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干爹,用这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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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避开太子的内官遴选?”周玉臣毫无惧色,目光烁烁:
“谁不想跟太子爷?可他和皇上一样,事事都听从王知恩的意见。如今的东宫,就算上门做只摇尾哈巴狗,那狗都得姓王。”
周炳一愣,神情微变。
自打皇帝北狩归来,他的恩宠就一落千丈。
昔日的干儿子王知恩,却节节攀升,还做了他的上司??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知恩小人得势,时常给周炳使袢子,周炳一路被排挤到秉笔之末。
可皇帝信重他!越山之战,皇帝身边的内官跑得跑,死的死,撑到最后的只有王知恩。两人一同北戎受俘,一同喝风吃沙。
这就是患难之交。
周炳被帝王冷落,本已心灰意冷。直到他发现:周玉臣聪警机敏,少有奇才。王知恩的一群徒子徒孙里,唯有王梦吉能相较一二。
周炳竟有望子成龙之意!不顾周玉臣是女儿身,铆足了劲提携她。
周玉臣凝神静气的跪着。
四下极静,只有大洞真香在傅山炉里袅出一脉药香,苦意渗入心房。铜盆里炭火将烬,红意半灰,寒颤颤的冷意从膝盖直往上窜。
半晌,才听见周炳道:“起来说话。一地碎片渣子,也不怕伤了膝盖。”
周玉臣起身,熟练的从榉木圆角柜里取出一套新茶具,又拎着铜盆上悬挂的烧水铜壶,重新斟了两碗茶,边忙边道:
“干爹您也知道,鳌山灯的差事,我是从王梦吉手上撬来的。”
“算什么撬?那是王知恩没教好他,他自己无能!”周炳接过茶,瞪眼道。
周玉臣坐在他下首,仰脸笑道:
“那是!若没有干爹指点,我的差事也办不稳当。”
见周炳吃茶不语,她又道:“可惜鳌山灯再好,也比不上王知恩的《贺拓跋氏灭亡表》。真亏他写得出来,死了个虏主而已。去岁北虏来犯,云州被占,燕州十室九空……”
“好了!”周炳打断她,杂乱的眉毛拧紧:“大过节的说这个做什么?接着说太子。”
周玉臣也不着急,托着茶碗低嗅。茶是上好的毛尖,可惜已经陈了,闻起来一股颓败又陈旧的滋味,连那点子香味都像阴魂不散。
“王梦吉被太子点为典玺局郎了,就在今天。”
周玉臣叹气:“干爹,我这会挤进去不就是活靶子么?要真打起来,我那鳌山灯是纸糊的,抵不过王知恩的贺表啊!”
砰!
周炳重重的扣上茶盖,冷哼:“你在纪察司这两年,手段狠辣,还怕个王梦吉?”
“一个王梦吉算不得什么,”周玉臣苦笑:“可这次太子近侍名单是王知恩定的。干爹,这东宫局郎,实也轮不到我来做。”
周炳手捏紧了乾坤环。东宫六局之职,多由内府官员兼任。但具体是谁来兼任,不仅看能力,还要拼信宠、名声,以及干爹。
“……四皇子的府邸迟迟未成,为主子分忧也是你的本分。等这次监工的事了了,干爹再给你看看别的路子。”周炳靠在椅背上,满脸疲惫:“滚去叫人加炭,甭在这碍眼!”
周玉臣应了一声,弓着身后退,刚刚退到门前。
却见她又探出个脑袋来,问道:“干爹,今儿还写青词吗?”
周炳脸上的怒气刚刚放下,一时来不及端回来:“不写,怎么了?”
周玉臣听了,笑容更盛:“那我拿徽墨去孝敬四皇子了啊!”
说罢,她一溜烟跑了个飞快。
这次房里飞出的香囊,连她的影子都没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