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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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任职的却不多了,嫡系的柳颐亭也早已外放任职。李氏除了等以外也无它法,后来,也不知哪里听闻了顾尚书的女儿还未许人,动了心思请柳家大夫人帮忙说媒。
放在原来,顾文澜也是看不上这样不思进取的败落伯府子弟,可矮个子里挑高个,杜文让反而胜出了,他没有不良嗜好,相貌端正,性情温雅,也在国子监念过书,参加过科考,只频频落弟有些消沉,也不算扶不上墙的纨绔。
况且杜文让的母亲李氏同柳颐亭的母亲是表姐妹,而楹姐儿嫁的也是柳家,日后女儿也不愁没有人帮衬。
种种考量,顾文澜最后不但同意了婚事,还给女儿备下了极其丰厚的嫁妆,只婚期定下的急了些,月余的功夫就走完了三书六礼,只差迎娶。
顾清月出嫁前几日,顾文澜没怎么出现,再出现的时候,她突然发觉自己的父亲好像苍老了许多,不似过往那般意气风发,他絮叨了很多,教导了和陈氏完全不一样的东西,陈氏教她管家,孝敬婆母,服侍夫君,可她爹同她讲承恩伯府败落的原因,承恩伯的短缺,还有她该怎么拿捏整个伯府,也让她不要害怕顾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她一一记下,还和爹爹饮完了一壶年份许久的女儿红,顾文澜走的时候抱着空了的酒壶有些惆怅,嘟囔着他埋了许久的女儿红是准备灌倒女婿的,怎么最后和女儿饮完了。
她噗呲笑出了声,第二日平静地等待出嫁。
也许是顾家的愁云终究笼罩了她,她的不乐让杜文让察觉,杜文让也贴心极了,当夜两人什么都没有做,一床上一地铺各自盖着锦被聊天。
两人本就不熟,杜文让牵头的话题还多和她的三妹妹有关,顾清荷的名气大,杜文让知道顾清荷的许多事迹,顾清月并不觉得奇怪,但顾清荷毕竟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而且闺中时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好。
她才对杜文让升起的一点好感转瞬聊没了,闭口不言。
许是她的态度让杜文让感到了尴尬,他之后两晚都住在了书房,直到回门那日武安侯府事发,她爹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她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回伯府发现她婆母的反应颇大,李氏让自己儿子娶顾清月是看中了顾文澜的官职能帮儿子一把,如今儿子承爵的事还没解决,岳丈一家却先入了大狱,她当即要杜文让写休书,好同顾家划清界限。
承恩伯府败落,怕事可以理解,但她连大理寺的裁决都不等就想赶顾清月走,总归是让顾清月感到寒心,她其实没什么留念,但她不能走,她不能辜负父亲的苦心,她要等一个决断,如果是抄家流放,她手中的嫁妆钱财足以给整个顾家的人打点好路上的行程,让他们都能活着到流放之地,现下回家她只能让母亲更伤神,钱财也保不住。
她第一次脱离顾家的羽翼自己做决断,她知道伯府需要什么,她可以给出足够的筹码继续留在伯府,然杜文让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他拒绝了李氏的命令,挡在了她的身前。
不管怎样,她如愿留在了伯府,杜文让很笨拙地安慰她,说他会去打听岳丈和大伯的处境,也会想办法让她去狱中同他们见上一面。
外人口中不堪大用的夫君交际原来很广,很多昔日的同窗都能说上话,甚至同晁屿也认识,她得到了进狱中看望父亲的机会。
父亲形容憔悴,见到她很意外,她说了是杜文让帮她得到的机会,顾文澜第一次流露出了对女婿的赞许,然紧迫的看望时间里,顾文澜却没有吩咐女儿做什么,反让她回家等着。
她便知道父亲已经有了后路,悬在心中的那口气终于缓了些,回到伯府后面对婆母的盘问和冷嘲,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她接下来要等的是最后的结果。
期间杜文让又安慰看望了她几次,她心中是感激的,甚至对他有了几分心动,还想着婆母虽强势了些,但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等了月余,她爹终于被放了出来,官复原职,并从礼部入手,搞定了杜文让承爵的事,婆母也忽然态度大变,对她嘘寒问暖,为原先的冷言冷语道歉,她看在杜文让帮过她的面子上,大度地将此事揭过。
比起这些,她更想同杜文让的关系更好一点,因成亲以来诸多事情的耽搁,她同杜文让一直没能圆房,为此,她甚至主动捡起了不喜欢的诗词歌赋,然而,几次交流下来发现,自己的那点子心动没了。
杜文让虽然几次科考都不中,但也是饱读之士,所谈见解她跟不上,勉强做了几日的功课,她不喜欢念书的情绪大过了对杜文让的心动,而且她也不是毫无所觉,自己夫君眼中流露出来的失望还有状似无意提及的顾清荷,都让她察觉到些不一般。
尤其是一次宫宴,让她彻底懂了杜文让对她照顾的由来,他看她三妹妹的眼神,那种藏不住的喜欢,若非她的提醒,怕是要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了。
她虽从小就样样不如顾清荷,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没有做人替身的喜好,那之后她再没有搭理过杜文让,而杜文让也心知自己那对妻妹阴暗的觊觎被顾清月发现了,羞愧难当,能不出现在顾清月的面前就不出现。
婆母李氏自然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从子嗣角度给顾清月压力,然而那时的伯府已经在靠顾清月的家资过活了,况且她背后有高官父亲,出息兄妹,可以说整个伯府都需要仰她鼻息,至于杜文让他一再消沉,只浸于书画不管世事。
李氏无法,只能哭闹作妖,杜文让拗不过李氏,自宫宴后第一次寻顾清月谈话??
商谈和离。
顾清月收了和离书,但并未走,她爹教她拿捏伯府的手段很好,她才尝过了自由,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回家存在的未知有些抗拒,她很冷静地问:“承恩伯府真的离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