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二十五分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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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p>
那天之后，她以每天三次的频率发消息问着周行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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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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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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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训练的时候，唐洋问周五周行叙生日,要不要聚一聚。一群人提议了不少,倒是周五的寿星,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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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洋离得最近,偷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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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聊天界面,周行叙给人的备注是：种草莓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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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对方的真名是谁,但这名字一看就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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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红豆制品形成了现象级热销产品,原因是国产动画短片的《相思》在短视频网站上迅速火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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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悲剧收尾,故事围绕着王维的《相思》展开，其中后半句‘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使得红豆迅速称霸,甚至有望超过玫瑰成为情人节新的流行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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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诗里说的红豆和超市卖的红豆制品，从样子到功效都完全不一样,它们甚至是两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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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豆狐假虎威,一路身价暴涨,备受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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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和周行叙约好了时间,周五晚上去他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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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课时间还早,回宿舍前她去了趟图书馆。连学校图书馆里的咖啡厅都不能免俗,大大的红豆两字写在招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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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周景扬的时候，他刚从图书馆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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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见他了,他理了个头发,比以前的发型看上去精神干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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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他帮小八,薛与梵在他和自己打招呼之后，难得给了他好脸色，：“恩,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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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支吾吾，想说话又不敢说。薛与梵猜到了他是想邀请自己去他的生日饭局，拒绝的话没有以前那么几次不留情面，薛与梵和他说了句生日快乐，又胡诌自己这周要回家，因为天气降温，想回家拿两件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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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要注意保暖。”周景扬也没有再继续像以前那么胡搅蛮缠，但也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和薛与梵在图书馆门口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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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完书，周行叙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等她了。薛与梵在拐角碰见了迎面走来的娄渺，对方嘴角扬着，薛与梵无意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直目送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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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车里已经打暖气了，薛与梵把书和包都丢在后座上，看见了同样放在后座上的一个粉色的礼物袋。薛与梵转身，膝盖跪在座位上伸手去够那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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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不光有红豆味的牛奶还有面包和铜锣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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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故意的：“你来大姨妈了？量多？所以买这么多红豆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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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周行叙发动车，打着方向盘：“别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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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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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薛与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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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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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收礼物是名正言顺，你这次又帮她解决了什么麻烦？”薛与梵把粉色的纸袋里暴力地往后座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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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知道：“可能招人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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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完，周行叙感觉车里的气压都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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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一言不发，玩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给谁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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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去拿她订的蛋糕，薛与梵也没有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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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区停车之后，周行叙想帮她买东西，她往常像个大爷一样当着甩手大掌柜，今天动作比他快，拎着自己的包拿着几本书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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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故意磨磨唧唧地拎着娄渺送的东西和蛋糕走过去，问她干嘛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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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很冲：“冷，因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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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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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次他一抽烟，薛与梵就眼馋跟着他一起抽之后，周行叙现在事后几乎不抽烟了，前几天看了本悬疑小说，杀人手法破案逻辑一个没记住，倒是记住了书里随便提到一本杂志上关于‘后戏’重要性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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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肢体半是欲望半是朝气。他用接吻消磨空虚感，从眉眼到嘴巴，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一点点趋于平稳，体温从情乱中一点点褪去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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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是她慢慢恢复的清醒，她还在生气，嘴巴上能挂酱油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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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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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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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问她吃不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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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句话的之前，薛与梵做好了一直不理他的准备。杀千刀的人，就会用吃的撬开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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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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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说话就说明还没有到跪下认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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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吃什么？外卖还是我煮个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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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挨着他躺着的人突然身手敏捷的从床上爬起来，一点也不像之前做的时候她自己喊得那样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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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你家不是有现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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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床边他的卫衣就往她自己身上套，然后眼睛都不看地面，直接踩过他的裤子和拖鞋，踩完还觉得碍事，抬脚把他的裤子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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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举动都证明了她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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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后脚下楼，穿着那条被她之前踩了一脚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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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坐在沙发上，坐姿极为不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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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渺之前送的东西被她全部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将吸管的透明包装撕掉，吸管插进红豆味的牛奶里喝了一大口。等周行叙下楼，她将喝了一半的牛奶当着他的面丢进垃圾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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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听见牛奶丢进垃圾桶里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浪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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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喝完就丢了。”薛与梵阴阳怪气：“那我岂不是把小百灵鸟的相思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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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话里带着笑意：“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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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拿起茶几上的铜锣烧，咬了一口就又丢了：“太甜了，我都觉得甜，你肯定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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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口面包：“也不好吃，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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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茶几上的红豆制品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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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完之后，薛与梵瞥了眼在她消灭这些东西的中途离开现在又折返回来的周行叙，他手里拿了条毯子，将毯子展开盖在薛与梵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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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怕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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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抬起胳膊，让他更好地给自己盖腿，看着视线里的人，薛与梵有点心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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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叙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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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很快补了一句：“浪费不好。附近公园有个爱心厨柜，我原本想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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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他之间将收别的女生礼物这件事升华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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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没理了，气也不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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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给薛与梵找了双拖鞋，把拖鞋放在她脚边的时候，周行叙突然来了句：“和着前戏一声不吭，做到最后才哼唧两声是因为我收了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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