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捉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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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纯粹是给自家夫君捧场。</p>
文大太太又接着道：“这次看话剧，虽也是为了捧场而来。但后头我是真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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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太太也过来跟着夸赞道：“是啊，我是个老戏迷了，但是从前戏台上三不五时乱糟糟的，总是看到正精彩处，就被人打断了兴致。这个真不错，帷幕一落，场景一换，还有工夫去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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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太太所说的“乱糟糟”，是指传统戏曲的舞台布景虽然简单，但也需要更换。而场工搬动桌子，更换布景，甚至端茶递水，都是不避着观众的，另一边还有其他角儿继续表演。场面经常会显得有些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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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文二太太这样注意力不够集中的，经常看着看着就只顾得上看后头的人忙活，然后漏听了漏看了正在表演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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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陆夫人等人也都跟着夸，从各个角色夸到布景，恨不能给顾茵夸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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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都接受良好，顾茵又试探着问：“那我若是排演别的，精怪和书生的那中故事，夫人们可愿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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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亲缘记》算是小小试水，因为这出戏前头卖得好，就算一时间不知道话剧为何物的看客，卖这个本子的面子也会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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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演别的，自然就没有这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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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中戏码肯定得涉及术法，布景道具上都得花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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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太太等人却比顾茵想的还激动，陆夫人当即就道：“那自然最好不过，我就喜欢看妖精和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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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客听了都不约而同掩嘴而笑，陆夫人也不恼，只笑道：“怎么？你们不爱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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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百姓消遣少，女子的消遣就更少了，最主流的一是听戏，二就是看话本子上缠绵悱恻、情情爱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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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客们笑归笑，还都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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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顾茵就请大家回去后写下自己最想看的，或者看过的最喜欢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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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后头再排新戏的时候，顾茵直接按着众人的喜好去请人写，或者去买那个话本子的授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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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聊过一会儿，时间也到了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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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的夫君们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且午饭过后，下午的场次也要接着再演，上午便先这样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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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送了众人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走在前头的一位女客惊呼道：“怎么放了这样多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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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快步出去，只见食为天门口廊下，目之所及，姹紫嫣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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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值初春，但冬日刚过，花草才刚吐露嫩芽，还不到盛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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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位女客才会这般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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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真是好本事！”客人们自然把这归功于顾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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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却知道这些不是自己安排的，转头看向周掌柜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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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朝着她挤挤眼睛，又朝着武青意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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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这才知道，这些花都是他弄过来的。也难怪他会来晚，想来就是去费心搜罗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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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眉眼官司没瞒住陆夫人这样的人精子，陆夫人再和她旁边的几个手帕交耳语几句，众人便都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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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不只是好本事，还是好福气呢！只是这送花之人未免太实在了一些，怎么还连带着花盆一起送？”陆夫人说着，众人都促狭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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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说的不错，食为天门口的花不是花篮或者花束的样式，都是一盆盆的，连着根带着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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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耳根子发烫，又羞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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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被人说的也跟着红了脸，不过他肤色黝黑，不凑近了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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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顾茵拱手求饶，总算是让陆夫人等人没再接着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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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顾茵送她们上马车，陆夫人最后留了一留，询问道：“最近天气实在好，五日后我要办一场马球会。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过来和我们一道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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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顾茵说话，陆夫人接着道：“可是要说不会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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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点头说是，“不怕夫人笑话，我不止不会打马球，马也不会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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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说这有什么，又一边看武青意一边道：“不会正好可以学一学嘛，你家那位的马上功夫了得，千军万马都教得，难道还教不会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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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红着脸嗔她一眼，转头看向武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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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笑起来，同她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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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便应承下来，“那好，那到时候就全赖夫人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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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送走了一批客人，武青意走到顾茵身边，摸着鼻子歉然道：“我下回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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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还没反应过来，问他说知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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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送花不能带着根土和花盆呗！”武青意的小厮抢着回答，又想着帮他邀功，接着道：“夫人不知道，这些都是将军费心搜罗的，有些是从花农那里买的，有些是从同僚家里买的，还有从城外寻得的……因是初春，好多花都还没开，可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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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看他一眼，小厮这才止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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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笑起来，看着武青意摇头道：“去了根土的花放几日就会凋谢枯萎。还不如这样呢，能摆好久，还能成为一道风景，为酒楼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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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面上的窘迫之色这才褪去，轻声回道：“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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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一高一矮相隔半尺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把那小厮看的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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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顾茵留武青意在酒楼里吃过午饭，她要接着招待下午场次的看客，而武青意则要去城外军营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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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的操练是机械式的重复运动，枯燥而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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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武青意却是兴致满满，进了军营后就换下常服，穿上铠甲，开始操练将士们的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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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军打仗时能骑马的除了骑兵，就是身上有职位的，一般的士兵并不用练习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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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开创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这些人虽不至于丢了本事，但如今天下太平，他们身上又都有官职，已经比从前懒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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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压着他们操练，谁都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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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午一直练到黄昏，一天的操练总算结束，将士们心里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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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算完，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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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憩的时候，将士们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商量着为什么将军突然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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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商量来商量去，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后头有人下了结论道：“一定是我们最近太过疏懒，将军碍着往日情分，顾念着我们的面子，不好责备我们，所以通过操练我们，来给我们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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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真是观察入微，不怕诸位兄弟笑话，从前我骑马也是一把好手。没想到休整过一年，这两天骑多了马居然会磨破腿。真是对不住将军的殷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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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自责，再不敢叫苦，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如同当年刚入军营时一般，勤加操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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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六日，众人都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操练，正准备在武青意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却突然听说他今日告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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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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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顾茵就起了身，穿上了让府里绣娘赶工而成的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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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装比一般的衣裙紧窄，更能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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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晨间起来就连连夸好看，又嘟着嘴不高兴道：“我的黑马都只在家里骑过，还没去过外头呢！可惜今日要上课，不然一定跟娘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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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茵就安慰他道：“春天结束的时间还早呢，娘这次先去看看。下回等你休沐，再带你和武安一道出去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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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这才高兴起来，洗漱之后他没急着从隔壁烈王府出发，而是去了前院武青意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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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劲装，同样出自府里绣娘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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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见了又忍不住酸溜溜地道：“叔和娘的骑装颜色虽不同，但花纹却是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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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好笑地抿了抿唇，道：“听说府里绣娘这几日还在做两身小骑装，和我们的也是一样的。不知道是给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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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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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他娘从不因为他年纪小就糊弄他，真的想好后头要带他和武安出去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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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把娘交给你啦。”顾野止住了笑，认真地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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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也正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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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顾野还不满七岁，但一大一小两人此时不用再多说什么，自有一中男人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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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时辰不早，顾野就出发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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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收拾妥当，也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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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要跟着他一道出去的，他也是穷苦出身，头一回去参加马球会，忍不住出声问道：“将军，打马球很危险吗？需不需要小的多带点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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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被他问的一头雾水，“马球就是骑着马，用球杆击球入门。虽会分成两队，但都是同好，不算得什么危险。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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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挠着头不明白道：“那小公子怎么那般郑重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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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意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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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哪里是在说今日的马球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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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崽子是终于认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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