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浦门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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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爆粗口。李沅锦笑笑:“我也是。”
李传祺说:“让不懂临床的搞临床管理,弄得乌烟瘴气!王涉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李沅锦微微颔首,问李传祺今后有什么打算,他是自己应聘到诊所的,跟她情况还不太一样,他是带着想法来上班的。
李传祺语气中尽是无奈:“学医真是累,上学的时候我背书背得天天想哭,凭什么医学的课本能那么厚,重点能那么多,好不容易毕业了,昼夜颠倒实习几年,那几年我经常失眠,我但凡想打个游戏爽一下,我都会忽然记起我的病房还没查完,病例还没看完??我这辈子完了!”
“后来转正了,我就每日在想,我一定得当个好医生,把自己的每个患者都处理好,不然总想起背书的那些会做噩梦的长夜,我就心有余悸。”
“可我现在得到了什么?我刚来青禾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科室里的东西都是我一点一点攒的,我每天加班搞电子档案,我想有一天青禾村的小朋友也有意识每年一检,除了急性病治愈,村里患者也能随时能触及慢病筛查??可我如今根本无力改变,我现在有点理解鲁迅为什么弃医从文了。”
李传祺一股脑吐露出的话,有些令李沅锦汗颜,说实话像他这样理想纯粹的人也有,但环境愈来愈浮躁,没有多少人心平气和思考职业的价值。
比如像李沅锦,读医学院是权衡,做医生也是权衡,甚至来青禾村也是权衡过后的结果。
她很难纯粹地去做一件收效甚微的事情,她深谙人性和生活的灰色特质,认为做事情要有实际的意义和回报,无法做到像李传祺一样,非黑即白,绝对又理想。
然后,李沅锦沉默半晌,跟李传祺深深道别,祝他前程似锦。
李传祺离职后,剩余医生们的每一次会议都沉浸在一种凝重的气氛之中,有人担忧下一个要走的是自己,有人又暗暗期盼着离开。
夕会后,李沅锦去田埂旁摘了一筐不知名野花,在回诊所宿舍的路上遇到时涧欣,她脚上的那双十公分高跟鞋显得格外突兀,细细的鞋跟时不时地扎进土壤里,让她不得不费力地拔出来,走得格外艰难。
她皱着眉又回车里换上一双豹纹人字拖,拎着大包小包跟李沅锦进她宿舍。
放眼望去,一个面积不到四十平米的房间,放了两张一米三的单人床,一张被李沅锦用来放东西,水泥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她的行李,行李箱规规矩矩地靠在墙边,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全是专业书籍,一本挨着一本,堆积如山,洗手间和厨房都在屋外,跟其他同事共用。
时涧欣环视一圈,把几个礼盒递给李沅锦:“这地儿,跟咱们大一军训那个深山基地有一拼啊。”
“也太艰苦了。”
李沅锦笑笑道:“比起早起堵车,我已经挺知足了,村里空气特别好,我支气管炎都快好了。”
时涧欣走到大门旁边,伸出手,轻轻地拉住门锁,眼睛忽然瞪大:“小汤圆,你这儿也太不安全了,还是老式锁,这种锁一撬就开。”
“回头我让家里师傅给你换一个。”
李沅锦一边剥时涧欣带来的水果一边笑:“我们这儿都用这种锁