你的十八岁到二十四岁,我都爱你。”

    “所以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我。”

    十七岁时候的江序,爱意热烈如太阳,莽撞勇敢得不顾一切,给了那时候的陆濯生活里唯一的一点光。

    而二十三岁的江序,爱意依旧坚定如太阳,因为他在永恒地发着热,让陆濯坚信,他就是被光亮选中的人。

    他何其幸运,能拥有这样的江序。

    时钟“咔哒”一声,正好在江序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完美重合。

    陆濯说:“我许愿,江序往后的人生都会幸福顺遂,且年年有我。”

    说完,他吹灭蜡烛,捏着江序的下巴,吻上了江序的唇。

    那个吻又变成记忆里的汹涌而强势。

    江序推而不得,只能着急地说了声:“蛋糕!唔……陆濯……蛋糕不是这么吃的……唔……”

    然而他的话语最终只能湮灭在桌椅的碰撞声中。

    曾经在许多个日夜里被陆濯辅导过作业的那张书桌,最后竟变成了那部教育片里同样的复刻。

    陆濯变得比记忆里的温柔不少,可是江序死死抓着桌沿的手指还是弥漫出了极致的血色,校服被陆濯从身后推得很高。

    他说:“江序,你知道吗,以前每次我给你辅导作业你又不讲道理的时候我都想这样对你。”

    江序从来没有觉得学习一件事情有这么艰难,他咬着牙骂道:“你是什么变态学霸大畜……嗯!”

    江序羞恼骂人的话语最终重新淹没进窗外呼啸的冬夜寒风里。

    只能任凭指尖用力地抓破了桌上的所有书本,沾染着晶莹液体的钢笔掉落在地。

    而山顶的别墅区里,江自林一边给他亲孙子喂着零食,一边懒洋洋地给他媳妇儿打着电话:“喂,媳妇儿,我请了个假,明天打算带俩小孩儿来法国和你们一起过年。”

    “嗯,就是上次那个还完钱后就问我们可不可以追序序的那个陆濯,今天求婚了,还成功了,不然我也不会突然请假回南雾。”

    “放心,不是很重要的工作,有我没我都行。而且我都一个月没见你了,再不见你,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你问陆濯?”

    “哦,那小子什么都好,个子高,长得帅,脑子灵光,能吃苦,年纪轻轻的就创业初步成功挣外汇了,还痴情,一等我们家序序就是五年,还硬是把钱还完了,有骨气,有能耐,有情有义,以后肯定能护住咱们家那傻白甜儿子。”

    “就是我们家那傻白甜儿子好像有点太傻了,也不知道像谁,估计以后肯定会被吃干抹净,唉,愁。”

    “不过大晚上的,不说那俩臭小子了,媳妇儿我想你了,给你打个视频怎么样?顺便给你看看咱俩小孙子,估计是江序亲生的,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可爱得不行。”

    腊月底的寒风凛冽而过,长板台阶角落里的一株野草,探头探脑地开出了淡黄色的小花,像是已经提前感知到了来年春天的暖意。

    又一年冬天要过去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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