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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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初澄嘴边嘟囔着，手上却诚实地拧开一瓶。罐头虽然没有冰镇过，但清甜的味道缓解了他嘴巴里的干燥苦涩，一下子变得舒服很多。</p>
两瓶药水挂完，已经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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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刚好看完悬疑小说最高潮的一章剧情，抬眸时注意到滴壶里仅剩的一点药剂从输液管里慢慢地降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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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也合上自己手里的书，挪着椅子坐到床头来，低头帮忙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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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医用胶布的手法很小心，但难掩生疏，用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抠了好一会儿胶条边缘，也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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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觉得自己的手背痒痒的，眼见着输液管中最后的液体快速滴完，不仅不担心，还有兴致出言调侃：“等会儿不要溅我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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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夸张。”喻司亭不受干扰，依旧认真地伏首。他的手稳得惊人，完全看不出心中是否有紧张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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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将回血的一瞬间，初澄的手背一凉，一根银亮的针头被喻司亭捏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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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一般。”初澄自行按住手背，笑着瞥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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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意味深长地投来视线，在初澄身上停留片刻，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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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自觉打嘴炮赢了一局。晚饭喝了粥，又挂了许多药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体里全部都是液体，稍坐半分钟后，起身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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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镜照照，觉得自己的气色好了不少，哼着小曲再回到卧室时，刚好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蹲在衣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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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熟练地从最下层拿出备用枕头，反手扔到床上，和原来的一只并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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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怔住：“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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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没答，掀开还带着初澄体温的被子，大大方方地坐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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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有点慌了：“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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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你的强烈要求，你负责啊。”喻司亭躺身倒在双人床上，两条长腿兀自伸直，回应道，“万一真有什么拔针后遗症，我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送你去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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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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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的笑意凝滞，之前没发现，这家伙还有这种耍流氓的属性，而且极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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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仰面枕着自己的单条手臂，拍拍身边的位置，使了个眼色，黑眸铮皎，激将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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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是不可能怂的，尤其是着面前这个人，初澄就算是硬着头皮也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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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褪下拖鞋，抬膝跪到床边爬上去，翻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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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床其实足够大，如果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躺着，是能和平保持泾渭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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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语文老师的脑子里全是高深莫测的抛物线和统计学公式，高强度计算数学老师深夜跑到床上邀请自己睡素觉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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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结论后，初澄不大敢动了：“别人，也是这么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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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喻司亭倏地侧过身，把初澄瘦削的肩头环在自己的臂弯里，掌心摩擦着他的睡衣布料，沿着美好的曲线一路向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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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环境里，初澄能听到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脏跳动。一股强烈的振奋感觉从他的脚底直涌上来，酥酥麻麻地分散到躯体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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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与喻司亭独处时，他似乎也有过类似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此刻才恍然察觉，原来那些都是心动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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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感觉到自己的腰被紧揽了一下，脊背一颤而后僵直，轻轻按住停留在自己尾椎处的宽厚手掌，再次强调：“喻老师，我在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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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喻司亭原本只是想逗弄他，却因为根本难以控制而赔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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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沉地叹一声，翻身居上，把手肘架在方的脸颊边。初澄的嘴角还带着荔枝的甜味，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一亲，再抬起时眼底都是粘连拉丝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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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低哑着问：“初老师，我是上面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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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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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的眼睛瞪了瞪，嘴唇噙动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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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真的在考虑，喻司亭又一次达成目的了，忍俊不禁，而后爬起身，不无遗憾道：“好好休息，等你的身体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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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关门逃逸，自行去处理撞车损伤。初澄却被他的一个问句搅得倦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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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天睡多了，又或者是睡前的小问题太刺激，直到深夜时分，初澄的脸孔还被平板屏幕映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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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的耳朵里塞着一只蓝牙耳机，和川哥连麦玩手游，手指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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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方的垃圾话碎碎念，忽然插入一个话题：“你说，在没有亲身体验的情况下，gay都是怎么确定自己属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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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通话另一端沉默一秒，而后爆发一句：“卧槽，你俩这么快？我的万兆光纤被切成2g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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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初澄忙否认，“我就是提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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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朋友。”徐川的语气甚是夸张，“但凡像你这样犹豫的，都得小于1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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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不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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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一乐：“不是零就是零点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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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按键的动作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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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退出游戏界面，去搜了一下零点五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然后一字一顿地问川哥：“你是认真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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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啧了一声：“不是，问谁呢？你真指望让我一个直男在这件事上给你多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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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澄不再说话了，但他的心不在焉很快就从胡乱选英雄上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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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眼见着自己要被演，只好开口：“嗨，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多简单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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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简单了？”初澄反问一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