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兜兜转转,老天仍余心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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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咋啦,我这手活动速率更高频的事情不也干过哪有这么要紧??”
“不许说。”
确实哄过林琅的一双手做过更不正经的事情,陈?耳根子火辣辣地烧得疼,捂住她的嘴,真手动闭麦。
林琅打针忍疼咬的齿痕还在,深深的一排,褪得很慢。陈?却盼着永不消退,铭刻终生。
确认了林琅不会再乱讲话,陈?才平复着呼吸松开手。
“早点睡,别想太多,比赛随缘,好好休息。”
林琅一下子来劲了,站在制高点上矫揉造作地指责陈?:
“你这人怎么这样,别人家教练到了这种时候都展望一下冠军的,‘比赛随缘’是该你说的话吗?”
“嗯,睡觉,我这人就这样。而且……现在的身份不是教练。”
明知故问是一种乐趣:“那你现在是什么?”
陈?很偶尔很偶尔地犯了下羞涩,只是笑不讲话。
林琅又换了个角度找茬:“你是不是觉得我明天赢不了了!”
陈?沉吟了下:“从日常情况来看,你们一般是五五开。”
“好啦,意思是我现在战损了,大概率会输。”泄了些气。
“不过你们的循环赛记录我看过,你每周三和周五基本全胜,胜率非常离谱,明天是周三,或许可以期待一下玄学?”
林琅彻底泄气:
“不用期待了,周三和周五食堂菜谱有我特别喜欢的炖得很入味的猪蹄,我是为了猪蹄而战早打完早下班,当第一个去打猪蹄的,吃完之后再混人堆里再打一个。”
陈?无言以对。
片刻后手又插着她的头发边揉边笑:“出息,我现在去买猪蹄来得及吗?”
“不用了,欧洲的猪是臭臭的。”
“完蛋局面完蛋打,别怕,别想比赛的事了,赶紧睡。”
“我睡不着。”
“睡不着眼睛闭着别说话了。”
安静了一会儿,林琅往后蹭,后背抵住了陈?的胸口才算踏实,喃喃:
“那要是输了呢,真输了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已经打了赌上职业性命的一针。
怕日后想起来血亏,过硬的成绩和健康的身体皆失,比青春疼痛还青春疼痛。
陈?亲了亲她的耳垂,在黑暗中语调又低又清晰:
“输了日子还得过,明天和明天的明天都还有我。小白球不等于人生,就算哪天告别了小白球,也不会影响你身边的爱人、家人、朋友,所以,讲有关系,也没太大关系。”
他的嗓音条件很适合给小孩讲睡前的童话故事,一点一点勾起来了林琅的睡意,心跳的频率趋于稳定,慢慢地踏实定心,呼吸均匀。
睡着前最后一个在心里划过的念头是:你同时是我的爱人家人朋友,还真是,语言的艺术……她拥有的东西并不多,陈?算个大件,陈?本人还美滋滋地给自己算了三重身份,有点小心机。
决赛。
乒乓球类比赛的决赛总会比前面的比赛更热烈,人气和票价双高,要赢也得输得起,林琅想到万一惨败了,狼狈相被全世界球迷看到,有一点点想死。心理学大师讲“其实你的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屁嘞。
决赛台前是意料之中的人。
笑不出来,都笑不出来,把彼此当作必赢的死敌,才是对两个人最大程度的尊重,目光对撞,杀意四溅。
好姐妹一生一起走,她们会不遗余力地成为彼此大满贯生涯中的最大绊脚石,这样的友谊才难以忘怀,独一无二。
输是从在赛场上开始琢磨输的那一刻开始的,林琅不敢想,管住活跃异常的脑子专注于球的起落。
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临场解题,硬实力对碰,落后了就是落后。
林琅浅丢了一下前两局开个场。
越打手感越不对劲,甚至感觉局中得到的分都是吃对面失误吃来的幸运分。
甚至打着打着有种茫然感,她是谁,在跟谁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全运会突然爆种,被选上国家队,认识了陈?,不然在一个体育弱省安安静静地呆到退役,大不了去兴趣班当课时费100块的教练,是不痛苦的吧。或者说最初,为什么会打乒乓球呢,没有踏上这条不归路,就不会被时时刻刻磋磨着爱磋磨着恨,整个人被打碎了又重建,哭完了再起身,当平凡人有平凡的甜。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每一次挥拍还是用尽全力,左腿的节奏还是有点不对,林琅疯狂给自己心理暗示:打了封闭已经好了,不要慌,不要多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对面愣了一下,可以在球上升的巅峰拧一个大角,但是那又是林琅的右手位,好像太残忍了,在下落时犹豫搓了个长,没搓过来。
下一个回合是林琅发球,马上发球自杀,还了回去,就算并不富裕的比分雪上加霜,不该要的分不能要。
发球自杀还分太有种了。
懒得捡球,裁判又丢了个球过来,球台两边的人对望,莫名其妙地双双爆种,不用说,不用讲,在这一球之后,对局的质量更上了一个层次。
中国女人,有种。
陈?会为她骄傲的吧,不管她现在已经0:2了的那种骄傲。林琅想。
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那年夏天,电视上的比赛,雅典,花环,王子一样的人。小孩子肤浅,看人光看脸的,林琅搬了个小板凳安安静静的在电视机前看了比赛,拿了拍子就会跟大院的老头对打,无师自通地吓人。
奥运周期,群众们的热情是最高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