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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将她拉进屋，塞回被窝里，“实在睡不着，不如干点暖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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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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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你不想谈谈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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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件事？刺杀？”夏侯澹舒舒服服躺回她身边，“我倒想着真到了那时候，与其发着疯嚎叫个十天半月才死，倒不如求一个痛快。说不定是我求你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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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刺得心绞痛：“你觉得我会对你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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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思索了一下：“确实难为你了。没事，我怎样都行，随你乐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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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脑中那根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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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意。”她轻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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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愣了愣，试图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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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是乐意亲手杀了你，还是乐意眼看着你慢慢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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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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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僵硬着看了她片刻，才想起翻找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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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随我乐意，你就该在第一天把我逐出宫去，或者等你死了我再来！我不乐意认识你，不乐意吃小火锅，不乐意上你的当，不乐意读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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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终于找出一张绣帕，讪讪地递过去，庾晚音却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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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憋了太久，终于一朝爆发，哭得浑身发抖：“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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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沉默片刻，将她拥进怀里，温声道：“万幸的是，皇后胸怀博大，定能以德报怨，应天从民，千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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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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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可以了。阿白汇报过，在我归队之前，你一个人也能独当一面。以后还会更好的。”他在她背上轻轻拍抚，“别哭了，我给你赔不是，成么？如果这个世界有轮回，欠你的来生一定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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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来生，我要今生今世。”庾晚音不知道在找谁讨要，也顾不得自己听上去蛮不讲理，像求人摘月亮的孩子，“我要你留下，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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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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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低声道：“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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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抽噎了一下，依稀听出他声音的异样，挣脱他的怀抱看去。夏侯澹双目含泪，温柔而无奈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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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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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忽然意识到，她不应该辜负夏侯澹的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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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澹如此努力地要留下一段笑着的回忆，供她聊作慰藉。可她却让他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