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秦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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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道：“开山采石之事，我秦家村人称第二，梁州城内无人敢称第一！村里男儿各个都是开川采石的好手，他们那一辈，最以我秦伯为首！”

    少年下意识瞟向昏晦的角落里，撇撇嘴，压低声音道：“就是他！我秦伯！两位听他名字就知道??岱，大山也！如何能不为各中翘楚？若非冲撞了山神……”

    “小岩！”

    山神两字出口，没等他两人追问，年长者一声厉喝，亭内刹时鸦雀无声。

    姬?两人眼神交汇，仿若无觉他两人的交锋，忖度片刻，齐齐转身走向那鼾声如雷的秦岱。

    “秦伯？”姬?轻踹他肩膀，扬声道，“请你吃酒，去不去？”

    “酒？”

    听闻酒字，原本兜着头蜷卧在角落的秦岱倏地睁开眼，咂着嘴，徐徐仰起头。

    晚风拂过，一阵久不曾更衣而洇成的馊腥伴着他起身的动作徐徐四散。

    姬?下意识后退半步，接着摇颤不止的灯火，打量倏而起身之人。

    “你们是？”

    看清他两人面容，满脸疲倦的秦岱下意识揉了揉迷离又浑浊的眼睛，蓦地打了个酒嗝，一脸茫然道：“两位要请我喝酒？两位认得我？”

    姬?面色微沉。

    两眼下耷、双目通红，探向他的五指微微颤抖……他的酗酒并非夸大其词，内里怕是早已为酒醪损伤。

    ??昔日的秦家老大再如何风光无二，今日虚肿昏聩，神情麻木……可还能记得上山路，可还会认得梁川所在？

    “不错！”姬?近前半步，盯着他浑浊如浆的双目，沉声道，“美酒百坛换你随我们进山一趟，秦伯是愿还是不愿？”

    “秦岱！”

    秦岱眼里写着迷茫，正要开口追问，廊下长者一声厉喝，又转头朝他道：“莫要冲动！为几坛酒枉丢了性命，不值当！”

    性命？

    仿佛适才听懂姬?口中之言，秦岱探向空中的五指微微一曲，隐于暗里的瞳仁深处倏而掠过一丝奇诡的光。

    不等姬?看清，他撑着地面干笑两声，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俨然已恢复成为酒醪浸润的麻木与迷茫。

    “山神？”

    他奋力甩甩头，而后脑袋一歪，嘴一咧，伸手够住姬?衣摆，嗤笑道：“只要有肉吃、有酒喝，区区山神而已，又有何惧？”

    “哎！”

    仿似一早猜到了他的决定，一老一少收起棋盘，背对着他一声长叹，而后也不顾外人在场，广袖一挥，扬长而去。

    姬?却顾不得过问他们间的是与非，只朝亭外道：“疾风追影？”

    “爷？”

    飒飒两道风声掠过，两道利落身影很快站定在亭内，姬?两人面前。

    姬?盯着醉态尽显的秦岱，偏过头朝两人道：“带回客栈，先替他醒酒，再议上山之事。”

    “是！”

    疾风追影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拎起秦岱，大步往客栈方向急赶而去。

    *

    “哗啦！”

    “嘿嘿！嘿嘿！”

    春月西落时，望山客栈后院的风正凛。

    不知是真醉还是假痴，三桶冷水泼下，趴在地上的秦岱牙关打颤，浑身颤抖，口中依旧胡言乱语，神情似哭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