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到了自治区,工作难做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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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笑道:“好你个孙招远,事到如今,还想着要将害你之人拉下马。”孙招远叩头道:“圣上请勿多想,臣乃是全心为社稷着想,并无他念。”
炎帝道:“只是你所奏,确是一个良计。”
那夜,姚云贵等人也在姚云贵府上庆贺孙招远终于被他们扳倒下狱。几人都喝了许多,酒席之上,气氛尤其兴高采烈。
姚云贵道:“还是蒋胜蒋大人高明,不愧是刑事案件行家里手,艺高人胆大,终于将这孙招远扳倒,来来来,众位大人举杯,共同庆贺云溪州来的这瘟神巡抚终于就此落马。”
各个人等都又将碗中之酒尽皆喝尽。
蒋胜道:“我只是按照姚大人计策行事,所有重大关节,都是姚大人主意,来来来,众位,我们还是要举杯共谢姚大人,若不是姚大人,不仅孙招远扳不倒,更怕孙招远让我们往后日子难过。”
各个人等又敬了姚云贵一杯。
众人直到半夜方才散了。
待得第二日,又听太监前来公衙宣各个官员前往庐阳宫面见圣上炎帝。姚云贵等人心知定是炎帝要宣布如何处置孙招远,想来孙招远难逃,便笑意吟吟前去庐阳宫面见炎帝。
待得到了,炎帝旨意却让各个人等皆颇感意外,只听王公公拿出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孙招远,承蒙朕厚恩,选拔任用,到这云溪州任巡抚,却不好生报答朕之恩情,止住这州贪污偷盗之风,却包庇督银道员王道宽,纵容他违法偷盗库银之事,深孚朕厚望,论罪,本该将孙招远革职查问,流放长留州极寒之地,可孙招远也是有功之臣,收复建州,揭露谋逆乱臣,增加云溪州税赋,哪件功劳,都是个不世之功,若是就此将此人革职,不免对不起其立下的汗马功劳。朕思来想去,这孙招远朕是定要惩处的,就罚他降品级为四品,赴任长留州静冰府任知府,也算是戴罪流放长留州。那王道宽偷盗库银,数额极大,人神共愤,虽说人已身死,但罪责仍在,朕便判处罚没家产,家眷也流放长留州。天下督银道员,都以王道宽为戒,若是被朕知晓有不法之事,定不轻饶。至于江源云,明知王道宽做的事情罪大恶极,不想着报官查处,却想着与王道宽一起同流合污,赚取利息,想来江家所有家产都是靠这种罪事营生方才积累了万贯家产,朕也不再深查江源云,但需按照律法从严处置,现金朕便判处江源云监禁十五年,所有家产全部充公。钦此。’”
炎帝等到王公公宣完圣旨,问道:“各位大人,这个事项如此处置,可有任何意见?”
姚云贵等人虽觉没有将孙招远革职查问,有些差强人意,但孙招远确是功勋卓著,想来只凭包庇渎职之罪,便一步到位将其革职,实属有些难,但因了此案,也将其调离了云溪州,且官品也从巡抚降到知府,也算是达到所愿,便皆跪地磕头道:“臣等认为,圣上此为无甚不妥。”
炎帝其实如此发问,也只是表个态度,他也是个听取意见的天子,但即使有意见,圣旨都宣完了,难道还要炎帝更改旨意吗?
炎帝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无意见,此事便如此了结,此案就此结案,不再深究。现今这一州巡抚出了空缺,则必是要补缺的。这个事项,按照制度,应该由朕与众位京官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但事情紧急,朕也不在京城,便拟了任命的奏折,王公公,第二份奏折,你继续宣与众位大人。”
王公公听完炎帝话语,立即拿出了第二份奏折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溪州巡抚孙招远,因犯渎职包庇之罪,降级发往长留州任静冰府知府。云溪州圣学使谭家兴,人品忠义,为官有道,学识出众,历年在吏部考核,都排名前列,是个才干之人,朕便下旨云溪州巡抚之缺由谭家兴升任。云溪州布政使姚云贵,治理云溪州多年,政绩卓越,按照资历排序,也该升任巡抚之职,朕翻阅全国官员名册,只有长留州巡抚之位暂时空缺,朕便下旨长留州巡抚之位由姚云贵升任。听闻岳县县令杨志远,任上克忠职守,遵章守法,治理县镇依法依章,有理有据,此等人才,最适合置办私塾,监督考学,朕便下旨云溪州圣学使之缺由杨志远升任。云溪州布政使之职,待得朕回京后,由吏部带头考核,若有恰当人选,再行补缺。钦此。‘’”
姚云贵等人皆是惊慌失措,措手不及。此时局面,这皇帝已然带了几万兵马,驻扎此处,赵世伦又已然将路阳府大营悉数握在手中,再加上马如山还在云溪州,也可把控军营,若是想抗旨不尊,必然死于非命,毫无胜算。
姚云贵、姜超、蒋胜、龙津等人面面相觑,还在思索如何应答,炎帝看了这个情形,喝了一声:“你们这些大臣,怎还不谢恩?难道是想抗旨不尊?”
