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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宴宾客,你想不想去山下办仪式?”先不说她离不开横烟山,就是能离开,妖怪结婚只需去神灵前参拜,祈福运。可她自己就是横烟山的山神,总不能拜自己的牌位吧?
“我才不要你们人类那一套。”
雕花簪子在她的黑发中绽放,横烟山久违的春天也到来,山中生机勃勃。从那时起,符叶发觉时间变得快起来,有时眨眼间便月升日落。
天气渐暖,她盖不住被子,夜里总要偷偷远离喻观寒与被子合力制造的双重热源。
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她趴在被子外,细细描摹喻观寒的眉眼。
与他相处久了,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变化,真要细究又说不上来具体的,只是某些细微的,难以捉摸的情绪导致她变得不同。
有时不舍,有时难过,即使尝到甜蜜,也总会在甜味满溢时尝到一丝苦涩。
“喻观寒。”
“你要是能永远陪着我该多好。”
多希望喻观寒不是寿命止步百年的凡人,而是与她一样,做燃烧一生便足够的妖怪,那样他就可以永远陪着她,等待寂静夜空的到来,相拥沉眠。
符叶低头,将耳朵凑近他的胸膛,去听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期待时间能过得缓慢些。
缀着泪痣的眼尾隐隐渗出水痕。
*
喻观寒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有时抹着灰也要原地顿住。
瞧他奇怪,符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正想问问他想什么如此入神,他却像被烫到似的,挣脱开尚未合拢的胳膊,将距离拉开。
神色慌张。
符叶嘴角绷紧,眼神追随他颤抖的手指,失望垂眼:“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我...”
下一秒,他惊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掐住喉咙,尝试着张几次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有喻观寒愈发惊恐用力的手,满是想把自己掐断气的模样。
随后,他似乎想起什么,朝符叶比划着不要跟来,便冲出山神庙,等符叶追出去,只瞧见他匆忙下山的背影。
她紧紧攥着的拳捏得死紧。
符叶将抹布投进水盆,揉搓灰尘洇湿的污渍,像是要把自己心中的杂乱念头洗去,手指越来越用力。
其实她看见了,几个月前,喻观寒在山脚下和一个妇人笑谈,那人腿边还有个孩子,仰头瞧见母亲的指引,就张开双臂抱住了喻观寒,分外亲昵的模样。
喻观寒满脸的慈爱与喜欢,蹲着与那孩子讲话。树干上蹲着的符叶随手扯下树叶,焦躁揉搓。
待对面的妇人用衣袖抹眼泪,喻观寒像是对待孩子那样,揉揉她的发髻。看她破涕为笑的模样,他反倒不厚道笑起来。
符叶轻轻哼一声,转身离去,只剩下脉络的残叶幽幽坠落。
如此喜爱孩子的人,定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
面色苍白的喻观寒几个时辰后才回来,面对符叶的质问,他张张嘴,难掩神色里的落寞与悲愁,随着他缓缓呼气,整个人的背都佝偻几度。
“我没事,放心。”
“我在问你去哪儿了,是不是你妹妹有事?”
他表情疲惫抬抬手,示意自己不想多说。
让符叶更加恼火的是,接下来的时间他总是神色郁郁,满腹心事,又不肯提及半分,甚至不再体贴。
他们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因为喻观寒只做自己的那份,也不再开口邀请她。
符叶做菜没有手艺可言,煮熟就算能吃,若不是为了喻观寒的观感,她甚至是想生吃的。
也许该修补感情。
符叶自食其力,摆弄不顺手的锅铲,将卖相并不好看的鱼端到餐桌。没曾想喻观寒的视线触及到鱼,就反应极大。
他啪的将筷子放下,愤恨将鱼拂到地上,不住喘气。
“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