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220(含25w、26w营养液加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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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也顾不上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也顾不上在重见草场的那一刻心中油然涌出一份,就已快速平复了心情,做出了下一步的指示。他的危机还没解除。
即将到来的夜晚并不是他逃命中的保护伞。
毕竟,穿过大非川盆地之后的那道“必经之路”,要远比大非岭中的道路狭窄上数倍,倘若继续保持着撤离的架势,在这道谷口势必要造成吐蕃兵马的拥堵,反而给了后方的唐军以追击赶上的机会,浪费了后方拖延追兵的士卒做出的牺牲。
在求生的本能面前,钦陵也不敢确定,所谓的军令如山到底能否起到应有的效果。
先前就已经有过一次体验了。
他也不会忘记,在前方其实还有唐军先行派遣出去进攻乌海大营的兵马,谁知道会不会在此时已经等在了后头。
所
以他必须换一种方式来破局。
电光石火的抉择间(),钦陵赞卓下达了指令:“在山口结栅⒀()_[()]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据险而守。”
身被数处伤口的跋地设当即接过了钦陵赞卓给他额外布置的任务。
当其余士卒尽快前往附近寻找安营扎寨戍防之物的时候,他则带着一队战力损伤不大的精兵,直接迎上了唐军的追兵。
已经将近持续了半日的交战,让追击的唐军和被驱赶的吐蕃兵马都已陷入了极度的疲乏之中。
但跋地设还是拼着一口气等到了第一重营寨结成完毕,得以在夜色篝火之中退回到了主帅的面前。
“大帅,我们……”
或许是因为夜色浓墨的掩护下,钦陵赞卓不再需要让自己充当一个从容如昔的主帅,跋地设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当将军朝着对面的唐军看去之时,尤其是在望向那个终于出现的主帅身影的那一刻,一种难言的沉默笼罩在了他的面容之上。
他仿佛是终于意识到,在来时信誓旦旦的报仇,在对方的成长面前,依然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伤亡如何?”钦陵赞卓自亲兵手中接过了一袋肉脯,快速将其吞咽了下去,以求能够尽快恢复作战的体力。
他背后的那支箭也已被取了出来,因为伤口不深,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不影响他的行动。
跋地设起先的张狂早已彻底收敛了起来,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更是难以避免地想到了此前白兰羌族长对他做出的“诅咒”。
他叹了口气,“大概损失了将近万人。”
就算是侥幸逃奔此处营盘,也大多身上带伤,难以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唐军的这次预谋反击,到底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问题。
他也毫不怀疑,若是他们不能想个办法从此地脱身,就算现在还能够拥有这处临时搭建的营地,阻挡住唐军的攻势,随后的伤亡势必还要放大。
“我知道了。”钦陵赞卓忽然将手搭在了跋地设的肩头,“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大帅但说无妨。”眼见营地之中的气氛,跋地设甚至觉得,若是大帅要让他直接送死也没什么关系。
若能将吐蕃精兵带回去和乌海的那头会合,他这个莽夫若是死了也显然很有意义。
“你放心吧,我不是让你去送死。”仿佛看出了他写在脸上的表情,钦陵赞卓叹了口气。
比起他给跋地设安排的任务,或许他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才当真叫做送死。
但在今日的危局之中,谁知道这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
吐蕃的营地很快陷入了平静,但自另一头的唐军看来,各处的营盘布置都已到了相当完备的状态,很难在须臾之间被攻破。
“这家伙倒是很对得起大将军亲自为他做出的种种安排。”高侃忍不住感慨道。
李清月回道:“能带十几万兵马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庸才呢?”
不过无妨,今日唐军的损失不过两千余
() 人,相比于吐蕃的损失,当真有着不小的差距。
想想这还是精通骑射的精锐人数,造成的影响也就更大了。李清月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她刚想到这里,就见卓云朝着她行礼请战,“此人确是大唐边疆的莫大威胁,今日在大非岭内让他二次脱逃,实在是我办事不力,明日攻营,请将军准我打个头阵。”
李清月没有马上回答。
卓云自觉自己跟随安定公主多年,便不难看出,在听到这请战说辞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莫非将军想要亲自出手?”
“不全是吧……”李清月回道,“我是在想,你说明日攻营,可对面——真的会等到明日吗?”
