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八方闻乱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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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谢泓衣冷冷道:“无耻,恶心,下流。”
单烽道:“你和影子到底……”
谢泓衣截断他,轻轻问:“我叫什么名字?”
“谢……”单烽瞥见他神色,心里打了个突,对方的报复恐怕就埋在这里了,真名假名的,谁又知道呢?
这一拖延,面前的灯笼立刻急促晃荡起来,店家一个个伸长了脖颈,蛇一般高低盘旋。
单烽道:“谢泓衣。难不成还叫谢蓝衣?”
那灯笼腾空而起,如巨钟般向他砸来!只听嗡地一声,五脏齐齐动摇,双耳更如被砸穿了一般,饶是单烽,也缓了片刻方才回过神。
这玩意儿还有惩罚?
谢泓衣侧首道:“忘了说了,旁的答不上来,也就罢了。要是连姓名籍贯,生辰八字都答不上来,足见敷衍,便会受些小小惩戒。”
单烽面无表情道:“你存心的。行,我的乳名叫什么?”
谢泓衣将指尖抵在灯笼上,轻轻一拨:“烽夜。”
“他连这都告诉你?!我的真火是??”
谢泓衣道:“没有火。”
单烽道:“真火熄灭之前!”
“红莲业火。”
单烽:“我的生辰。”
“熔舟二十年,五月初五。”
寥寥数语后,谢泓衣已抛开了数盏灯笼,只是他虽话语平淡,面上寒意却丝毫不减。单烽目光闪动,话锋忽而一转,道:“你和影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杀个回马枪,谢泓衣毫不意外,只是静默了片刻。
灯笼闪动时的光斑,和红线另一头湍急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却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憎恨。恨那最一无所知的,却还敢咄咄逼人!
谢泓衣道:“自然是两情相悦。”
单烽难以置信道:“你还敢扯谎?”
谢泓衣这一下算是懒得掩饰了,铺子里的店家同时伸长脖颈,咧嘴而笑,山呼海啸一般摇荡起来,灯笼亦狂舞不定,挽着一幅幅赤红绸缎。谢泓衣冷笑一声,鬓发冷而柔的余波,在他颈后一掠而过。
“跑吧。”
“你惹的事,我跑什么?”
看在亡命天涯的份上,单烽忍下了这点危机四伏的痒意。谁知耳畔竟又掠过一幅似绸非绸的冰凉触感,这家伙竟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谢泓衣疾声道:“低头!”
“你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
谢泓衣两指并运,向他后脊上重重一指,却已经太迟了。
那绸缎哗地涌至面前,在缠住面孔的瞬间急剧收缩起来,质地变得极为厚实柔韧,要把他吊死在半空!
操,怎么冲他来了?
单烽眼前一黑,反手拧住绸缎,那玩意儿却一拥而上裹遍他全身,他生平最恨这水磨工夫,软绵绵挣不开又择不断,心火起时,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恨不能化作刀锋迸出来。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就在烽夜刀自丹田成型的一瞬间,有两根手指隔着绸缎,扳起了他的下颌。
指腹纤细,冷定如铁。
单烽如遭雷击,烽夜刀都摔回了丹田里,也不知是福是祸,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快极狠的反手一刀。刀尖自太阳穴而发,横贯整幅眼眶,寒光绽破。
“嘶,我还以为你摸我呢。”单烽舒了一口气,沿着裂口扯下绸缎,双目这才得以睁开,却凝在一截雪亮的簪尖上。
这玩意儿被煅打得极窄,双面开刃,说是短刀也不为过。
单烽反应过来,继而不可置信道:“我的脸?你就用这个划?”
“你脸皮厚,”谢泓衣道,“留着眼睛看路,蠢材。”
“那难道就不是一张脸么?”
谢泓衣道:“你受伤了么?”
单烽用力盯了他片刻,怎么反驳都有自取其辱之嫌,只能抬手撕下了身上那半幅绸缎,那玩意儿还翻涌个不停,狗皮膏药似的往身上缠。他反手打了个结,唰唰唰地四下挥舞,拍开那些扑过来的灯笼和红绸。
与此同时,背后磅礴的黑影又至。
不行,这回音巷里群魔乱舞,总不能一路边逃边打下去,能跑到几时姑且不论,城里只怕连活口都不剩了。
破局……譬如高手对斩,对方刀势如瀑,乱雨瓢泼,一度逼得他毫无喘息余地,可直觉却告诉他,其中必有逆转全局的一线空当。
到底是什么?
单烽脚下一顿,身上劲装亦为狂风所鼓荡,目光却透过密密麻麻的绸缎,投向不远处的云韶楼。八条巷子俱向此汇集,楼上依旧灯火通明,外头所悬的数十支灯笼一盏的联珠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