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勘破极巅8 311k(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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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弟子，哪能这般敏感？”</p>
沙天江又想起左冷禅叮嘱的那些话，“难道，这少年真是衡山派隐藏高手？”</p>
他心中无比好奇。</p>
类似的少年高手，他还从未见识过。</p> <a style="font-size:16px;" href="javascript:%24('body,html').animate(%7BscrollTop:0%7D,100);↑返回顶部↑</a>
当下把茶水喝尽起身，准备加快脚程，追到衡阳城再看看。</p>
衡山派大师兄出关回到门派，一定会引起动静。</p>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快步走出茶棚。</p>
但是</p>
左盟主的叮嘱又响彻心头，方才露出了破绽，这会儿追上去是有风险的。</p>
他一狠心，还是听了左盟主的话。</p>
两脚一跺，返回驿站茶棚。</p>
待会和商队一道慢行入城。</p>
沙天江并不知道，左冷禅的话已经救了他一命。</p>
衡阳城北望风亭那边，一道少年人影正站在亭子顶端，朝驿站对城北的大道张望。</p>
片刻后，他又驾马追上前边慢行的衡山弟子。</p>
“大师兄，若有可疑人物，怎得不盘问一番，”一名弟子询问。</p>
赵荣笑道，“我才下山，别人好奇瞧上几眼也是正常的。”</p>
“咱们这般多人，人家并无其他冒犯，突然上前盘问，岂不显得仗势欺人。”</p>
又一弟子点头道：</p>
“城内招子多，若他到衡阳城到处打听，早晚露出马脚被咱们发现。”</p>
“嗯，先回山门。”</p>
“驾！”</p>
“驾！”</p>
“……”</p>
巳时末，赵荣回到门派驻地。</p>
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间各种乐声剑声，熟悉的调子叫他心神放松下来。</p>
“大师兄！”</p>
“大师兄！”</p>
“……”</p>
一路上，各脉弟子见了都笑着朗声招呼，显然是早有人叮嘱。</p>
这次祖祠礼祭被东方不败坏了兴致，同门弟子用这样的方式来暖气氛。</p>
赵荣虽对礼祭规模不在意，却知同门好意。</p>
“大师兄，快到听风台！”</p>
吕松峰笑着高喊一声，赵荣加快步伐。</p>
“是有什么热闹吗？”</p>
“大热闹！哈哈！”</p>
吕松峰迎了上来，一路说着听风台的事。</p>
“师兄所创阵法当真了得。”</p>
“米师兄，未锦师妹他们在听风台练阵，周围的师兄师弟们手痒入阵切磋，一个个被打得衣衫破烂，灰头土脸。”</p>
赵荣晒然一笑，“一个对七个，不用阵也打不过呀。”</p>
“不是一个。”</p>
“艾师兄、席师兄与向师兄一道入阵，也是没多久就败了下去。”</p>
“若是不用阵法，三位师兄对七人，可是有胜算的。”</p>
吕松峰又说起比剑经过，赵荣听了内心欣喜。</p>
虽然对这套阵法极有信心，到底没实操过。</p>
一听他描述，不由叫了一声“好”。</p>
听风台附近有人瞧见小掌门过来，立马四下招呼。</p>
此间近七十余人，一齐拱手呼喊：</p>
“大师兄~！”</p>
声音洪亮至极，连祖祠牌位下香炉中的青烟都被震得晃动。</p>
赵荣四下拱手回礼。</p>
向大年连忙上前，“师兄，快来破阵！”</p>
他肩膀上有一个破洞，正是被米为义刺的。</p>
往日里，他的功夫是超过米为义的，在刘府弟子中稳排第一位。</p>
没想到.</p>
今日面对阵法，他联合席师弟与艾师弟，竟然会一道落败。</p>
米为义笑着走来：“大师兄可是单人入阵？”</p>
“没错。”赵荣点头应战。</p>
一听他要单人入阵，周围见识过剑阵威力的同门们大声喝彩。</p>
米为义身边，依次是凌兆恒、李未锦、张静诚、麦海河、葛元英，苏婉秋。</p>
五男二女，各都是三脉剑法出众者。</p>
如今练得一手剑阵，他们底气颇足，全都朝赵荣拱手相请。</p>