吐蕃带兵前来青海湖的变道出现后,李清月便不止是安排好了早已准备在此地的包围圈,也让人前往乌海方向,给宣城那边报了个信。
防的就是钦陵赞卓真的有机会逃出生天,这样的话,还能由另一头的唐军做出阻拦。
她不相信钦陵赞卓猜不到这一点。
对方行事狠辣果断,必定清楚时间拖得越长,对他来说也就越是危险。
不错,这些侥幸存活的吐蕃士卒很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以便能以相对充沛的体力来应对随后的危机。
可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之中,已经弱势的一方是没这个资格来讲休息二字的。
这太过奢侈了。
李清月固然不敢苟同钦陵赞卓的一些决策,但以一个中军主帅的身份,她能对钦陵易位而处,判断他可能会做出的下一步行动。
“我有一种预感,”李清月望着头顶好像也比在中原时距离更近的星斗,喃喃出声,“他不会等到明日的。”
若她是钦陵赞卓的话,现在就应该抓住这个最好的机会趁夜做出行动。
是要直接弃卒保车也好,是要直接让人前去后方报信也罢,都不会等到全军休息完毕。
“你也别等到明日了,子时之前——”李清月伸手指向了对面,“给我火烧了那边的营寨。”
“若是需要助燃的东西,去找刘博士索要。”
“好!”听到这道命令,卓云当即大喜。
然而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吐蕃居然并未等到后半夜,而是在唐军各自归营的半个时辰后,便已有了新的动静。
更加让人不曾料到的是,在大非岭中,钦陵赞卓选择了直接退出,以免落入唐军的陷阱之中,也意在让更多吐蕃士卒全身而退。
在此刻,他却一改此前的弱势逃窜,选择了——
前进!
在营地之中已完成整装备战的吐蕃精锐,在越过了此前用于阻挡唐军的屏障之后,直扑唐军结营的中军而来。
换句话说,在这个必欲破局的当口,钦陵赞卓打算冒险来上一出擒贼先擒王。
而他的目标,正是那位唐军的主帅。
在眼见这出惊变的瞬间,李清月既觉钦陵赞卓此人
绝不认输的种种战略当真有本事,却又真是要被这家伙给气笑了。
怎么,当年她来吐蕃作战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所以将绝大部分的任务都交托给了下属来做,现在这个混账还真觉得她就是个容易被抓获的软柿子不成!
不过倒也无怪乎钦陵赞卓做出了这个抉择。
吐蕃兵马在山口扎营仓促,唐军作为先前得胜的一方,在大非川的草甸之上又如何不是。
他既已选择了攻其不备,也势必要利用这个唐军得胜后的心态,便无妨让这场夜袭再多起到一些效果。
吐蕃精骑的利刃在越过营盘沟壑的瞬间,在周遭灯火的照耀下闪过了一道道的寒芒。
钦陵赞卓也一改此前的逃窜,拿出了身先士卒的架势。
然而在他抵达中军大营,见到那位被保护在重围之中的唐军主帅之前,他先看到的,是全身披挂的安定公主手持长戟,毫无一点回转余地地将一名吐蕃骑兵横扫马下。
营地内骤然大亮的火把簇拥下,这位李唐的公主已非他当年所见到的幼童模样,而是一员文能筹谋战局武能征伐天下的虎将。
重重辉光倒映在她那双璀璨异常的眼睛里,化为了一抹睥睨天下的流彩。
她甚至没给一点两军相会的叙旧机会,已拍马上前直取钦陵赞卓所在之处而来。
连带着身后的精兵亲卫一并,形成了一道回击的劲芒。
但在这柄画戟起落之间,谁都能看得出她的那句潜台词。
谁若是胆敢小觑于她,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而首当其冲的,正是想要斩将夺旗的钦陵赞卓。
“走!”钦陵赞卓高呼了一声。
袭营既然不成,他便绝无一点非要在此地停留的意思。
可他是想走了,李清月又如何想要将他放走。
自她身量渐长,能挥得动马上长兵以来,她便再未只将此前苦练的箭术作为自己的杀手锏。
当日大贺氏在辽东发起叛乱的时候,她能直接亲持刀兵冲杀在前,今日,也自然能给钦陵赞卓以一记迎头痛击。
倘若有人能自灯火交错的光影中,将这攻守转变的双方都看个分明的话,便不难看到,那匹为安定公主所驾驭的青海骢正值体力巅峰之时,在直追钦陵赞卓而去的速度中,显出了远比其他骏马还要强横的表现。
更是在须臾之间,就已载着自己的主人直取敌将而去。
与这位吐蕃主将同行的士卒,有的还被唐军拦截在外侧,遭到了阿史那卓云自侧面的包抄,一并杀入营中的,也被李清月亲自训练出的亲兵给阻挡在了外头。
故而当那杆画戟斜拍而下的时候,在钦陵赞卓的身边已无几个能做出阻拦的人。
他也有些骇然地在数次兵刃交击中意识到,这位唐军主帅何止是在一个照面之间表现出了真正的武将气度,也有着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猛将的臂力。
画戟尖端的弯钩如月,裹挟着雷霆震怒之势插入了他
的防守缝隙之间。
也就变成了,对他而言避无可避的一击。
但这一戟确实砍中了东西,砍中的却是被钦陵赞卓拔刀激怒而转头的马匹。
钦陵赞卓心中痛惜至极,却也必须承认,那双已然近在咫尺的眼睛,很有可能也促成了他在此刻的应变如风,让他哪怕是为了与这名对手再交锋几个会合,也必须在今日活下来。
趁着那杆长兵与坐骑纠缠的须臾,他已快速跳上了随行亲卫的那匹马,又借着身边死士终于有机会做出的救援,快速地朝着重围之外杀出。
