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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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冲着障月行了一礼,桃娘淡淡颦眉,喜怒难辨地睨了一眼二人。-
皑皑白雪下着,谢洵身上罩着玄色镶边暮云灰素面裘绒大氅,双手拢在身前,远远看着一片雪白中那娇小的红色身影愈行愈远。
思央眨了眨眼,方才桃娘与障月的争执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傅五姑娘怎么也是靖远侯府的嫡女。怎么这侯府的下人,一个两个都是面上看着恭敬,可实则却这般慢待傅五姑娘?”思央属实不理解。
谢洵轻嗬一声:“这你就得去问问那位靖远侯了。”
思央愣了愣,便看见他家主子望着人家小姑娘的背影出神。
只听得谢洵轻叹:“从前只道为生父生母所弃已是可悲,如今看来,活在亲生父母身边也并非幸事。”
这声叹息消散于风雪中,可却还是叹进了谢洵自己心中。
“思央。你瞧瞧,这世上的父母可并非个个仁慈祥善。”谢洵讥评道。
他看着那火红的身影消失在雪中,转身回到屋中。
思央跟上:“公子,咱们要借此机会下山吗?咱们与洛京城中枢密院的暗探约定的便是明日相见。”
谢洵停下脚步:“思央你动动脑子,我那皇叔将我派来北周,当真是要我来此插手枢密院的事?”
他口中的皇叔便是南齐祯明帝,谢洵的父亲老江夏郡王谢朔乃先帝独子,亦是祯明帝的堂弟。只是阴差阳错下,老王爷同南齐皇位失之交臂。
祯明帝忌惮谢朔,亦忌惮谢洵。老皇帝将谢洵派到敌国料理枢密院之事,自是存了别的心思。
思央问:“即便如此,咱们不做做样子吗?”
谢洵淡淡睨了他一眼:“这样子做与不做毫无意义。”
他翻看着手上的兵法,书册上逐页皆有注解,似是行伍之人的经验之谈。谢洵看得认真,思央便默默阖上门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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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嫣嫣神色恹恹,灰白的小脸血色愈淡,更漏与河满陪她坐在车中,桃娘在后边的马车里。
桃娘带来的马车极为宽敞,高度亦高,便是嫣嫣站起来亦是绰绰有余。
河满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要不要喝些热水?”
嫣嫣半阖的眸子一动未动,河满无措地绕着衣角,忐忑地看着嫣嫣。
更漏在一旁抿了抿嘴,她起身跪在嫣嫣面前:“姑娘恕罪,是奴擅作主张下山回府,向侯爷禀告了姑娘的病况,侯爷担心姑娘,便令奴领着桃娘上山将姑娘接回去。”
“呵。”嫣嫣半阖的眸子睁了开来,“我能恕你什么罪?你要我恕罪,可你满心为着主子,我倒也不知我要恕你什么罪?”
更漏跪在车厢的木板上,她低着头没有看嫣嫣的眼睛。河满见状亦是跪在了嫣嫣面前。
“姑娘赎罪,更漏她没有别的意思,她亦是为了姑娘好!”河满急急说道。
嫣嫣从容自若地看着二人浅笑道:“你既然说她是为我好,那还要我恕什么罪?起来吧。”
更漏与河满闻言叩首不敢起。
“我说,起来。”嫣嫣收敛了笑意,她面无表情道,“你二人一字一句侯爷,一口一声为我好。拿着我父亲的威严又将我架起,是我该叩首谢谢你们才是。我怎么敢怪罪你们?”
温柔婉转的语调却道着嘲讽人心的言语。
更漏头抵着木板,可眸中却无一丝后悔。河满连连道着:“姑娘明鉴,奴等不敢!”
嫣嫣目光转向更漏:“你不说话,看来是觉得我说的对。”
河满愈发惶恐,她知晓犯上的奴仆是没有好下场的,她与更漏能从乱世中活到现在亦是幸运,她不希望更漏因此出事,她扯着更漏的衣角,可更漏却直起了脊背。
“姑娘应当知晓了,不论如何,奴与河满都会在姑娘身边。”更漏说道,她知道今日她带桃娘来,嫣嫣便猜到了。
嫣嫣闻言勾了勾唇,轻声喃喃:“若是旁人听到,定会羡慕我有两个好奴仆。”
河满愣愣看着二人。
“父亲将你二人送到我身边,却从未想过你二人为我所用。”嫣嫣定定望着更漏,“你二人自始至终,都以我父亲之命为首。”
更楼道:“知道这些对姑娘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姑娘只作不知静静等着及笄嫁入镇北王府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好吗?”
她看着嫣嫣便想在看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