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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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侧身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精致的下巴枕在白皙纤瘦的手背上,抵着窗沿。鹅毛般的大雪络绎不绝散在空中,鸦青的檐下,坠着几支晶莹的冰凌,
她抽手伸出窗外,一节皓腕露在雪中,一片白茫茫中,冰冷冷的雪花便落在她白嫩的腕子上。
嫣嫣一时怔忪。
病重昏迷时,她做了长长的一个梦。她看到了“傅珋嫣”的一生,从出生到出嫁,再到身死神灭。仿若她真的历经了那一世。
而这白雪,便像极了她死的那日漫天的雪白,也像极了那日陆珩身上那无暇的袈裟。
她紧了紧眉头,负手将掌中积攒的雪洒下。
“当真是讨厌极了。”嫣嫣漫不经心说道。
她眼底一片冷冰,不论是城墙上那穿心一箭还是身子从城墙坠下的疼痛,都比不上身生父亲要她命的心,还有陆珩的背弃。
“姑娘若是不喜欢,我让底下的人将院中的积雪清扫了去。”更漏站在她身后,探头看了看外间,说道。
她察觉到,自打前些日子嫣嫣病愈后,便同往常不一样了。
从前的嫣嫣脾气虽未见得有多好,可却单纯得一眼便能叫人清楚。
可如今,她周身似是蒙上了一层纱,叫人看不清。
“那便扫去了吧。”嫣嫣说了一句,娇俏的小脸上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她回到了她十三岁那年,她还不曾嫁给陆珩,她还只是靖远侯府名声不太好的五姑娘,也是她生父傅远章留在洛京的质子。
如今靖远侯府只有三位主子,嫡夫人凌氏,贵妾吕氏,吕氏所出的三公子傅禧,还有嫣嫣。
而傅远章则并着嫡出的大公子傅佼、二公子傅侃和庶出的四姑娘傅玉姿常年驻守于周齐边境。
嫣嫣的母亲凌夫人凌馥是南齐人,不喜与北周的官家夫人打交道,便终日在自己院中吃斋念佛,便是连亲生的女儿都没有管教过。
而福颐苑的吕夫人吕仪贞则是在傅远章降了北周、成了靖远侯后,纳的北周贵女。在这靖远侯府,凌馥从不管事,吕仪贞除了没有名头上的嫡夫人之名,与别府上的正室夫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因此,嫣嫣自小便觉得,是因为吕仪贞,凌馥才会躲在佛堂中,才会对她不闻不问。
嫣嫣望向更漏问道,“母亲可曾着人来问过我的病况?”
更漏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前些日子嫣嫣一场大病,险些失了性命,洛京名医、宫中太医看过后皆是连连摇头。
可即便如此,凌馥却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嫣嫣看着更漏为难又不忍的模样,微微低下了头,她轻声道:“那便是没有了。”
想要掩饰的失落却还是漏了不出来。更漏忙找补道:“夫人日日在佛堂吃斋念佛,定是向佛祖乞求姑娘平平安安。”
嫣嫣起身,更漏取了一旁朱赤色的狐裘大氅披在她身上。
火红的衣裳却映衬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无光。
底下的小丫鬟进屋禀告道:“吕夫人差人来探望姑娘,还送了些滋补的东西过来。姑娘可要见见?”
更漏皱着眉:“去回了吧!姑娘如今身子还未大好,便不见外人。”
说罢小心地看了看嫣嫣的神色,她是知晓嫣嫣不喜下人称吕仪贞夫人。
可嫣嫣却道:“让她进来。”
更漏诧异地看着嫣嫣,她给一旁亦是愣住的小丫鬟使了使眼色。
“姑娘怎么突然想起来见福颐苑的人了?”她恂恂问道。
嫣嫣道:“听底下的人说,我病得不清醒时,还是她上下打点,延请良医,甚至去伽蓝寺求了障月大师出手相救,我才活了下来。这份情,我承下了。”
更漏闻言低下了头,抿嘴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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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姑跟着引路小丫鬟走进屋中,看着披着大氅的嫣嫣坐在小榻上,浓黑如夜的柔顺长发便铺在脑后未曾梳起。
莹润白皙如玉的小脸上,依旧少了几分血色,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这五姑娘是月明苑那位嫡夫人老蚌生珠得来的女儿,甫一出生先帝便定下了她与小镇北王的婚事。若放到寻常人家,那定然是如珠如宝地待着。
良姑失神片刻,如今的五姑娘还未及笄已能瞧出她往后是何等绝色,便是她家夫人见之都怜之。
然这些年来,那位嫡夫人一头扎进佛堂便没再出来。此次五姑娘病得连命都快没了,这嫡夫人不仅不来看一眼,便是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当真是狠心。
嫣嫣端坐在上,她自成为镇北王妃,便收敛了恣肆兀傲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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