只是这杆画戟,虽未能夺取这位主帅的性命,却在这纵横捭阖的劈砍之中,将数名吐蕃精锐斩落马下,也根本不曾停留多久地便已朝着那试图聚拢部众撤离的家伙而去。
夜风吹得人面上生寒,也让李清月的面色如同覆盖了一层薄雪。
眼见前方的身影正在与其余袭营部众相聚,以她先前的耽搁很有可能根本来不及追赶上去,她毫不犹豫地一把将手中的长戟甩进了一名拦路士卒的胸膛,又快速自手边抽出了弓箭,于战马疾奔中弯弓搭箭。
弓弦的紧绷只维系了一瞬,那支长箭便已脱手而出,朝着那同样在疾行的身影而去。
这一次,钦陵赞卓根本没能来得及将其躲开,就已被这一箭穿入了后心。
箭矢入体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眼前一黑。
只因这一支箭,简直比起藏原上最为出色的射手还要精准上数倍,正好射在了他此前中箭的位置。
在他仓促回头之际,只看到那位安定公主的身影被裹挟在夜幕与火光的交界之中,而那支自她手中发出的利箭,正是撕开破晓的利刃。
他该当感到庆幸的。在他倒下去之前,他换乘的这匹马已将他送到了外围士卒的面前,让他们得以接续上来时的计划,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将他送回到那山口大营之中。
毕竟,这些士卒是知道的,在他们今夜发兵袭营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件任务正在进行之中。
而那件事,应当已经成功了。
他强撑着一口气,在彻底越过了那营寨栅栏后,方才陷入了昏厥。
……
“要不要趁着他们的主帅昏迷……干脆直接杀上门去?”卓云望着远处逐渐平息下去的动静,开口发问。
李清月思量了一番,也觉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正欲点头,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卓云,今夜的袭营中,你有见到那个跟在钦陵赞卓身边的莽夫吗?”
先前的大非岭一战,李清月在高处,将吐蕃的几方将领看得很清楚。
被陌刀阵和高侃的重甲骑兵解决了一人。
被卓云冲阵解决了一人。
在弓箭弩箭的袭击中解决了一人。
……
但这些将领的地位应该都比不过两个人。
一个是在钦陵赞卓发兵后继续负责留守乌海的将领。
还有
一个,就是在此前的交手中不难看出前锋资质的人。
这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弘化带回的消息里,覆灭了白兰羌的吐蕃将领。
卓云摇了摇头:“没见到。”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不会被委派以守营的职责,而是更应该给他以披坚执锐,破阵冲杀的任务。”李清月若有所思,“若你是钦陵赞卓的话,要在今夜袭击唐军大营,会不带上这个好用的打手吗?”
“不会。”卓云回答得很是果断,“大将军的意思是……”
李清月冷笑了一声,“我看此人已去求援或者探路去了。”
而这,大概也正是在钦陵赞卓冒险进攻的同时,他为自己做出的第二手准备。
“现在吐蕃这边有了地利,又有即将到来的援军作为稳定军心的说法,你今夜再来一出进攻,恐怕未必能够达成效果了。”
“那我们……”
卓云话未说完,就见她的这位主帅已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钦陵赞卓伤势不轻,吐蕃再遭损兵折将,难道今夜还不够吗?你先去休息吧,等到缓过来后再行商榷。”
就算是要猫抓老鼠,也要有收有放的。
再说了,与其将唐军有限的军粮和兵力都投入到对一方险隘的进攻中,去试探吐蕃在绝境之中到底能爆发出多少潜力,还不如成全成全钦陵赞卓想要与乌海守军会合的想法。
他此刻身上带伤,就算是他的下属也应该知道,与其在率领残部与留守势力会合后匆匆后退,既有可能造成伤势恶化,也有可能遭到唐军的后续追击,还不如先在乌海大营继续死守,等到唐军在攻城疲累之时尝试反击。
反正,就算他们只带着二五百人撤回乌海城中,吐蕃这边算上后勤,也还有九万人之多,和唐军的兵力不相上下。
可对李清月来说,让钦陵赞卓重回乌海,回到这个被她放纵他结营的地方,根本就不算是个损失。
倘若钦陵赞卓能够清醒地看到随后几日唐军表现的话,必定会意识到,这其中放水的痕迹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但对山口营地死守的吐蕃士卒来说,这却是唐军远赴高原受到的影响,终于慢了一步呈现了出来,也给他们带来了转机。
跋地设也一点都没有辜负钦陵赞卓给他制造的机会,在绕行过了后方的唐军驻地后,成功与乌海的守将见了面。
倘若换一个将领在此,很可能并不会同意这个派兵支援、将人接回的主意。
唐军四万精兵就在不远处,谁也不好说这个救人会蒙受多大的损失。
此前主帅的决策失误,已经对战局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真要再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来办事吗?
