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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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兵，无奈郡兵正在桥头忙着与百姓纠缠，待赶来，谢臻和一众家人已到了货舟上。

    早有一只轻便的小舟侯在一旁，谢臻下到舟上，回头向桥上目瞪口呆的刘堪露出笑容，朗声道：&ldo;府君！军营之约，谢某难从，恕先行一步！&rdo;

    说话间，小舟已行出几十丈远，刘堪气急败坏，命郡兵放箭，刚取了箭来，桥下货舟突然前行，货物与桥底相撞，众人站立不稳，被震得几欲倒地。

    带刘堪惊魂未定地扶着桥栏望去，水面上只剩几道碧波荡漾，却哪里还有那小舟的影子！

    &ldo;谢臻就这么走了？&rdo;濮阳王府中，王钦坐在榻上，往手中的茶汤轻吹一口气，不紧不慢道。

    前面，刘堪面色发白，身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ldo;是。&rdo;他低声道。

    王钦瞥他一眼，继续道：&ldo;水道出了锦城直通大江，江口也有郡兵把守。

    &ldo;小臣曾领人往江口追赶，在江边找到了谢臻的空舟，往江口查问也一无所获。&rdo;刘堪眼也不敢抬，低头道。

    &ldo;谢臻不知所踪？&rdo;王钦道。

    刘堪艰难地咽咽喉咙，忽然向王钦一拜：&ldo;小臣……小臣疏忽，罪不可恕。&rdo;

    王钦没有说话，过了会，他忽而轻笑起来，放下茶盏：&ldo;府君何以这般自责？区区谢臻，走了便罢。&rdo;

    刘堪惊异抬头，王钦看着他，面带浅笑。

    &ldo;王公……&rdo;刘堪心中惊疑不定，结巴道。

    王钦仍是笑，摇摇头，语带安慰：&ldo;府君与寡人相交多年，莫非还不知寡人脾性？谢臻狡诈，被麻痹的何府君公一人？寡人断不介怀。&rdo;

    刘堪听得这番话语，心中一阵激动，连声称谢。

    王钦唇角微弯，摆了摆手。

    隔日，往京中的使者回到锦城，带回一只漆棺，里面据说装着王太子的遗骸。

    消息传出，满城皆惊。

    王府中更是恸哭声又起，据说王后看到那烧得面目全非的遗骸，当场晕厥，王钦亦悲痛欲绝，卧榻不起。至此，一直摆在灵堂上的棺木也有了实在的名声，丧礼正式开始，吊丧者盈门而至。

    夜晚，正当万籁寂静之时，濮阳王府外，忽而一片嘈杂。

    吵闹声惊动了王钦，他步出府前，只见火光满目，长史李复及一众臣子站在阶下，后面是王府戍卫士吏，站得密密麻麻，戈矛如林，铁衣寒光照人。

    见得王钦出来，李复跪下，向他长长一拜，大声道：&ldo;太子京中遇害，凶手逍遥，而朝廷无所作为。我等追随王公已久，今实不忍旁观！&rdo;

    王钦皱眉，喝道：&ldo;尔等欲反耶？&rdo;

    李复大声道：&ldo;王公同系天家血脉，龙章凤姿，岂为小儿所辱！今日我等既来此，即置生死于度外，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rdo;

    王钦瞪着李复，正待喝斥，王瑾却突然走出来，一下跪倒在王钦面前，泣道：&ldo;岂父王为兄长讨还公道！&rdo;

    话音落下，身后众人群情激昂，皆随着振臂高呼：&ldo;请王公为太子讨还公道！&rdo;

    王钦看着众人，好一会，长叹一声。

    &ldo;取寡人权杖来。&rdo;他对身侧的内侍道。

    内侍应声，转身入府。未几，捧着一物走出来，正是朝廷颁下的濮阳王权杖。

    王钦拿过权杖，面向府前，目光炯炯，在众人间慢慢扫过。

    只听他沉声道：&ldo;今上听信佞臣之言，妄加猜测宗亲贵戚，苛待日甚，开朝开余年来未之有也！今日，寡人兴兵讨逆，以正天道！&rdo;

    众人闻言，皆鼓舞不已，喊声震天，誓随之声此起彼伏。

    李复等人纷纷下拜，激动道：&ldo;我等誓随王公左右！&rdo;

    王钦手握权杖，望着被火把光染得金黄的天空，双目中深沉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