听风台上，瞧热闹的弟子们纷纷散开，让出位置。</p>
张静诚对凌兆恒道：</p>
“大师兄刚刚出关，就要在我们手上经历挫折，是不是不太好？”</p>
像是私密话，却故意说得很大，周围弟子都哈哈大笑。</p>
凌兆恒道：“大师兄准要从你这边破阵，”</p>
张静诚道：“所以先把大话说了，待会我觉得没机会说。”</p>
“有道理，”未锦师妹点头，“阵法是大师兄所创，如今大师兄气质大变，剑法必有大进。”</p>
麦海河、葛元英，苏婉秋也纷纷应和。</p>
虽然敢于一战，但本派弟子对小掌门的功夫是发自内心地钦佩，知道胜算不大。</p>
米为义却鼓励道：</p>
“大家全力以赴，今日戳破大师兄身上一片衣服，往后能吹二十年。”</p>
“好！”</p>
七人齐声大喊，“师兄，看剑阵！”</p>
方才还在说话议论，一到听风台中心，七人互打一个眼色，同时拔剑结阵。</p>
他们想抓一个先机！</p>
换一个嵩山太保来，这时已经上当。</p>
但这岂能瞒过赵荣。</p>
阵法步调都是他所创，虽然他们在出声蛊惑，脚下怎么走，全在他眼中。</p>
七人没看清楚赵荣的动作，那柄秋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手中。</p>
米为义攻来的天池剑被赵荣一剑拨开。</p>
这套剑阵杀伤强的地方在于，七人全用快剑，快剑全攻大穴，剑招连绵不断，个人剑路又不一样。</p>
一旦布阵者功力大成，可谓是层层杀机。</p>
“噹噹噹~！”</p>
交剑声持续响起，冯巧云、向大年等人都望着赵荣。</p>
他在七人的剑雨中竟有闲庭信步之感！</p>
米为义等人如何攻，全被他料敌于先。</p>
往往七人剑还没到，赵荣的剑便到了。</p>
周围人渐渐屏住呼吸，布阵的米为义等人双目闪光，各都用上目力盯穴之法，尽管互相之间的配合还有疏漏，用快剑打穴也不娴熟。</p>
但七人显然下了苦功夫，已得阵法形貌。</p>
赵荣还未攻杀，尚在试阵法强度。</p>
剑阵运到极致，有两人换手舞剑，</p>
其余五人快剑全展，听风台上剑声叠叠呼啸！</p>
就在这时，</p>
衡山众弟子瞧见，大师兄手中的秋水长剑分光掠影，一瞬间响起了七八道交剑声。</p>
剑阵中如骤雨而来的快剑，全被他看到剑尖！</p>
运转剑阵的七人各自惊骇！</p>
手上钢剑传来一股震力，各自剑法错落，四散左右。</p>
又听“刺啦”一声，</p>
张静诚的腋下衣衫被刺出一个孔洞来。</p>
他们反应过来时，赵荣已经收剑。</p>
不远处云雾殿的屋瓦上，莫大先生登时一惊。</p>
“不错，”赵荣真心称赞，“这剑阵用的比我预料中要好，再多多练习，还能更加纯熟圆润。”</p>
他这样说，众人却仿佛没听见。</p>
一个个瞪大眼睛。</p>
米为义问：“师兄，你方才用的可是回风落雁剑？”</p>
“是。”</p>
“这招你们都学过，千雁回环。”</p>
一听真是这招，听风台一阵躁动。</p>
冯巧云走了上来，“难道师兄已练到剑八？”</p>
一剑挡开七柄长剑，又刺破一人衣袖，岂不就是八剑？</p>
赵荣摇摇头，微露一丝闷色。</p>
众弟子搞不清楚状况。</p>
又听他道：</p>
“可以说剑八，也可以说是剑九，方才要多出一剑也能做到。”</p>
赵荣踱着步子，“但剑八、剑九与剑七的差距并不是太大。”</p>
“而剑七之下，每一剑都比较刻板。”</p>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赵荣运气连刺两剑。</p>
这两剑全都是剑光重重，</p>
而剑招，正是回风落雁剑。</p>
“大师兄的回风落雁剑已经大成！！”</p>
衡山众弟子都修过这门剑法，知其难度。</p>
没想到.</p>
竟然能亲眼目睹真正的一剑落九雁！</p>
这是当年创造此功的先辈才能有的境界，哪怕是莫大先生，也卡在剑七上。</p>
这叫他们如何不惊？</p>
冯巧云双目闪光，满满的求知欲：</p>
“师兄，为何说剑八与剑九没差别，剑七又是何种门槛？”</p>
在场全是衡山核心弟子，赵荣便顺势讲了一节较为高深的剑法课。</p>
“剑七之下都是形，剑八剑九乃是"势"。”</p>
“所以，回风落雁剑、幻剑式、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其实殊途同归。”</p>
