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与吕不韦的最后一场辩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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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吕相想要什么?”“我没什么想要的,你输了就是输了,不需要给我什么,不过,仲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坚信魏国的旧贵会输?他们有财,有财便可有人,有人便可胁王行事,单凭一些公民,无法成势。”
“吕相,这个时代并不缺少猛士,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即便粉身碎骨,他们依旧会执愿而行,你是猛士,信陵君也是猛士,魏国能够发展至今,从来就不缺少猛士,就凭他们,便可以对付魏国的旧贵。”
“猛士?猛士即便有,那有怎样?我是猛士,但我如此困境,廷上的众臣恐怕早已看清,魏国也是如此,魏王的命令他们敢不听?仲子,就凭魏王的心性,信陵君一死,他便会立马将竹的军权夺回,面对贵
族的滔天财富,我相信魏王会选择接受他们,接受他们的财富,接受他们拜于自己的麾下,公民在王的眼里算什么?不过是替自己打天下的力量罢了。”
仲平长长舒出一口气,没有纠正吕不韦,只是摇头:“那你我等着看就好。”
停顿片刻,仲平也是换了个话题:
“吕相,此次可是你我最后一次面对面的交谈?”
“你说是就是。”
“呵。”仲平笑了笑,吕不韦这个回答很可以。
“既如此,吕相的一字千金可还奏效?”
“仲子在此,自然奏效。”
“那平就拿着这千金离开好了。”
“仲子想辩什么?”
“随意。”
“随意?”
“对,随意,吕相可以随便从《吕氏春秋》中挑选一篇。”
“如此自信?”
“就是这么自信。”
“哈哈哈哈!好,那不韦就挑一篇最为擅长的,希望仲子不要后悔。”
仲平笑了笑,没有回话,任凭吕不韦翻看《吕氏春秋》。
吕不韦没有随便挑选,而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地翻看,半晌,这才终于放下《吕氏春秋》,将其中的一篇指给仲平:
“《孟春纪》的第一篇《重己》。”
接过《吕氏春秋》,仲平仔细看着吕不韦选择的那篇。
【……夫弗知慎者,是死生存亡可不可未始有别也,未始有别者,其所谓是未尝是,其所谓非未尝非,是其所谓非,非其所谓是,此之谓大惑,若此人者,天之所祸也,以此治身,必死必殃;以此治国,必残必亡……】
《重己》这篇很有意思,将人性的重利重己描写的林凌尽致,其中参考的也有很多。
至少仲平看到了《商君书》以及儒家的影子。
《重己》解释过来就是:
……有一些特别不知道谨慎的人,他们对待生死存亡、可行与不可行的事情,从未有过明确的区分。
那些从不去分辨问题的人,他们说的‘对’不一定就是对,他们说的‘错’不一定就是错,他们把对的说成是错的,把错的说成是对的,这就叫‘糊涂虫’。
像这样的人,是上天要降祸的对象。
用这样的态度去修身养性,必然面临死亡或者灾祸。
拿这种态度用来治理国家,国家必将残破或者灭亡。
死亡、灾祸、残破、灭亡,从来都不是自行来到的,而是愚蠢的人用愚蠢的行为所招致的。
同样,长寿、安康和常胜之局,也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到来的,而是由于明智的选择和努力所招致的。
因此,有智慧的人不会仅仅是观察已经发生的事情(结果),更是会深入探究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根源)。
……
整篇《重己》的核心思想,大概就是说个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兴衰,都取决于人们的行为和判断,特别是是否具备明智和谨慎的品质。
如果缺乏这些品质,自己就会陷入迷惑,做出错误的判断和选择,从而为自己、为国家招惹祸患。
相反,如果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能够拥有强壮的身体,能够明辨是非,能够审慎行事,就能够避免危险,在困境中迎来好运和成功。
将整篇看完,对于如何反驳这篇的措辞,仲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
因为,眼前坐着的就是一个活生生地例子。
吕不韦不明辨是非吗?吕不韦不够清醒吗?吕不韦身体有恙吗?吕不韦不够审慎行事吗?
可他依旧却要向死而行!
秦王不站在他那一边,军权被敌对的派系全部掌控。
没有秦王的支持,没有兵权的威迫,想要变法的吕不韦,就像快要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逃。
不过,看完之后,仲平并没有着急回话,而是沉思良久,久到灯火都快要熄灭。
忽明忽暗之际,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