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隙火中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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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乡变作了畜生窝,如何不令人恼火?一张马嘴顶撞过来,努着牙齿,这蠢笨玩意儿,发出扑扑的响鼻声,要把他掀翻过去。
单烽双目一睁,正要发作,却发觉自己竟横卧在马槽上,盖了一身的马草,受群马怒目而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是我挡了你们的道了?吃呗。”
他抓了一把马草,就近捅进了马嘴了,这才长腿一迈,翻身落在地上,把草屑拍干净了,心道这谁他大爷的干的缺德事?
楚鸾回以布帕擦拭着双手,笑吟吟从马厩中探出脸来。
“体修果然体格不凡,单兄身上骨头不疼了?”
单烽一皱眉,果见身上半赤着,被拍了数帖膏药,只是方才心神爽快,浑然不觉。
“不碍事,是你埋的我?”单烽道,“难不成这马草也是药?”
楚鸾回道:“是城主择的地方。”
“那无事了,”单烽一顿,又问,“他解气了?”
他也不等楚鸾回答话,唇角已微微一翘:“他竟没让我睡马肚子底下。”
楚鸾回迟疑道:“……是不周不让睡。”
他没来得及和单烽说上几句话。
不周正在马厩中极其痛苦地辗转,甚至到了以头撞地的地步,连带着整座马厩都震荡起来。
楚鸾回脸色一变,跌足道:“怎么又挣开了?我刚施的针。”
他目光扫到单烽身上,顿时振奋:“单兄,搭把手,压住他!”
不必他多说,单烽已翻身入马厩中,单膝压向不周背后。
他的动作迟疑了一瞬,那片后背实在触目惊心。
楚鸾回已经剪除了数枚铁环,可断茬都烂锈进了肉里,鼓凸成半透明的肉瘤,受银针催发,内里的脓血如活蛇般游动着,令人一看便觉牙齿发酸。
那是酷刑所残留的痕迹。
单烽自己就深受赤弩锁之苦,自然知道不周所受的是何等毒辣的折磨,面对这阴沉的哑巴,再无半点戏谑心思。
有了他的助力,楚鸾回终于得以单膝跪在不周身侧,钳开肉瘤,剪断铁环,从血肉里生生拔出残铁。
不周浑身剧颤,并不叫唤。
单烽这才意识到他也是个年轻人,只是被痛苦和毒恨摧残得面目全非,头上鬓角已生出了白发,倒是身畔的马儿将前腿一屈,以温热的肚腹拱卫着他。
这也不知怎么刺激到了不周,令他猛地弓起脊背,数道细小而扭曲的风柱拔地而起,逼得身周的马儿皆畏怖地后退。
单烽心道,睡在马厩里,却还怕马?
马儿退开了,不周喉咙里还在嗬嗬作响,拼尽力气,从垫草底下抓住一本薄册,攥住了,那冷汗滚滚的脸孔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铁环终于卸尽。
只是不周的脊骨早已变形,哪怕倒伏在地,依旧是一座扭曲的拱桥。
楚鸾回不愿再惊扰他,上完药后,二人自马厩而出。
单烽问:“倒没看出来,他也是风灵根?怪不得谢泓衣会收留。只是怎么落到了这种地步?”
楚鸾回道:“是雪牧童。”
单烽道:“要是雪牧童出手,他如今投胎无门。”
“听说是雪牧童身边的伥鬼所为,驯人为马,借以讨好。”楚鸾回叹气道,“雪牧童素来行踪诡秘,单兄难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