赵荣看向五神峰方向，众弟子一道，也向神峰望去。</p>
“我虽然没看过五神剑剑谱，也没练过本派的一剑包一路剑法，但我感觉，五神剑也在指向"势"。”</p>
“创造衡山剑法的先辈，看神峰悟剑。”</p>
“从神峰中悟到势，后面才有剑招。”</p>
“所以，一剑落九雁，剑七为实，功力足够便能用。剑八剑九则是虚，功力够了也不一定用得出来。”</p>
“理解吗？”</p>
众人或向往，或深思，但都在摇头。</p>
“那好，盯紧我的剑。”</p>
众人闻言照做。</p>
三尺秋水泛着光芒，忽然一声剑鸣响彻听风台！</p>
个人的眼中，一道剑光接一道，如同一片剑雨落来，与方才的剑九相比，这一次的剑光多了一倍不止！</p>
“大师兄用的还是回风落雁剑吗？”</p>
“是！”</p>
“那这是多少剑！”</p>
“剑二十二？”</p>
“是剑二十三！”</p>
“……”</p>
衡山弟子各都震撼，有人额头滚落汗珠，不敢想象直面这招剑法会被戳出多少个窟窿。</p>
“啊~！”</p>
两声惨叫忽然响起~！</p>
米为义与凌兆恒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赵荣一惊，赶忙上前运气朝他们的晴明、阳白二穴揉捏，这才帮他们舒缓。</p>
但二人眼中，各都血丝密布。</p>
“大师兄，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p>
“啊，我的眼睛像是被火烧了一样。”</p>
米为义与凌兆恒各自哀嚎。</p>
赵荣露出无奈之色。</p>
“知道欧阳鹤松是怎么死的吗？”</p>
“就如你们一般。”</p>
“惊门十三剑能克制我衡山剑法，但我衡山剑法练到神峰之势的层次，便反克惊门十三剑。”</p>
“你们在目穴中鼓气，想勘破幻招，若是幻招剑光突破上限，你们收功不及时，目穴便会持续鼓气，最后二目流血如溪，自己破了自己的剑法。”</p>
听他这般解释，其余练习剑阵的弟子各都长松一口气，道一声“好险”。</p>
他们方才也想用目穴鼓气法。</p>
但是，这招米为义与凌兆恒练得最好，他们差了一些，因此没能跟上小掌门剑招。</p>
过了一会儿，两人睁开兔子眼，总算缓过劲来。</p>
“七日内都不要凝真气在这两处穴道，再每日拿冰雪去敷。”</p>
“好。”</p>
“……”</p>
冯巧云反应过来，“按照师兄所讲，剑九为虚，回风落雁剑的尽头，便与那高深的幻剑一样？”</p>
“不错。”</p>
“否则如何做到千雁回环？”</p>
赵荣目光幽深，旁人难以体会。</p>
他幽幽道：</p>
“如是能将神峰之势练入剑法中，便能体会到我衡山先辈的高明。”</p>
“对手被神峰之势牵引，在他眼中，不管是否用目穴鼓气法，照样能做到千剑纵横！”</p>
千剑纵横势！</p>
在屋顶上的莫大先生忽然有种拨云见日之感。</p>
他卡在剑七，使不出后面的招法并不是因为功力不够。</p>
衡山剑法虚实相接，他已经将实处练满。</p>
虚之尽头，需要的是悟性，极高的悟性。</p>
作为衡山派剑道大家，一派宗师，莫大先生在听风台众弟子兴奋时，双目闪过一丝悲凉。</p>
他并非为自己的悟性而悲。</p>
而是听出了徒儿话中的深意，</p>
明白他的那一丝失落！</p>
千剑纵横倘若不是虚幻招法，而是落在实处，衡山五神剑足以横扫天下！</p>
然而，这是虚之尽头。</p>
这剑法极为厉害，一旦练成，也能成为当世绝顶高手！</p>
但是</p>
其中也有破绽，碰到东方不败这等人物，</p>
恐怕.</p>
莫大先生心中悲凉，有种无力感。</p>
阿荣的天赋已超衡山祖师！</p>
如此一来，</p>
剑法上限，反成他的拖累。</p>
将来练到极巅，恐怕也难成天下第一。</p>
莫大先生正要酝酿潇湘夜雨，忽然想起那惊人的北斗剑阵。</p>
衡山先辈能融百家之艺吗？</p>
不能！</p>
能短短时间创出惊人剑阵吗？</p>
不能！</p>
他沉思片刻，浑浊的双目陡然一亮。</p>
是了</p>
衡山剑法虽有极限，但不是我徒儿的极限！</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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