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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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变成富江的第二天。

    众所周知，富江的脑子非常不好使。

    作为一种灾祸的富江，脑子里只充斥着浅薄无知、极端的自我主义、恶毒刻薄和无尽的欲望……

    很不幸，现在我就是这个无知又自大，自恋又刻薄的富江本江。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虽然我的理智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富江本能的摧残，但是至少我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

    所以我觉得我现在并不算是完全的富江，我还是我，只是变成了富江，虽然我变成了富江，但也不能说我就不是我了……算了，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现在的情况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虽然变成了富江，但是我还是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原来的我的意志的。

    虽然富江的本能确实会经常影响到我的判断，不过只要我压制住这种富江本能，我还是能保持最基本的理智的。

    嗯，至少大概是这样……

    昨天那个送我“花”的少年自从离开我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村子里出现过了，这还是那位少年的母亲找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少年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再也不见人影了，他的母亲找了他一整夜都没有找到人，怀抱着最后的希望敲开了我的门，希望能得到自己儿子的消息。

    我竭尽全力把脸上嫌恶的表情压下去，语气正常地开口：“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那位母亲脸上最后的一丝光也暗淡了下来。

    “我知道了。”少年的母亲强忍着泪水冲我笑了笑，“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您，我会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的。”

    老实说，这位母亲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和憔悴却强打精神的神情本来是应该令我十分动容，如果我还不是富江，我一定会在心里感慨好长一段有关母爱的话，但是现在我是富江了。

    我只能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位母亲脸上移开，以免看到她快要滑落的泪水，因为那真的会让我感到很恶心。

    天知道，我是花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说出恶毒的话语的。

    我只能绷紧表情，然后一言不发。

    那位母亲刚一转身离开，我就赶紧把门狠狠地关上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

    我的天啊，真是要命了。

    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扯了半天，才终于从重度富江状态中走出来，转为轻度富江状态。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能够压制住富江的大部分本能的——在没人的情况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富江的本能确实很容易就会占上风，因此我不得不尽量缩短和其他人交谈的时间，否则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话说起来，那位少年昨天离开的时候，说要找到能够配得上我的花，难道他一晚上没有回家就是去找花了？

    真蠢啊。

    现在可是冬天。

    就算他真找到了好看的花又怎么样呢？

    富江是不会喜欢既不珍贵又不昂贵的乡间野花的。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