姚云贵等人立时跪在地上,道:“谢主隆恩。”
炎帝道:“长留州离云溪州距离太远,明日起姚大人就请赶路,尽快赶到长留州将那个州府事务悉数办好,若是办好了,朕自然重重有赏。”
姚云贵心有不甘又不敢表露,道:“遵旨。”
炎帝安排了护送兵士,分别护送姚云贵及孙招远上路长留州,也将金飞、姜富贵调令送到华庭府,让两人陪孙招远一起赶路。待得一切打点完毕,便由兵士护送回京。
孙招远将所有家当细软全部搜出,打点完毕,对着坐在屋中的余音乔道:“乔乔,此去长留州,路程太远,且听闻长留州,极寒极冷,且那地州民,都是聂耳族血统正脉,许多被流放的罪人,都被他们羞辱欺凌,即使是官员,若不是聂耳族本族,也会惨遭排挤,你还是等我禀书我父母,派人前来接你回永安州,你父母也在,能照料伺候你产子。不然这一路颠簸,只怕伤了胎气,更怕那长留州天寒地冻,你在那地感染重症风寒,那就大事不妙了。”
余音乔道:“相公莫要担心,算到今日,我也才身怀四月,还不到行动不便之时,路上我坐了马车跟着,这到抚州之路又宽又平,料得不算颠簸,等过了抚州,听闻那边一片坦途,更是路途顺畅,想来不会动这胎气。那极寒之地虽说冰冻难熬,但我若是里面穿了厚实棉衣,外面再裹着貂皮熊皮,那凛冽寒风也吹不进去,再说听闻长留州鹿茸最是暖身,我去了那边,天天将鹿茸滋补身体,回暖元神,屋子里面再让下人好生烧火取暖,定不会出半点差错。”
孙招远听了余音乔言语,深知余音乔性子,就不再劝她,派了下人去城内买了一辆极大的马车,上面铺了几层上好棉絮。便叫了金飞、姜富贵,带着下人,伙着炎帝派来保护他上任的一百兵士上路了。
上路之时,已然是过了霜降之日,路上天气越走越冷,待得过了抚州,但见那路上冰天雪地,那些兵士,分在余音乔马车周边,手扶着车往前挪动,生怕马车失控滑出。
直走了两月,才到了这长留州地界。但见这长留州,一片白雪茫茫,风呜咽吹过,寂静萧疏,走半日也见不到一个路人一个村落,偶尔有十几户人家住处的村落便就算个稀罕地方。起初孙招远下人并不知当地民风,偶尔渴了饿了,便去村民家中寻些水喝寻些肉吃,但那些村民一听他们是汉人,便劈头盖脸骂了出去,只有炎帝派去护送孙招远的聂耳族亲兵进去,那些村民才热情迎了进去,给吃给喝。
又走了几日,便到了这长留州静冰府。
孙招远想来,按照以往见过的州府惯例,他这一府知府,新官上任,到了属地,当地官兵都要前来地界迎接,但进了地界又行了许久,却不见一兵一官。
直走到这静冰府城外,也不见有接行之人。
余音乔有些不快,道:“这州府是何情形?为何都到城外了,还不见这一府官员?难不成真当相公是流放长留州的罪人了吗?”
孙招远道:“如此情形,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何。现今情况未知,先不要动怒,待去知府公衙看了,再做打算。”
于是便进了这静冰府城。
这静冰府城,虽是一个府城,更似一个县镇,东西不过一里,南北不过两里,城墙也就一人多高,城内处所稀稀落落,看这人烟稀少,甚是荒芜。
知府公衙在城内正中,到了门口,见得只是个破旧大院,门口歪斜挂着静冰府公衙几个大字的匾书。
门口小吏,看了一行人到来,赶紧来问:“你们是何人?来这知府公衙有何事情?”
姜富贵听了这话,骂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怎地?难道还没接到新任知府最近上任的公文?这是新任静冰府知府孙招远,你们里面谁管事的?快快出来迎接新来的知府大人。”
小吏并不以为意,道:“我还说是谁?原是新任的汉人知府到了,你们在门口等着,我这就叫了同知卓库耶大人出来。”
小吏进去待得一炷香时间后,才见一个大汉,外面裹了一层牛皮,头上戴个鹿皮帽子,睡眼惺忪出来,道:“谁是这新来的汉人知府?”
孙招远道:“正是本官,你便是这静冰府同知卓库耶?”
卓耶库道:“正是老子。”
姜富贵听了,大怒道:“你不过是个同知,竟敢自称老子,想来是不是活腻了?”
