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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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的提手光滑油亮,上面一层包浆。他端起虎子,照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似在琢磨得用多大的力度才能将人砸死。
他正出神,一转脸却猛然对上一张鬼脸,手里的虎子差点吓飞出去。
“哈哈哈!”李桃花笑得肚子疼,指着他道,“就你这样的还查案呢,活人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以后见了死人,你还不得吓得上天啊。”
许文壶看清了李桃花的脸,长松一口气,端着虎子没手作揖,便颔首道:“李姑娘辛苦了,敢问赌坊那边可有眉目?”
李桃花:“这才哪到哪,败家也得循序渐进的败,不真到山穷水尽那一步,放贷的也不会主动找上门的。”
许文壶对此一窍不通,便点头,“全听姑娘的,银子若不够用,尽管来取。”
这句话说到了李桃花的心坎儿上,她感觉跟这傻里傻气的县太爷说上两句话,泡在赌坊一天沾染的乌烟瘴气似乎也除去许多,神清气爽。她看着他手里的虎子,“你呢,研究出什么道道了?”
许文壶点头,放下虎子,把架上案牍递到李桃花眼前,“李姑娘你看,这上面分明写着死者伤处为后脑与脊椎相接之处,此为致命死穴,重击毙命不足为奇。但依照王检的供词,苟飞是进门发现奸情,当即便要对宋氏动手。照如此说,他与宋氏应为正面相对,那么伤处也该在前额附近才是,为何会在后脑?”
李桃花当不懂那些蚂蚁差不多大的字,但她能听懂许文壶的意思,她在脑子里简单设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
后脑与脊椎相接之处……这怎么看都是从后面打的,不像是正面冲突所致。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分析。”许文壶看着案牍所言,不由皱上眉头,“若是苟飞转身想要抄起物什殴打宋氏,宋氏趁机用夜壶砸在他的后脑,也是说得通的。”
李桃花看他一脸沉重,打了个哈欠道:“在这边猜来猜去多没意思,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许文壶正想问去哪,李桃花便已经抬腿走人了,他赶紧抱起虎子跟上,“李姑娘等我!”
外面,兴儿正在洒扫,看到他俩一前一后出了衙门,扬声便问:“公子干什么去!”
许文壶顾不上回答。
兴儿扫帚一扔,“我也要去!”
三个人出门拦了辆驴车,一起到了苟家。
推开两扇柴门,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制作豆腐的磨盘还在,上面蒙了一层厚灰,看不出石磨原色。
“当年出事以后,这家便只剩下苟飞六十岁的老母,整日靠邻里接济度日。”李桃花道,“去年年底,忽来一场大雪,没有炭火可烧,老母便也跟着去了。”
短短两句话,一个家便没了。
许文壶朝着荒芜空荡的庭院深行一礼,心情沉重道:“打搅了。”
兴儿打量着周遭景象,瑟瑟发抖道:“这院子鬼气森森的,不像个好地方,公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哎公子你别走那么快!你都快成李桃花的跟屁虫了!”
三人陆续到了当年命案发生的卧房中,外头分明夕阳仍在,明亮绚烂,房中却昏沉阴暗,霉味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