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内部暗涌,惊天大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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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做无用机锋,沉默片刻后,忽道:“即便如夫人所言,王尚书、万俟大人.出使淮北,又与我何干?”</p>王庶、万俟卨若真的被交给淮北,当然不是‘出使’,这么说是为了体面。</p>
但‘与我何干’几乎是明说了,就算他俩没了,你蔡夫人又怎么保证这官帽能落在我罗汝楫头上。</p>
一直背对三人的蔡婳,这才回身,唇角含笑,细细打量起来.罗汝楫能这么问,说明他已真的动了心。</p>
罗汝楫时年三十多岁,在中枢为官已近十年,不知和多少临安重臣打过交道,此时竟被蔡婳看到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低了头。</p>
这女人那狭长狐眼,似乎能看穿他内心最深处贪欲,看到了贪欲,便能看到贪欲背后的龌龊心思。</p>
罗汝楫,他确实想进步啊,更想将多年来一直稳压自己一头的竞争对手万俟卨踩在脚下。</p>
‘哗~’</p>
蔡婳帅气的单手抻开折扇,轻摇几下后,以魅惑之声道:“罗大人试想,我军围了临安以后,临安皇帝最想要甚?”</p>
前几日来送礼时便已体会蔡氏厉害的郑怀汉,始终低着头,闻声下意识道:“吾皇最想要的自然是晋王撤军”</p>
“这就对了!届时,我可劝说我家王爷,不管谁来议和,王爷都不退兵!必须等到罗大人亲自出面,才答应退军.送罗大人一桩力保帝京、只手擎天的不世之功,如何.”</p>
“.”</p>
郑怀汉、桑延亭两人惊悚对视一眼。</p>
他俩并不知,晋王还没做好拿下临安的准备,只一想,便头皮发麻。</p>
试想,临安四面楚歌之际,皇上惊恐万状、群臣束手无策,此时,罗汝楫罗大人只身入敌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劝退晋王悍军</p>
这.不正是挽狂澜于既倒、扶社稷于将倾的官员最高追求么!</p>
仅是想想,桑延亭便觉激动,甚至有点羡慕罗汝楫有这天下扬名的机会。</p>
而罗汝楫已陷入了沉思.</p>
蔡婳静待几息,等他们稍稍消化以后,又悠悠道:“诸位大人都是聪明人,自是能看出,往后,齐强周弱已成定局。往后呀,和晋王能说得上话周臣,自然有更大话语权我家王爷仁义,至今也未逼迫桑大人、郑大人改换门庭”</p>
“是是,王爷仁义,夫人仁义.”</p>
桑延亭连忙恭维道,蔡婳微微一笑,又道:“以后,你们还</p>
继续做你们的周臣,有了我家王爷助力,必保几位青云直上.”</p>
这番话在外人听来或许云里雾里,但桑延亭等人却明白蔡婳的意思.齐强周弱,以后周国朝堂所有的重心都会转向如何和齐国打交道这件事上。</p>
此种情况下,和晋王关系越好,在临安朝就越重要。</p>
就像后世清末的李鸿章每回战后和议,洋人必指定李中堂为首席代表,余者不认。</p>
自然,李鸿章权柄越来越大,对汉臣一直抱有巨大戒备的清廷眼看前者坐大却也无可奈何。</p>
那是买办们最怀念的年代</p>
说白了,蔡婳便是要在临安朝中扶植淮北买办。</p>
此事对临安自是极大不利,但对罗汝楫们却并非坏事。</p>
其实,罗汝楫早已被说动了心思,可这蔡氏毕竟是女子.让他向一位妇人讲出甚‘马首是瞻’的话,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p>
蔡婳似是看破了罗汝楫,唰一声合上折扇,插在腰间绦带。</p>
随后笑眯眯走到了桌旁,亲自执壶倒了四杯已冷掉的茶,率先端起一杯遥敬道:“以罗大人之才,往后便是取那秦会之而代,也是水到渠成之事。”</p>
