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注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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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的意式烘蛋下手,他品尝一口,却没像昨天那般机械性地把剩余部分尽快吃完,而是道出一串点评。“调味很简单,主要通过食材本身的味道和新鲜度组合成易于入口。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菠菜、圣女果、甜椒的品质高于主体鸡蛋……也有可能是鸡蛋液内添加了其他诸如牛奶、芝士等材料,模糊了原本的等级。”
从雌虫口中听到如此详细的点评还真不常见,安德颇感稀奇地侧目:“路玛斯对食物有研究?”
“没有。”他回答,“我只是将品尝到的感受如实地表达出来,算不得有研究。其实昨天的两餐也给我相似的感受,恐怕因为丽珠星的食材品质很高,所以在制作成菜肴时更倾向于凸显原本风味的做法。”
“嗯,差不多。”
安德罗米亚略微回想,排除她主动点餐的场合,做得比较重香辛料的菜色无一例外都是肉类。毕竟这么好的蔬菜,拿重油重盐去掩盖它本身的清甜简直暴殄天物。亚伯再不擅长肉类外的烹饪,也不至于蠢到犯这种错误。
一顿早餐结束,两人关于这件事的讨厌也差不多落下帷幕。
制定起今日行程之际,安德后知后觉地发现路玛斯刚才的食评好像是为了让用餐的时间显得不那么无聊。
多余的顾虑,但她并不讨厌。
小雄子平时不喜欢频繁挪居住地,茶话会期间另算。
既然路玛斯对种植有兴趣,她就准备每天都更换一处庄园,确保周边地区日日都有新作物可以供他了解。这么几日下来,别说主动性极高的路玛斯,连九成时间都在旁听的安德自己都受益匪浅。
和路玛斯一起行动十分省心,作为含金量拉满的远征军总指挥官,他观察全局的能力极强。每当旁听的安德罗米亚有些神游天外的时候,雌虫就会问她一个简单的、她有能力回答的问题,或者做出些大幅度的动作唤回她的注意力。
向照料农田的工作人员询问各种信息与在道路两旁散步闲聊之间的比例,在第二天就已经被他充分掌握。一整天下来,尽管像上课一般被动获取了不少关于种植作物的知识,可安德却不觉得单调疲累。
硬要说的话,感觉她更像被照顾的那位。
明明他来的那天安德就劝说过要多为自己着想??不过换个角度看,也许对雌虫的‘为自己着想’和关心体贴雄虫等价,他这么做既能提升农业方面的水准,又可以令两人间的关系始终融洽。
细细想来,竟是两全其美。
至于茶话会的重点夜晚部分,也算另一种程度的精彩纷呈。
安德罗米亚尽心尽力地发掘了不同玩法,之前提及的几处特殊庄园,她在后头几天内基本都带路玛斯逛了一些。有时在暖和的被窝里温情脉脉,有时在昏暗的塔楼顶部迎着夜风感受身体与环境的温差,诸如此类。
她对这位耐玩的客人很中意,因为他是真正可以随便欺负并且能得到反馈的雌虫。之前安德接触的雌虫即使有欺负起来有意思的,比如弗得格拉和亚伯,他们的基因等级注定了小雄子没办法玩太狠。
而唯一能狠狠玩的珀卢……只能说,他实在太会享受了,欺负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结合二者长处的路玛斯恢复能力强,又存在一般意义上的羞耻心和道德感。每次看到他不那么镇定从容的表情,安德罗米亚都得花大功夫忍耐住油然而生的施虐念头,谨防自己虫性上头。
说好要体验不同风格,总不能光顾着自己高兴。
“所以呢,这几天下来有找到特别喜欢的吗?”
似有流星划过天际,小雄子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地仰望夜空。
身边的雌虫则望向远处的山坡,身下的秋千也随着脚部的动作有些微摇摆,幅度相比安德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是‘餐’后的休息时间,两人简单地披上外套坐在庄园的东南侧远眺风景,氛围宁静而却又有些淡淡的伤感。
明天就到了路玛斯踏足丽珠星土地的第七天,他和安德罗米亚还有最后一晚。
“都挺好的。”他客观地评判自己在这六天内获得的体验,然后说,“但殿下如果要我从里面挑选最喜欢的……恐怕挑不出来,它们带给我的愉悦感极为相近,难分高下。”
安德听得出他的真心,不由感慨:“这样啊。人的癖好千千万,七天时间听起来多,其实只能尝试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可惜了,稍微有点遗憾。”
虽然茶话会还没正式结束,但她并不觉得剩下的一天内能峰回路转。而且路玛斯不是珀卢,不可能为了见她一面手段尽出,想方设法地在任期内溜回来。
就算联邦那边有意让路玛斯再来做客,也至少得在几年后了。
“后天一早路玛斯就要回外围防线了吧?提前祝你屡战屡胜,十年后平安归来哦。”安德肯定不觉得伤感,她自认对路玛斯的感情没到那种程度,现在还能毫无心事地弯起眉眼笑呵呵,“虽然很想说假期欢迎再来茶话会,但说实话,十年后茶话会还在不在都是未知数。不过只是来丽珠星玩的话,提前和我约一下时间就可以了。”
最后一句话,安德一般不会和茶话会的客人说。
然而考虑到路玛斯非常罕见地对种地有点兴趣,小雄子便觉得可以适当递出邀请。她继承不了祖父的事业,那就让同类人能更多地了解祖父曾热爱的事物,倒也挺好。
路玛斯闻言转过脸,在夜色中更显存在感的双目定定地注视安德罗米亚。
后者似有所感地偏过头,奇怪道:“怎么了?”
??怎么了?
他启唇欲言,理智又硬是让嘴紧紧闭合。
脑中在一刹那间掠过无数考量,其中七成站在反方。
总指挥经常需要在抉择间权衡利弊,他判断这件事的弊端远大于利益。想得更严重点,他说不定会因此失去长年锻炼出的‘稳定’,不得不卸下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贵职位。
可是,那利益实在太过诱人。
它就像沙漠旅人仅差一步就能触及的绿洲,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立刻冲进去痛饮甘霖。
他的理性摇摇欲坠。
大脑中响起警报,雌虫几乎就要凭借本能半虫化,在自己的前胸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以唤回冷静思考的能力。握着秋千绳的右手指尖隐约泛起黑色光泽,银白眼眸晦暗不明。
疼痛、需要疼痛。
几乎没有人知道,路玛斯其实不太适合成为战士。
他对痛觉的感知能力极强,即便诸多伤口最终都会快速愈合,可留下的痛楚不会因此减轻半分。
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唤醒理性,本质上是因为路玛斯不像他人一般对这种痛苦习以为常。受伤对路玛斯而言并未可以一笑了之的小事,所以才能被作为‘开关’使用。
“……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
小雄虫的声音生生地将用以警告的铃声按停。
指尖的黑光散去,听到她略带担心的语气,路玛斯紧急中止半虫化……他不想让对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