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二十三分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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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卉是出来吃午饭,顺路帮同事带一本儿童音乐书。</p>
同事没有要求，只说让她随便买一本。向卉对这一类的书也没有涉及，想着同事家那个四岁的小孩,在两本儿童音乐绘本里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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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如果要买入门的儿童音乐书，你左手那本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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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虽然不像图书馆,但他说话还是压低了声音。向卉抬头只看见一个年纪和自己女儿相仿的小年轻,那衣服着装也不像是书店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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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本绘本而已,不见得有什么骗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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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育人久了,习惯了解释清楚,也可能是年纪上去了，喜欢多说两句：“给我同事的小孩买的,我不是音乐老师,实在是不知道选什么,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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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仿佛一觉睡醒她魂穿孙悟空，要替大圣被压五百年,又是绝望又是愤怒抓狂。抬手给旁边正和向卉说话的周行叙的腿上来了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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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向卉礼貌地笑着,笑容比她这个亲闺女见了妈还甜：“没事，阿姨你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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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他人因为薛与梵那一拳头一晃，引得对面的向卉狐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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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上班的时候抓下面有小动作的学生一样,向卉第一反应是前倾身子朝书架那边的下面张望。周行叙抓住了薛与梵的手，五指扣着她的五指,低头：“宝贝，你找到你要买的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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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的人表情不要太精彩，瞪圆了眼睛恨不得扑下来撕了他。手被他拉着,薛与梵连地道都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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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头亲昵地唤了一声宝贝，向卉立马缩回去了，尴尬地笑：“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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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觉得自己现在的剧本已经快进到被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一朝自由后，却戴上了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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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人客套的聊着，她蹲坐在地上，像游完泳等待着身上猴毛干掉的大师兄。脖子里虽然没有‘遛狗绳’，但被牵着的手有异曲同工之效，十指相扣也没有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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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卉走了，周行叙目送着向卉结账走人后，蹲下来，保持着薛与梵平视，伸手去抱她：“怎么坐地上了，小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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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倔着，不肯动。瞪大的眼睛从凶神恶煞变成委屈：“你怎么这样？要被我妈发现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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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说着他错了，将人从地上抱起来，伸手帮她拍着裤子上的灰：“我错了，就是想逗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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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才不要他现在献殷勤，推开他帮自己拍灰的手：“逗我？有这种逗法吗？那下次我们办事的时候我给你哥打电话，你乐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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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薛与梵闹脾气，即便是被推开了，照旧还是继续伸手过去帮她拍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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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问自己的话，他忍俊不禁，笑得一点都不怕薛与梵更生气：“说实话，我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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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手上帮她拍灰的动作变了味，薛与梵伸手挡在屁股上，含泪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任何威慑力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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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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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是那次之后，这个国庆薛与梵都有正当理由不去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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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天从商场出来她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但这个借口被她用来连着拒绝了周行叙三次喊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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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返校那天，向卉把薛与梵送回去了，顺道把魏嘉佑也送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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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卉自然在车里当着魏嘉佑的面对薛与梵说，让她好好照顾魏嘉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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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上，有气无力的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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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向卉怕魏嘉佑误会薛与梵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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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坐直了身子：“妈，开学返校的日子有谁是朝气蓬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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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来得特别快，小八就很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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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这次国庆没有回家，留在学校参加了流浪动物的救助活动，她给大家看了她国庆七天拍的动物照片以及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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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让她这么疯狂的，还是一个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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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销售还热情地介绍着救助站，妄图拉方芹和佳佳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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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嘴上敷衍地说着‘哇，狗狗好可怜’‘怎么主人这么狠心’‘救助好有意义’，但眼睛一直在自己的作业上。最后被小八强行掰头对视后，佳佳放弃了：“很有意义，但是小八我参加，我作业怎么办？我没有你那么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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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芹同款理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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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狼似虎的视线落在薛与梵身上的时候，薛与梵往小八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我已经有补课兼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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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但是我这个国庆和你聊天，你好像都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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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默了两秒，她都忘记还有这件事，心虚地扭过头整理着整齐干净的桌面：“就和学生吵架了，我fire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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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闻所未闻的理由，但也高兴：“那要不要加入我们救助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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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拒绝：“有周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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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用的理由了，小八没再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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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训周每个月一次，薛与梵连着国庆加上一整个实训周都没有和周行叙联系，再碰见他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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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从学校离开，站在三号食堂对面的十字路口的路灯下抽烟，橘调的路灯比月亮还亮，照亮着那一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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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对着路灯吐了一口烟圈，红色的小圆点一明一暗，薛与梵解决完都可以当做夜宵的晚饭从食堂出来，站在他视线的边缘里，看他抽完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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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看见她的时候，她甩着马尾走进了旁边的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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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走过一排排的货架，最后在糖类的专区找到了自己要买的糖。结完账出去的时候，他还站在原位，面朝着超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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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在超市门口拆开糖，剥开糖纸，将榴莲糖送入口。没朝着周行叙走过去，只是隔着不算宽的马路，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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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转身朝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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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散步的人都回去了，女生宿舍楼下拥抱的小情侣换了一批又一批，薛与梵走得很慢，望着盛满灯光的路面，一个影子慢慢出现在自己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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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走越慢，视线里的影子越来越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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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用余光看见了他黑色上衣的长袖。上次见他还是穿着短袖一头扎进游泳池里的夏天尾巴，半个月不见，短袖也换成了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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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无言地走到了宿舍楼下，最后停在情侣圈的最外围，薛与梵没有继续假装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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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的榴莲糖彻底没有了，薛与梵仰头问他：“接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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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看见了她手里的榴莲糖，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知道今天要不亲，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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