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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一群暗卫一道杀出了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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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脱追兵后，北舟却半路停下脚步，将夏侯澹交给暗卫，又深深望了他一眼，就脱队独自走向了另一条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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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所以夏侯澹也不知道他是担心拖慢众人的速度，还是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选择了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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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靠着一群暗卫舍命相护，他们又几次虎口脱险。眼见着沛阳在望，夏侯澹却突然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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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发作来势汹汹，更甚从前。夏侯澹只撑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失去了神智。后来在剧痛与癫狂中做了些什么，他自己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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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起初不敢绑他，后来实在拦不住他伤害自己，又怕动静太大引来追兵，才不得不将他五花大绑，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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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过了两天两夜。而这时，林玄英已经率军开拔，离开沛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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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派人与林玄英联系，确认了庾晚音安好。但他自己的状态过于虚弱，此时亮相于右军面前，反而会动摇军心。因此一直等到入夜，才由林玄英的心腹接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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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先偷偷看你一眼……嘶。”夏侯澹停下话头吸了口凉气，“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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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正为他重新上药，闻言下意识指尖一颤：“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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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完才蓦地反应过来——这厮头疼欲裂了十几年了，会为这点小伤嘶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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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夏侯澹抿了抿嘴，大言不惭道：“有点，要不你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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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忍无可忍，安静几秒后直视着他问：“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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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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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惹我生气，又故意让我自行发觉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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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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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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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垂下眼帘为他上药，又取来炉火边烘暖的衣物，轻轻为他拢上了。口中低声问：“其实阿白去寻我，也是你故意要让我起疑，来帐中找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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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低下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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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心中忽然泛起一阵酸楚：“你要什么呢？你这样……千方百计瞒我这么久，却又送我独自逃命，还留下书信坦白一切……最后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却问我想不想走……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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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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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起身之际，夏侯澹的五指轻柔地攀上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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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摇曳，映在他暗不见底的眼中，终于也有了一星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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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被冰得打了个寒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