可偏偏身在乌海的将领乃是钦陵赞卓的同族。
对他来说,救援主帅乃是势在必行之举。
不过当这位已发起了高热的主帅被接入乌海城中的时候,无论是跋地设还是这位噶尔家族出身的将领都格外心痛地看到,吐蕃的精兵经由这一番行动,
足足损失了两万有余。
哪怕钦陵赞卓的伤势在得到了药物供给后已经平复了下来(),至多还有几日便能重新决断对阵唐军的战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哪怕乌海大营的稳固也显然不是唐军能凭借着强攻夺取下来的,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同样的疑惑——
此次远征,他们当真还有取胜的机会吗?
……
“起风了。”李下玉看着面前的风相乌,朝着李清月说道。
她性情冷清,又跟着李淳风这个钻研天文气象的老师,在平日里说话的语气中总让人觉得少了点情绪。
可李清月听得出来,这一次的起风了二字说出在她的口中,还有一种潜藏的兴奋情绪。
“哪种起风了?”李清月问。
李下玉答道:“将有雷暴阵雨的起风,这不正是安定在请我一并前来的时候所说的天时吗?”
李清月的脸上闪过了一缕笑意,“还有多久。”
“最迟半月吧。”
但先起风的却是中原。
不是局势有变的风,而是在才经历了年头的暴雪天气后,又迎来了一场横扫关中的狂风。
李弘刚自东宫走去,打算在从洛阳折返后回到此前的上朝参政之中,就见这积雨的阴云在头顶凝结不散,压得人心中沉闷。
“太子当心!”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循着侍从的话后退了一步,便见一颗被狂风拔地而起的巨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砸了过来。
若非他躲避及时,这棵树险些要直接将他砸出个好歹来。
还没等他从心有余悸的情绪中平复过来,阴云之中便爆发出了一阵轰鸣雷响,随即就是瓢泼大雨从空中砸了下来。
那确实是砸而不是落。
只因落下来的更多是冰雹,而不是雨。
“都四月了,怎么还是这样的天气。”李弘皱着眉头往空中看去。
春日冰雹绝非什么好迹象,若按照早年间成书的谶纬之中所言,“雹者,阴胁阳,乃是臣侵君之象”。
他倒是有心不想那么多,哪知道就在数日之后的雨停之时,按照太史局的记载,又出现了荧惑入太微的星象。
这同样是以臣犯主的征兆。
按照朝臣的解读,这指代的正是对大唐发兵的吐蕃,可不知为何,李弘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不是的……”
吐蕃,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呢。
虽然安定一直没有消息送回来,但就和她上一次截击吐蕃时候一样,人人都觉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自窗口看出去,只见一片从冰雹转回暴雨的水幕,正将他困在东宫的孤岛之中。
……
而与此同时的藏原之上,被唐军围起的乌海又何尝不是被浸泡在雨中。
“唐军近来在做些什么?”钦陵赞卓惨白着一张脸,朝着下属发问。
“这个天气不适合攻城,估计也只能扎营了。但将军担心他们会趁机挖掘地道,我看也不无道理,我已让人小心留意了,倘若他们真有这样的计划,必定能够被我们给拦截下来。”
跋地设应和:“不错,他们若是真有这个胆子在雨中进攻,那我也……”
他话未说完,天穹之上的一声雷鸣就将他的后半句话给吞没殆尽。
可在这断续的空中雷鸣之中,他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地上的雷鸣。
瓢泼大雨都没能压住这天地两极的雷鸣相应,甚至像是直接从空中落到了地上。
下一刻,他们脚下的地面更是发生了不容忽视的震荡,像是被炸雷劈裂了地面发出地动山摇之声。
不对!这不是地震的地动山摇。
空中的雷鸣止歇,地上的雷霆大作之时,在钦陵赞卓的视线里,突然从城墙之下爆起了一片火光。
然后,是一片更近的轰鸣,撕裂了更近处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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