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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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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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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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能和孩子说，你小舅太辣，着我穷追猛打让我差点顶不住，所以出来喘口气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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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鹿言没有等到回答，继续开口：“我感觉你不在的时候他有点烦躁啊。我都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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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个烦躁法？”初澄好奇，虽然自己才是更狼狈的那个，但还是想要知道，甚至可耻地产生了得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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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正不太正常。”鹿言的声音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既然你们没吵架，那我就放心了，先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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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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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已经被方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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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被吊起了胃口，却听不到下文。这孩子的话说到一半，真是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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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你还出来嘛！”外面传来邵纪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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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初澄心中藏着事情，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应了声，撩开帐篷的挡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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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区开阔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聚着前来望星观测的游客，各式各样的仪器也架得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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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到有标志特征的北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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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正前方最亮的那颗是牧夫座的大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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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在那个风筝形状的最底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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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天文不太感兴趣，跟着过来只是当作散心凑热闹，趴在一边的软垫上摆弄手机，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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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出门到现在，除了鹿言刚刚的那通电话之外，再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消息。初澄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他明明是为了躲着那个人才出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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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几人仍然不知疲倦地着夜空探索。他们名义上说是来观星，实际上是在等牧夫座流星雨。它的造访向来很不稳定，也没有准确的规律可循，有时甚至很难观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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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它曾经在嫂子出生那年爆发过，被寄托了不一样的情愫，所以邵纪每年夏季都会带着爱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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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我被什么事情困扰，他还在这里可劲的秀。初澄百无聊赖地翻个身，无声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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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徐川和嫂子都有些困倦，各自进了帐篷。只剩邵纪还躺在一旁的软垫上，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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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再次换了个姿势。身边的人便嫌弃地开口：“别来回滚，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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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说话，动动还不行？”初澄不满，故意摩擦衣服布料，发出更加琐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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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纪回道：“你还用说话？那点心事，我就算又聋又瞎也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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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嘴硬：“我没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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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轻嗤一声，没有搭茬，静静地凝望天幕中的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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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出来我听听。”初澄坚持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偏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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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纪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啊，和小时候一点变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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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来不及反驳，又听着他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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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表看着没什么顾忌，做事情也随性，但其实考虑的东西很多。比如，怕自己心性不定，达成只让别人受伤的世界，担心因为一己之私，玷染了老爷子一辈子的清白名节……但想得太多，人就很难洒脱了。记得你外公在时是怎么教育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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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有时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愿意和邵纪一起玩，是因为方看东西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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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感受夏夜晚风，没有回答，但在心中暗道一句：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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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的事很简单，像之前一样，做你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就行了。”邵纪说完这句也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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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寂静许久，他忽然改换话题：“了，知道你要上岗做语文老师的时候，我送了一份礼物。但就是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机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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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瞥他一眼：“你的礼物是用漂流瓶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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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纪笑笑：“差不多，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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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个鬼。”初澄爬起身，“反正你送不出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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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纪的语气很是受伤：“唉，外面的世界乱花迷人眼，你不要喜新厌旧。难道没听过吗？朋友，就要像我这样，清香但不扑鼻，缓缓飘来，似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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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无情吐槽：“你简直是五毒遍体。别说那些没营养的话，没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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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别摔个嘴啃泥。”邵纪平躺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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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龇了龇牙，不理会他，径直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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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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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帐篷睡得不是很舒服，早上起来时，初澄本来就酸痛的筋骨更加难受。他开始怀念繁天景苑的天鹅绒床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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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等人起得更早些。他们已经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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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简单地洗漱完毕，坐在野餐垫上，给自己的早餐面包涂了层薄薄的果酱，向朋友们传达，自己想提前回家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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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好了一起去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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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摇摇头：“改主意了，不影响你们的行程，这里距离亭州不远，我可以自己坐客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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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纪的妻子递给他一瓶还温热的牛奶，也挽留道：“不再考虑一下？你们三个可是很久都没有一起出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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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接过：“谢谢嫂子，但我真的太累了，明天还要起早上班。你们去玩吧，放假有机会的话我再参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