卓耶库上下打量姜富贵一番,藐笑道:“嘿哟,这个新来的汉人,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我可不想和无名小卒干仗。不然人家还说我仗势欺人。”
姜富贵听了,道:“我便是前任云溪州华庭府同知姜富贵,受圣上所托,先到长留州,待得有了官缺,便会补缺。”
卓耶库道:“一个汉人官员在这长留州充什么大头?不要说你是什么什么州什么什么府同知,你便是长留州巡抚,若你是个汉人,你也管不到我,你可明白?我乃是正统血脉的大聂耳族子弟,这里,长留州,便是我大聂耳族发源之地,你们这些汉人,在这里只能是下人,不管你是什么官职,只要安心拿你俸禄就好,其余你不要管,也管不住。我大聂耳族人自有我大聂耳族治理此地的传统,用不着什么律法来套着。”
姜富贵听了,气得牙痒,道:“你们静冰府捕快何在?我这就叫了过来,将你捉住,好生掌嘴。”
卓耶库道:“嘿哟,你哪儿来的胆子敢要掌我的嘴?来人,来人。”
卓耶库一声喊,公衙中的官吏全部出来,问道:“卓大人,何事?”
卓耶库道:“这儿来了个人,要掌我的嘴。”
这些官吏大叫道:“这还了得,快把我们自家兄弟全部叫上。”
呼啦啦出去十几个人,过了不多时,四面八方涌来了千人,各个手提马刀,将孙招远等一行围在公衙内。
炎帝派来的护卫见状不妙,赶紧上去,用聂耳族土话道:“卓大人,都是自家兄弟,误会误会,不要动怒。”
卓耶库奇道:“怎么这汉人来这儿任官,还有聂耳族勇士护送?”
护卫道:“这孙招远大人乃是圣上最亲近的官员,就怕来了这长留州,不了解我们聂耳族民风,有了闪失,所以叫了我们护卫,消解误会。”
卓耶库道:“既然是大聂耳族天子器重之人,那今日这误会就此打住。”
说完,卓耶库便用土话对周边越聚越多的聂耳族人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快回家去。”
那些涌过来的人马,听了卓耶库的话,便前呼后拥,又都散开了。
孙招远道:“卓大哥,今日之事,确是误会,我初来此地,不知之前如何治理,还请卓大哥不吝赐教,好让我们不再发生今日这天大误会。”
卓耶库道:“既然你是圣上得意之人,虽是汉人,那也是我卓耶库半个兄弟,今日便有些好言好语要告知你。这长留州,乃是聂耳族故居,居民都是聂耳族人,只有那些犯了重罪流放之人乃是汉人。你们汉族官员,只能管汉人,聂耳族本族之事,你们勿要插手,如此便可相安无事。你也是朝廷官员,为我聂耳族做事办差,也不想闹出事故,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孙招远听完,沉吟半晌,道:“既然卓大哥说了这番忠言,我自然会小心谨慎,尽量不让双方难堪。”
卓耶库听完,心满意足道:“如此最好。来人,就带孙大人去他办差处所。”
来了个聂耳族小吏,道:“孙大人,请这边。”
卓耶库便回到他的办差处所,小吏带了孙招远到了知府大堂,便道:“孙大人,这就是知府大堂,这大堂内也有些汉人小吏,若是要驱使,便叫他们即可。”
说完便走了,只剩下六七个小吏在面前站着。
孙招远被气得头晕眼花,到了这静冰府,吃了同知一个下马威,一个官员来迎接的都没有,大堂也没有多少小吏可用,就连住处,这州府都未说给孙招远等安排,这么多人,这冰天雪地,又住在哪里?
孙招远按住内心愤恨,问下面汉人小吏道:“你们在这长留州任职多久?为何要跑到这冰天雪地做这个差事?”
为首的汉人小吏道:“回孙大人,小人乃是这知府大堂新任小吏首领,叫孔方形,我等乃是相邻抚州的小吏,因这长留州还是要留几个汉人来处置事情,所以被抚州发往这长留州,待得办差五年,就可会抚州继续办差。因气候相近,倒也是能够忍耐。”
孙招远道:“这长留州的汉人官员都被这州聂耳族人欺压如此吗?”
孔方形道:“孙大人今日所遇之事,都还算好的,有些汉人官员,刚到长留州,还以为这州府像汉人州府一般,唯官员之令为尊,与当地聂耳族人,发生冲突被打之事,也屡见不鲜。在这个地方,若是汉人官员还算好的,那些流放到这边的罪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聂耳族人,就算是被打死也没人出头。”
孙招远道:“朗朗乾坤,竟然有打死人不偿命之事?”
孔方形道:“这聂耳族民风本就如此,这族土人都留守长留州,不愿去温暖地方,所以并未完全开化,做事做人都是以家族为大,若是两个家族之间有了矛盾,先是聚在一起喝酒谈判,若是谈判不成,便要混在一起大打一架,若是输了,就要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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