桑延亭赶忙上前,自己从桌上端了一杯,却发现罗汝楫、郑怀汉没跟上来,赶忙回头疯狂朝两人挤眼。</p>
今日,他可是将蔡婳的话听到了心里头,如今天下大变在即,蔡妃娘娘给咱指了条明路,又不用背负贰臣之名,你俩还犹豫啥啊!</p>
只隔了几息,罗汝楫终于迈步。</p>
他一动,郑怀汉马上抬腿.</p>
四人分四角,各端茶水一杯,至此,始终挂在蔡婳妩媚脸蛋上的浅笑才变得灿烂起来,一双狡黠狐狸眼笑弯成了月牙。</p>
“奴家在此预祝三位大人青云直上,位极人臣!”</p>
“全赖夫人青睐提携.”</p>
桑延亭说罢,郑怀汉也道:“愿为娘娘分忧效力.”</p>
两人过后,罗汝楫不得不忍着对一名女子俯首称臣的巨大羞耻感,低声道:“臣罗汝楫,祝娘娘千秋不老、福绵百代.”</p>
虽未说效忠之言,但从‘外臣’的自称变作‘臣’,已表明了一切。</p>
蔡婳非常满意,嘻嘻一笑后,道:“同饮。”</p>
说罢,扬脖喝干了杯中茶。</p>
余下三人纷纷照做颇有点收小弟似得仪式感。</p>
江宁城易主之后,并未出现长时间混乱便迅速恢复了秩序。</p>
但此处因商兴盛,每日来往的人员背景复杂,给军统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挑战。</p>
晋王大军开拨后,此处暂时变作了淮北军的后勤基地。</p>
但江宁终究不是淮北军的根据地,苏晟业随大军入驻后,为确保后勤供给安全顺畅,命属下张小尹从石头津力夫中发展了一批军统外围人员。</p>
二十七日,北风持续吹了一天后,天色阴沉,却也吹走了最后一丝残存暑意,有了些秋天味道。</p>
午后,苏晟业从城外囤积军粮器械的营地回城。</p>
路上,眉头总是不自觉的皱成一团,似乎有所心事</p>
同行的张小尹自顾自得赞叹了一番江南秋景,苏晟业嫌他呱噪,不由道:“咱军统的人,最忌讳话多,偏偏你这嘴闲不住一刻,小心说了不该说的犯纪律!”</p>
“嘿嘿~我慢慢改。”</p>
张小尹自宣庆二年在河北路阜城被俘,便结识了苏晟业,后在榆州榆州易帜之后正式成为了他的下属。</p>
军统因情况特殊,老人和新人之间更像是师徒。</p>
此时被上司兼老师的苏师爷教训,年轻的张小尹便想证明一下自己对工作用心,不由神秘兮兮道:“苏师爷,我近来听到一点风声.”</p>
“待回到驻处再讲。”</p>
作为一名成熟的密谍,即便在这看起来一片生平的江宁城,苏晟业依旧保持了警惕。</p>
不多时,两人拐进一条只通一头的死巷,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宅门前。</p>
两短一长的敲门后,两人顺利入内。</p>
少倾,在二进书房坐定,一名下属入内,双手呈上一份封皮无字的信件,禀道:“苏先生,方才先生外出时,有一名稚童送来一信.”</p>
稚童送信,不用说,也知道是送信的人给了那小孩几枚铜钱,让孩子代送来的信。</p>
为的是藏匿行踪,这种套路,军统自然熟悉。</p>
苏晟业没有急着拆信,先眉头一皱,“谁这么快便知晓咱们的驻处了!”</p>
对方藏头藏尾,却知晓军统隐瞒驻处,让人不免警惕。</p>
属下回道:“已派人追查了.”</p>
有心算无心,便是去追查也难以查出来什么有用信息了。</p>
苏晟业挥挥手,嘱咐道:“在城内再寻处场所,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总之是暴露了。”</p>
“是。”</p>
属下退去后,苏晟业沉思良久.近来他也听到一些事,事情不算复杂,却相当棘手,今日便又出了驻处暴露这档子事,总让他觉着有股看不见的暗流。</p>
“师爷?”</p>
张小尹轻唤一声,苏晟业才回神,边拆信边道:“方才在路上,你说听到了些许风声,说吧,甚风声?”</p>
即便是在本方驻处,张小尹却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只听他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